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两位帝君已奉迎入宫!”文姬急急来报。
凌夏一大早梳完妆,穿上婚服后,便去太庙、天坛和地坛祭祀天地及列代先祖,搞了好久才回来。补完妆,迎亲队伍已经回了宫,这时候她就要去太极殿完婚并行正式的册封礼。
之前在丞相府和护国侯府只是宣读诏书,正式的册封礼要当着百官的面,在太极殿举办,以此昭告天下女帝帝君身份的合法性。
在一众宫娥的簇拥下,凌夏终于来到了太极殿,早上穿的宫装简约点,方便祭祀,现在换上的这件宫装,金丝龙纹盘绕,缀有珍珠翡翠,曳地六米,无比华美,需要十二个宫女一起提着裙摆才能走动。
凌夏远远便望见两道红极的身影立在太极殿,正是秦衡和沈邺,两人分别手持金质双喜如意,立于两侧,真真潇洒美少年,临风玉树前。尤其是秦衡,玉带垂落,郎艳独绝。
齐人之福,凌夏暂时也只能心里嗨一下,这可是政治联姻,她无论如何不敢肖想。
看到女帝手持龙纹权杖,缓步而来,两个人眼里也是闪过一丝惊艳。
接下来,便是在礼部的主持下,行叩拜礼,拜天地、祖先及万民,再对拜。然后礼部宣读册封诏书,朝臣向两位帝君齐贺千岁。
婚礼完毕,新郎便被送去各自的宫殿,凌夏则去紫宸殿换掉这庞大的婚服,朝臣们则携家眷前往曲江池吃婚宴。
宫宴自有礼部官员招待,凌夏换完衣服,吃了点东西补充完体力,还要去行洞房仪式。
“陛下,未央宫还是昭阳宫,翻哪个牌子?”
文姬笑得乐呵呵,一想到她家陛下娶的两个帝君,皆是人中龙凤,她不由一脸姨母笑。
对凌夏而言,哪个都一样,反正就是喝完合卺酒,走走形式就好了。
“先去未央宫吧!”因为它近。
文姬一脸了然的模样,猜都不用猜,肯定是去重华君那里,毕竟那可是重华君啊!
到达未央宫时,凌夏发现秦衡身边那个女侍也进宫来了,在一旁指挥太监宫女们搬箱子,忙个不停。一众人等见到凌夏,马上跪拜。
凌夏边走边数了下箱子数量,发现竟多达三十好几,这秦衡是把丞相府都搬过来了吗?
一进主殿,礼部派来主持仪式的官员马上给凌夏见礼,凌夏摆摆手,放眼朝内殿望去,便见秦衡一身红衣,在喜榻前负手而立,听得脚步声转身,龙凤烛映照下,衬得他身姿颀长,艳若桃李。
美男如斯,凌夏不由看痴了。
“陛下?”由于接下来还要去昭阳宫主持仪式,礼部官员没办法,只能小心翼翼出声打断!
此时凌夏方回过神来,脸上红的滴血,有些羞赧刚刚的失态。
对面的人却看着她,唇角含笑。
洞房仪式开始。
先是行祭祀礼,礼部官员将提前准备好的稻、黍、稷等六种谷物分别放入青铜祭具中,由凌夏和秦衡共同敬造神灵。
接下来,宫娥奉上宫廷御酒、玛瑙金酒盏,尚食局女官立于一侧,将御酒注入两个酒盏,并递与两人,同时朗声念道:
“请陛下与帝君共饮此杯,自此白首齐眉鸳鸯比翼,青阳启瑞桃李同心!”
待两人饮罢,尚食局女官便接过酒盏,将其掷于床榻下方,待看到酒盏一仰一合时,抚掌笑道:“大吉大吉,寓意陛下与帝君,百年好合!”
整到这里,仪式差不多结束了,凌夏不由烦恼,怎么她结个婚,还要赶场子?
她正要起身,却不料婚服的衣摆被秦衡压住了,一个踉跄,直接跌倒在床。
秦衡迅速伸手去扶她。
这一幕在众人眼中看来却是,重华帝君,等不及了?
凌夏见大家一脸理解的模样,还顺便帮他俩带上了门,顿时一头黑线。
床上不知道放了啥,咯的她背部异常难受,挣扎起身,许是头饰太沉重,压得她坐不起来。只好两手一起上,齐齐扶稳巍峨云鬓,然而无济于事,还是坐不起来。
于是,她抬眸,默默看了眼旁边的人,不料对方竟直接歪倒在一旁,右手撑着头,唇角噙笑,看好戏般看向她。
“洞房花烛夜,良辰美景时,有佳人在侧……”
说着,他竟欺身向前,覆在了她上方。
宽大的婚服被压得严严实实,她瞬间无法动弹,无奈之下抬眼,正对上那双熠熠生辉的星眸,那里面满满都是她的样子。
殿内龙凤烛烛光摇曳,噼啪作响,照得满室辉煌。
被这般凝视,凌夏的脸也不禁隐隐发烫,正上方的人见她满脸红晕,这般羞怯,忍不住唇角轻扬,低低道:
“陛下今日甚美!”
他夸的言不由衷,凌夏岂会不知,当下皮笑肉不笑道:
“朕也觉得!”
此话一出,秦衡果然忍俊不禁。
凌夏趁机抓住他肩膀,一个翻身,直接反客为主,将他压在身下。
恶作剧心起,她伸手勾住他下颌,迫得他抬头,对上这张美玉无瑕的俊脸,不由扬唇,邪恶一笑:
“美人乖哦,等朕去完昭阳宫,再回来宠幸你!”
见他被自己一番调戏,变得眼波粼粼,脸颊灼红,凌夏这才满意地松了手起了身。
礼部的一众官员还在门口等着她呢,再不走,他们还不得怎么看她呢?她赶紧甩了甩衣袖。
秦衡跟着站了起来,也帮着理了理婚服,歪掉的步摇也帮她重新插好了,倒是贤惠的很。
“臣给陛下准备了礼物,陛下早去早回!”他抚着她的云鬓,柔声道。
凌夏被勾得好奇起来:“重华君准备了什么礼物呀?”
秦衡低头附耳,神秘一笑:“等陛下来了,就知道了!”
凌夏嘴角抽了抽,他怎么就知道她晚上一定过来?走完昭阳宫那边的仪式,她就直接回紫宸殿去了,傻了还回来吧!
不过,进来时,院子里三十几个大箱子,秦衡不会是要送几箱名家书画给她吧?这些可老值钱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心痒痒。
晚点是来?还是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