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看到谢司珩的脑袋重重撞在圆弧形茶几的边缘。
嘴巴动了动,条件反射地想喊。
还把那三个字吞了回去。
喊他只?会让他分心。
霍启风用手肘抵着他的腰,冷笑,“你以为我真的怕你么?上次是?让让你。”
谢司珩额角淌下一线红色的血浆,腰身扭转,又翻身将霍启风压制住,“让啊,接着让啊!”
他额头已经破了,却好像没感觉似的,用杀人般的冷厉嗓音低吼,“我他妈的说过多少遍,季晏是?我老婆,你还要动他?”
霍启风的声音也?冷森森的,“就因为你在意,所以我才想把它?毁了!”
“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如果说,一开始两个人是?因为霍启风对季晏的侵犯而动手。
此刻,却更像是?从小到大,因为从无数次对抗而沉积在血脉里?,想制服对方的强烈渴望。
终于,在霍启风试图再次背负投的时候,谢司珩突然以一个奇异的角度,扣住了他的手腕。
空气里?响起咔哒一声。
季晏心头一跳,看到霍启风脸色痛苦地往后退了几步,手软软地垂向地面?,瘫坐在沙发脚边。
应该是?脱臼了。
他一身平整高档的西?装已经皱得不成样子,衣襟上洒满点点血迹。
谢司珩脸上的血从太阳穴流过,凝固在下颌,胸口不住地起伏着。
季晏走到喷泉把自己泡过水的手机捡起来,回到谢司珩身边时,他手臂伸过,自然地搭住季晏的肩膀,“走吧。”
和霍启风这?个疯子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霍启风在身后,用夹杂着痛苦的阴沉声音问:“谢司珩,你有没有当我是?兄弟过?”
谢司珩稍稍驻足,侧过头,“曾经是?,但你早就把它?毁了。”
霍启风看着他要出门,再一次提高了音量:“这?世界上,我最不想看到好过的人,就是?你!”
在离开前,听对方最后淡淡的一句,“你没必要一直盯着我,我们两各是?各。”
季晏把他扶出酒店的套房,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谢司珩回答:“sini姐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的。”
sini?
sini今晚都没有来,又是?怎么知?道的。
季晏想不出来。
但季晏知?道,他担心里?面?有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所以自己只?身进来。
外面?,陈焕的车已经在等了。看到谢司珩额头挂彩,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啊?怎么受伤了?”
“和霍启风动手了。”
陈焕也?知?道他和霍启风关系复杂,也?不多问,“口罩戴好,先上医院吧,司珩你真是?每天?不消停,得赶紧让你进组了。”坐上车,陈焕还想多批评两句,后视镜里?,发现后面?两个人已经挨挨蹭蹭地抱在了一起。
后排和前排因为截然不同的气氛,变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季晏怜惜地摸了摸他伤口周围的额头,“疼不疼?”
谢司珩点头,“疼。”又问:“你怎么样?”
季晏摇头,“我没事。”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是?因为我你才受伤的。”
谢司珩柔声安抚,“是?我把你绑在身边,哄你,保护你都是?我应该做的。”
季晏想不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对象,忍不住拉起他的手,亲了亲手背,“你是?全世界最好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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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司珩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眷恋地抚摸他的脸颊,“你也?是?最好的老婆。”
前排的陈焕:……牙酸掉了。
来到医院,检查之后确认没有大碍,主?要是?皮外伤,但因为是?头部,处理完伤口后要留观到明天?早上。
既然是?老公,当然要陪他。
看着他打上针水,季晏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你好好休息,我今晚在这?里?陪你,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回家,再一起去领证?”
“你也?在陪护床上好好休息。”
今晚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但谢司珩看着他替自己整理输液管和被角,想到明天?就要拿结婚证,心里?满满都是?幸福。
打着针水,哄了好一会,终于把今晚打架的小学生?哄睡着。
季晏撑在病床边,看着他阖着长睫的睡颜,忍不住用视线细细地描摹轮廓。
下颌清晰,鼻梁挺直,长睫垂在空气里?,像一把浓密的小扇子。
怎么能有人长得这?么帅,还那么好。
最重要是?,现在晚七点,等待期已经结束,民?政局的复婚正式生?效。
从明天?开始,他将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季晏正觉得心脏被甜蜜包裹,刚刚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亮起。
同时,谢司珩放在病床边的屏幕也?一亮一灭地进来消息。
季晏没想到泡了这?么长时间,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