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姚清还在输液,她在里边照看,太医院留下的四个太医在外边照看。
他安静地躺着,仿佛睡着了一般。完好的半边俊脸虽苍白的毫无血色,但睡颜却恬静美好。
看着那烧伤的不成样子的半边脸,她眼眶再次湿润,心头一阵揪痛。
从系统兑换了烧伤专用的消炎药,祛疤药和生肌膏,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先试试再说。
先在他手腕上抹了点,确定不会过敏后,凌夏便往他脸上的伤口处抹去。
半睡半醒地照看了一夜,期间没有特殊状况出现,她也松了一口气。
翌日上午太医们会诊后,不由个个面露欣喜之色:“七公子看来是度过危险期了!接下来继续如此治疗,必定能慢慢好起来!”
凌夏微微颔首,昨日的拼死抢救总算没有白费,不枉她看了那么多医药书籍。接下来好好吃药,卧床静养即可!
她旋又拿起文姬递过来的帕子,擦拭着他额头,脸颊……
一旁的太医见女帝这般温柔细致地呵护姚家七公子,都不由咋舌,纷纷退了出去。
门外忠勇侯一家子也早早就在候着了,一见太医们出来了,纷纷围上去。
太医们便把刚刚的话再说了一遍。
忠勇侯夫妇听得好消息,也不由十分高兴:“几位太医,此番感激不尽,等犬子病愈,本侯定要好生答谢诸位!”
几位太医抚了胡须,意味深长地笑道:“侯爷夫人有所不知,此番得亏陛下衣不解带照看了一夜,七公子才安稳度过危急关头!七公子的福气呀,还在后头呢!”
正当忠勇侯夫妇面面相觑之际,忽听得下人匆匆来报:“老爷老爷,不好了,不知哪里来的两队士兵,忽然闯进咱们侯府来了!”
忠勇侯听得这话,也是吓了一跳,家里也没人犯事,咋好端端有军队过来?
当下啥也顾不上,带了一众家仆急急往正厅赶去。
及至到了正厅,便见两队士兵身着铠甲,执戟而立,依次排开,气势凛凛。当先一人,一身深蓝华贵袍服,负手背后,身形笔挺,站立如松。听得他们过来了,方缓缓转过身来,端的眉宇轩昂,英气逼人。
“不知尧方帝君驾临,有失远迎!”
忠勇侯连忙率侯府一众人行礼,心中却是纳闷,这尧方帝君如今入了宫,怎地手底下还有这么多京郊大营的士兵?
虽说沈不佞去岁大败突朔骑兵后,原本手下的二十万大军都留在了北疆,只带了五千多人班师回朝,且全都放在京郊大营那边。
但没想到他居然给小儿子手底下拨了这许多人!
这沈邺本就少将出身,领着一众士兵站在那,一身气势绝可逼人!也难怪刚刚给守门人吓得要死!
正当他琢磨时,却见对面的人瞥了他们一眼,剑眉微沉,有些不耐地开口:“本宫来寻陛下,陛下现今何在?”
“陛下尚在里院,请君上随老臣这边走!”忠勇侯抹了把汗,连忙带路。
沈邺抬步而行,两队士兵整齐划一地跟在后面,一路走来,动静不小,引得人人惶恐。
很快便到了南苑,沈邺瞅了眼逼仄的院子,眉心微皱,随后跟着跨进了其中一间屋子,极目扫来,目光瞬时锁在床前的那道烟青色背影上。
他内心蓦然一紧,快走几步上前,却见此时女帝正在给姚清擦拭手心手背,十分细致。
他袖中拳头不由紧握,心中莫名涌上一阵酸楚!陛下何曾这样对过他,便是连秦衡,他也没见陛下这般对过,现下居然对一个外男如此!
凌夏听得异常脚步声,抬头一看,却是沈邺,也不由吃了一惊,倒是没想到他会找过来!
“尧方君,你怎么来了?”
他抿了唇不说话,目光却锁着她握姚清的那只手。
她只好放下姚清的手,果见得下一刻,那家伙眉眼一弯,已抱了她起身。
身后一群人见此情形,识趣地退了出去。
沈邺低头轻啄了下她唇角,先前的凛人气势一瞬消失,委屈巴巴道:“陛下昨夜彻夜不归,臣担心陛下!”
凌夏无奈道:“朕这不是好好的嘛,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了,这侯府又不会吃人!”
“陛下哪里好了?这眼睛乌青乌青的,分明没睡好!脸色白了许多,抱着也比先前轻了许多!吃没吃好,睡没睡好的!这忠勇侯府竟敢如此怠慢!”沈邺说到后面,已有些咬牙切齿。
凌夏听得他这样说,拿过镜子一看,昨夜没睡好,果然顶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这忠勇侯府不好住,陛下还是跟臣回宫吧!”他都后悔昨天嘴瓢,说露了这事,否则女帝不会过来。
“朕要回宫的时候自会回宫!”凌夏淡淡道,语气却不容置疑。
沈邺赌气道:“陛下不走,臣也不走了!”
凌夏满脸问号:“你留下来做什么?”
“陛下想照顾这姚清,臣自然要照顾陛下!”
他说干就干,招手便派了手下回宫去取一应用品。
凌夏见他来真的,不由无语:“你留下来像什么话?有这么多宫人在,自会照顾朕。你现在就回宫去……唔……”
话说到一半,竟直接被他封住了嘴巴。
“臣现在只想和陛下亲亲!”他含糊不清地咕哝一声,几个旋步间,已搂着她转到了山水屏风后。
滚烫的吻扑面而来,似乎渴极了一般,他搂紧了她的身体,动情地吮吻着她的唇。
凌夏给他吻得七荤八素,头脑昏胀之际,胸前忽然覆上两只熨烫的大掌,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陛下瘦了,这里也没先前大了!”他咬着一点米分红,不满地咕囔道。
凌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