“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正要出去办事的护国侯府管事王婆子,刚走进巷子,突然转出两个陌生的面孔,还拦在半路。
王婆子顿时警惕起来,把布袋里的银钱往怀里揣了又揣。
“嬷嬷别紧张,我们就是想向你打听点事!”
凌夏即刻换上笑脸,顺手抓了抓施星尘的衣服。
大哥,麻烦笑一笑,话说你这个表情也太冷了,看起来真的很像抢钱的!
不料施星尘并没有领会到她的暗示,还是一副冰冷略带杀气的模样。
相处时间太短,还没有形成一种默契,凌夏心里很无奈。
“你要打听什么?”王婆子稍稍放松了点,还不忘打量凌夏二人一番。
“我们是你们侯府沈二公子的朋友,原本约着一起吃饭,可是这些日子一直没见到他,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怎料那婆子一听,脸色却变了变,很快恢复过来。
“老婆子我是外院一个粗使婆子,并不知晓内院主子们的事,恐怕两位公子问错人了!”
凌夏怎会看不出其在说谎,当下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王婆子手里,笑道:“嬷嬷,你看这个诚意够吗?”
王婆子一见这么大个银锭,掂了掂,起码有十两,心里也是一喜。马上四处瞅了瞅,见巷子隐蔽,这才松口。
“小公子啊,老婆子同你说了,你可千万别传出去!……”
然后,王婆子便一五一十跟凌夏说了。
凌夏这才知道,原来这沈拓是生病了,还得的不知道什么怪病。原是他姨娘先得的,后面他照顾他姨娘,姨娘没好,反倒把病传给他了。因为是怪疫,府里不敢声张,所以凌夏来问的时候,门卫也不让他们进去。
原本凌夏还想趁晚上悄默默翻墙进去探查一番,一听这病是会传染,就有点慎重了。
还是先弄个防护服和口罩戴着吧,以防被传染了。
弄到装备后,第二天晚上,凌夏便和施星尘来到了护国侯府的院墙外面,王婆子说这边最靠近沈拓住的院子。
施星尘会轻功,凌夏便让他带自己翻墙。
只见他一手搂着她的腰,脚尖轻轻一跃,很快就进到院子里来了。
这轻功,比香柳她们几个也强太多了,感觉施星尘带着她都没怎么用力,就翻进来了。
不错不错,这武力值可以,生命安全再上一层保险!
院子里似乎长时间无人打理,杂草丛生。而且也没有点灯,到处黑漆漆的。她也不敢点火折子,怕被护国侯府的人发现,只能借着月光找路。
看来得弄个夜视镜了,这样日后行动也方便点。
两人摸索着,终于找到了一间陈旧的房间,见里面微微有烛光闪烁。于是便挨近过去,凑着门缝看,没看到有人,敲敲门,也是没人应。
难道这沈拓病的都起不来了?
于是她便轻轻推门而入,屋子里面有些凌乱,盆盆罐罐七零八落。凌夏瞅了四周一圈,没见着人。
于是转到里面的小房间去,隔着口罩,隐隐闻到有股糜烂的臭味。
她不由皱了皱眉,这才看到床上背躺着个人,于是发声问候:“请问有人在吗?”
床上的人仿若未闻。
这状况,搞得凌夏心里也是犯嘀咕,于是便走到床边,又问了几遍,床上的人还是不说话。
凌夏感觉不大妙,正常人就算睡着了,自己发出这样大的声音,照理也该有所反应,这人不会病死了吧。
正要伸手去碰,却被施星尘一把拦住,却见他摇摇头,示意他来。
凌夏点点头,于是收回了手。
施星尘一把翻过床上的人,待得其人翻转过身,凌夏却是吓得大叫一声,急忙后退数步。
见施星尘还在原地,她赶忙把他也拉开来几米远。
床上躺着的是个中年妇人,一脸密密麻麻的水疱,水疱还蔓延到脖子、手臂上,简直触目惊心,仔细看一眼,似乎还有呼吸,但明显已病入膏肓。
“你们是什么人?”忽然身后传出一道颤栗男声。
凌夏回头,却见是个年轻小生,脸上隐隐现出部分红疹,气息虚弱,似乎刚刚在睡觉,被她的大叫声惊醒了。这时看到她二人,眼里满是害怕。
也是,她和施星尘两人穿着防护服,裹得严严实实,确实有些另类,普通人大晚上见到这样穿戴,不得吓个半死。
“别怕,我们不是歹人!”凌夏赶紧解释,“你是不是沈拓?”
年轻小生畏惧地点点头。
凌夏见他症状还不严重,心里也松了口气。
“我们是皇家科学院的工作人员,你之前不是报名过吗?我们见你没来参加面试,所以过来找你。你们侯府门卫不让进,所以我们就晚上过来了!”
晚上翻墙进来的,凌夏却是不好这样说。
原来如此,沈拓终于松了口气。
“可是我和我姨娘现在病了,府里根本不让我们出去,也不让我们见任何人,恐怕参加不了面试了!”沈拓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凌夏不由好奇:“你们生的什么病啊?怎地这般严重!”
沈拓摇摇头:“不知道。一个月前姨娘就开始起红疹,我们只当是过敏了,没在意。后面又头痛又发热,我便请了大夫来看,把身上的积蓄都花完了,姨娘也不见好转,自己也跟着病了。”
说完,眼里已蒙了一层水雾。
凌夏见他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的衣服也不似个侯府公子哥该有的样。想来这侯门庶子,日子也定然不好过。不然也不会去报名科学院的招录。
“你们生病了,侯府都不管吗?”这沈不佞看着也不是这般苛待庶子的人啊!
“薛表姐见姨娘病情越治越严重,不肯拨钱过来。府里的下人知道这病易传染,根本不敢过来,平时只送些吃食放在杂院门口。”
凌夏却奇怪:“你意思是你们护国侯府是那个薛表姐在管账?”
沈拓点头:“薛表姐本是嫡母薛氏那边的,从小便住我们府里,嫡母过世后,府里一直都没有管事的主母,反正薛表姐早晚都会嫁进来,因此父亲便让薛表姐管账。”
凌夏顿时无语凝噎,偌大个护国侯府,居然让个表小姐管账,还真是活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