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它,难道是没有完全恢复?
祁遇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个面色苍白的身影,心跳又失了几下,他抬手捂着心脏的位置,眼眸愈加深邃。
“你怎么还有时间发呆!”
祁遇詹徒然被一声怒吼唤唤回神,见张壶头大步走过来,一脸怒其不争地指着他:“多好的机会,你要是敢浪费,我就扣你月钱!”
祁遇詹:……
刚从刺客那里发了一笔小财,并看不上这点月钱。
但能提前进到林园,祁遇詹就不会往后推,谁知张壶头若是气着了,下次还会不会想起了他。
“张壶头,我有些紧张。”
一句话拿捏住张壶头,让他瞬间熄了火,耐心十足地指导祁遇詹沏好了一壶茶。
路上时刻意改变身体形态,祁遇詹驼着背加重脚步声,穿过暗门近路到了林园,他到松落院院口时,茶还是滚烫的。
守院侍卫见是生面孔,阻拦道:“来者何人?”
虽说只说了两个字,但也怕有人记得他的声音,祁遇詹改变声线,用另一种醇厚的声音道:“前楼张壶头派我来送茶。”
等待通传的时间,祁遇詹眼睛扫过院口和院中的侍卫,那个叫林观的侍卫没在,估计是刺客还没审完,对时未卿的手段,他从来不会低估,只觉得刺客的嘴还挺硬,也不知能坚持多久。
通传侍卫很快回来,只不过这次不是他自己,他身后还跟了一人,那人越过侍卫,直直奔着祁遇詹走来,“给我吧,我给少爷送进去。”
祁遇詹认出来,这是时未卿的近身小厮,有他把茶端进去,减少暴露风险,倒也省的他麻烦了。
祁遇詹的略一迟疑,落在北磐眼里就是拒绝,他怪声怪气地说:“怎么,你也是非要自己送进去?你们前楼的人都这么勤劳吗?”
将托盘递出,祁遇詹低头道:“不敢。”
北磐哼了一声,一把夺过,瞥了一眼祁遇詹,道:“量你也不敢。”
第022章 第 22 章
北磐回头,皱眉问:“你跟进来做甚?”
祁遇詹是来松落院找玉佩的,茶能给出去,人当然也得留下,他故作不知变通的模样,讷讷回道:“张壶头让我送到松落院。”
北磐没好气地说:“你已经送到了。”
祁遇詹缩了下肩,“要收上次茶器。”
“茶器在正房,往那边走。”扬了扬下巴指完路,北磐没有再管祁遇詹,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道:“让个傻子来送茶,若是和他计较我岂不是也成了傻子。”
侧对他的祁遇詹眼眸一暗,走到转角侍卫视线死角处后,他脚下微一使力不着痕迹地将暗劲送到了北磐的脚底。
北磐正端着茶盘迈过门槛,落地的右脚踝一软,只听“噗通”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接着“哗啦”一片声响,茶盘脱手茶器碎片和茶水散了一地,最后他人左脚勾住门槛失衡,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最后余光扫到这个画面,祁遇詹身影消失在了转角,走了两步,突然听到房内传出一声斥责:“发什么愣,还不赶紧收拾!”
闻言,祁遇詹心里凉凉地感叹:啧啧啧,真是惨呐!
这边,祁遇詹看不见的地方,北磐阴着脸从地上爬起来跪好,低头请罪:“北磐失误,请少爷责罚。”
“北磐,你最近行事太过于毛躁。”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的时未卿皱眉。
他正陷入沉思,今日那个骗子见他,不知对他身份是否心有怀疑,又是否会宣扬出去他哥儿的身份,如果真的宣扬他该怎么办。
即便如此,若真要对他做什么,时未卿又似有察觉下不去这个狠手,一时竟心绪翻腾如海,如浪潮般汹涌,极其阴郁烦躁,一经打断耐性全无。
冷静下来恢复理智后,他眼神一动,刻意维持不耐,沉下脸色道:“马上收拾好,重新沏一壶送过来,再去找林观领罚。”
北磐背后之人一直未有任何线索,过于被动耗费时未卿精力,不如主动让北磐露出马脚,一来引蛇出洞,二来对那个骗子不舍得做的,那就由他和他背后的主子承担。
“是,少爷。”
这两天少爷不是把差事交给其他人,就是动辄呵斥,今天更是要对他处罚,怎么说他也是跟了多年的老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侍卫面前竟如此下他面子。
北磐低着头退出房间,眼里是因心有不满而生地不忿和怨恨。
一进正房,祁遇詹便被一阵馥郁馨香扑了个满鼻,四下寻找,在内间屏风出找到了源头,是一个正在燃着的雅致熏炉。
梧州宅院格局相似,此间正房也是如此,分为外间和内间。
祁遇詹从外间走到内间,顺势打量,视线自然略过墙上大家书画,架上名贵瓷器,案上大漆古琴,金丝楠木屏风和衣柜,上等绫罗的帐幔。
不亏是金尊玉贵的娇少爷,一个临时住处也要如此讲究,布置奢华。
祁遇詹没有忘了正事,他快速将使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