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瞧着这两人,分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出神之际,拢在袖中的右手忽然被握住,力道渐重,隐隐生痛,她侧头看向始作俑者,却见他俊脸不知何时罩上了一丝阴霾,看向她的眼神颇有些危险意味。
“陛下看什么呢?”
凌夏尴尬地笑了笑:“朕在想,重华帝君会送什么生辰礼呢?”
这边八公主见秦衡握着女帝的手,一副鹣蝶情深的样子,不由好生羡慕。
“是啊重华帝君,平时皇姐最宠爱你了,你给皇姐准备了什么生辰礼啊?”
凌夏:……
她什么时候最宠爱秦衡了?看着殿内众人的表情,似乎很是认可八公主的话!
秦衡听得八公主这话,俊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唇角明显压不住:
“适才来得匆忙,忘带生辰礼了,晚些臣再送到紫宸殿去!”
八公主不由失望,本来还想看看重华帝君会送什么贵重的东西呢!这下好了,没得看了!
正巧这时,尚食局的宫人走了进来,朝凌夏行礼道:
“陛下,御膳已准备妥当,是否移步侧殿用膳!”
凌夏点点头:“用膳吧!”
说着她便站起身,一众人跟着一起转到长乐宫的侧殿。
侧殿内早已布置好了案几、膳食。女帝和两宫太后居正上方的案几,侧殿左右两边分别设置了两道案几,两宫帝君分别坐于下方,依次便是瑾太妃和八公主、姚清。
此时徐太后也从小厨房回来了,身后的宫人则将刚刚煮好的长寿面,放在了正上方的案几上。
凌夏想到母妃刚刚不在正殿,应该是去小厨房给她做长寿面去了,她年年如此,今年也不例外!
思及此,她走到母妃跟前,握住了她一双手,哽咽道:“辛苦母妃了!”
徐太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慈祥地笑了笑:“傻孩子,这有什么辛苦!”
当下凌夏便牵着她的手坐到了正上方,待得所有人坐定后,正式开宴。
“臣在此恭祝陛下芳华永驻,福寿安康!”秦衡率先起身,向女帝祝酒。
凌夏朝他颔首,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沈邺不甘示弱,马上第二个站起身祝酒:“祝陛下仙福永享,万寿无疆!”
宫人在旁边添酒水,不对,应该是茶水,来之前已经被文姬调换成了茶水。刚好渴了,凌夏再次执杯一饮而尽。
嘻道:“熙儿也祝皇姐美人绕膝,儿孙满堂,千秋万代,国寿永昌!”
秦衡:……
沈邺:………
凌真嘴角第n次抽了抽,八公主的思想很前卫啊,美人绕膝可以,儿孙满堂有点难!话说她现在才多大,就儿孙满堂,太着急了吧!
姚清起身,担忧地望向女帝:“陛下,酒多伤身,小酌怡情!”
凌真不由欣慰,还是姚清体贴,小暖男一枚,知道提醒她少喝点。
“无妨,今日家宴,只管开怀畅饮,不必拘谨!”她朝姚清递了个眼神,示意他放心,她自有分寸。
姚清心领神会,也就坐下好好用膳。
待得家宴结束,凌夏使回了紫宸殿歇息,两个半时辰后,就要去曲江园主持宫宴了,所以下午要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
六月的天气炎热无比,从长乐宫回来的路上,已经出了一身汗,凌夏一回来便吩咐宫人将偏殿的浴池放满了水,美美沐了个浴方觉身心舒爽。
披了寝衣,刚走出偏殿,便见临窗玉立一人,着身月白单衣,许是听得她的脚步声,方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她身上。
只觉对方目光莫名的炙热,凌夏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寝衣带子尚未系上,藕色的亵衣都露了半截出来。
“太热了,凉快凉快——”她说着,扇了扇衣袖,佯装取风。
秦衡:……
“既热,为何不让文姬多取点冰块来!”他拿起一把折扇,摊开来给她扇风。
其实紫宸殿并不热,许是位置取的好,反而冬暖夏凉,她当然不会真让文姬去取冰块来,当下眸光一转,伸出手来:“朕的生辰礼呢?”
哪知秦衡竟将她的手握住,低头间,已在她手背上印下了一吻。
凌夏嗔怒,一把抽回右手:“你就送这个?”
秦衡有些无奈,从桌上拿来一方木盒,放在她手中:“这才是生辰礼!”
凌夏将信将疑地打开盒盖,待到看见盒子里的东西时,顿时一乐。
竟然是个高级人偶手办!
人偶通体汉白玉材质,云鬓巍峨,宫装加身,连睫毛都是一根一根的,额间还有一抹紫焰,神圣庄严!
“这是朕?”凌夏惊呆了,居然刻的跟她一模一样,也太逼真了吧!
秦衡轻嗯了一声。
凌夏一把抓住他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又看。
“你作弊,你说你要自己刻!”
她可是清楚记得某人夸下海口,一定要刻一个更好的木偶,眼下用汉白玉刻这么复杂的一个人偶,他两只手居然和之前一般无二,仍旧光洁无痕,不应该啊!
定然是找人代工!
“只有笨蛋雕刻的时候才会弄伤手,”他鄙夷地说道,下一瞬反手握住她,一双手玉骨分明,好看的不得了,“臣的手,还要侍奉陛下,自然要好好爱护,不容有失!”
凌夏似信非信,反正这个手办以后都是她的了,管它谁刻的!
“陛下喜欢吗?”
凌夏随口嗯了一声,然后将手办放在了御榻前,这样看来,着实不错!
秦衡有些恼,陛下怎么就喜欢看她自己,当下站到了她身前,直接挡住了手办:“那臣的奖励呢?”
凌夏见他居然跟一个手办吃醋,不由扑哧笑出了声。随后上前一步,伸手一把勾住了他脖子,轻轻吻住了他唇瓣。檀口微张,小舌灵活地滑进他口中,继而更深,逗引他的舌共舞。
他沉醉中,越吻越深,不自觉间已托住了她腰身,隔着单薄的寝衣,也能触摸到里面少女肌肤的娇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