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邺愣了愣,秦衡明显话里有话,唇角的那抹笑更带着些许讥讽意味。
他疑惑着迈步进了寝殿,殿内静悄悄,他心中不由忐忑,抬眼望去,却见御榻上笼着一层薄薄的纱幔,隐隐现出一道曼妙的身影,长臂伸展,似在穿戴衣裳。
沈邺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女帝,心中顿时翻江倒海,陛下她竟然没穿衣服,所以刚才,是真的和秦衡在做那种事!
秦衡这厮,外表瞧着光风霁月、谦谦君子,实则厚颜无耻,还白日宣淫!诓骗得人人以为他有多高洁!
不过一个皮相上过得去的文弱书生罢了,刚刚还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信不信他一拳就能打趴他!
怎么陛下就偏偏喜欢这般弱不禁风的男人,他不能理解!看着纱幔中的绰约人影,他胸口越发堵得慌!
“看够了没有?”纱幔中忽然传来女帝不咸不淡的一句问话。
沈邺瞬间回过神,他刚刚竟然一直盯着陛下穿完了衣服,俊脸不由羞赧。
下一刻却见一只素手撩开了纱幔,女帝竟从御榻上走了下来,一头如瀑青丝半拢,荷色寝衣微敞,里面藕色抹胸端得若隐若现。
刚刚的朦胧曼妙,一瞬具象化,沈邺仿佛看到了那日天坛之上的天女羲荛,一时只觉眼都挪不开。
“跪下——”
一声厉喝瞬间将他拉回了现实,他错愕下迎上她的目光,森寒,冷凝,来自帝王的威压!
呵,她在恼他打断了她的好事!
他抿着唇,缓缓曲下了膝盖,从来高昂的头颅也在这一刻低下。
闭了眼,眼泪无声滑落。何时起,他竟从威震漠北的一代少将军,沦为了这后宫任人揉搓的存在!
忽然,一双纤巧的裸足停在他身前,抬脚间,径直勾起了他的下颌,迫得他抬头。
入目,却是一寸寸雪白的大腿,未着丝缕,继而是寝衣下曼妙的纤腰,再往上,高高耸立的双峰,掩在丝缎般柔滑的藕色胸衣内。
他喉结微动,不禁口干舌燥,仰了仰头,对上的却是一双高高在上的凤眸,冷冷睥睨着他。
“怎么,不服?”凌夏凤眼微眯,脚下稍一用力,“今日长乐宫才保了你,还不长记性是吧?”
沈邺自知理亏,当下也不吭声,眼眸一垂,却瞥见跟前那雪白的腿内侧,竟隐隐现出了数道红印,宛若红梅徐徐绽放。
大婚前一日,宫里的嬷嬷曾教导他承宠之道,他焉能不知那红印是什么!
一股血气顿时涌上头脑,他咬了牙,努力平复着胸腔内的怒火:“今日是臣失察,以致送错了生辰礼,是以回去后,重新给陛下准备了新的礼物!”
凌夏微微蹙了眉,见他从身后拿出了一方木盒,及至打开,却是一柄精致的短刃,刀鞘上镶嵌着诸多珍稀的宝石。
沈邺取了刀出来,双手呈上:“此刀名狼刃,乃玄冰铁所制,锋刃寒气逼人,可削铁如泥。乃是突朔王室至宝,臣昔年在漠北擒获突朔二王子,侥幸所得!特献与陛下,做防身之用!”
凌夏倒也不担心他有什么图谋,毕竟寝殿内潜伏着龙鳞卫,沈邺不会糊涂到在刀上做手脚!
也不知道这狼刃是否名副其实,她一把抽了刀刃出来,果见得一股寒气蔓延开来,拿着刀刃的手也觉得十分凉爽。刀刃上寒光扑闪,看着确实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削铁如泥?
若是真的,收作防身的武器,倒也不错,毕竟可以弥补手木仓的不足!
“难得你有这份心意,这狼刃,朕暂且先收下!”折腾了一中午,她有些乏了,想睡午觉了,于是朝他摆摆手,“退下吧!”
怎料得对方纹丝不动,仍跪在原处。
凌夏斜倚在御榻上,眯了眼看过来:“尧方帝君,还有何事?”
沈邺眸带幽怨地看过来:“陛下既为天女,当雨露均沾。如今却独宠未央宫一人。臣也是陛下的夫婿,陛下缘何对臣不闻不问?”
他生病了,她也不来看!别人送了生辰礼,说赏就赏,他送了那么多,什么赏赐也没有!
凌夏脑中顿时竖起了一个大问号!
他说啥?要求她雨露均沾!这是宫里待久了,脑子瓦塔了吗?
前些日子就听得潜龙卫密报,沈不佞要求他争取尽早侍寝,八成就是为了这事吧!
哼,想得倒美,她的龙嗣,也是他们能做主的?
当下,她唇角扬起一抹冷笑,指尖轻勾:“过来——”
沈邺听得这声过来,只觉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魂魄一般,不由自主朝着御榻走来。
凌夏轻轻拍了拍身前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
沈邺顺从地坐了过来,御榻上女帝容颜清丽,寝衣半拢,晃得他心旌摇曳。
凌夏指尖勾了他前襟,令得他俯身过来。
下一刻,她指尖移到他喉部,继而往上,抚上他的唇,指尖描摹着他唇的形状。不得不说,这家伙也是生得一副好颜色,尤其是这唇,薄薄的两瓣,粉粉的十分润泽!
老皇帝的眼光真是没得说,给她挑的三个男人,全是极品!
“想要吗?”她低低问道。
不料下一刻,沈邺竟张口含住了她的指尖,像个小狗般轻轻舔舐着。
凌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