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大楼，祁少焱看着网上对阮棠越来越多的恶评，脸色阴沉。
“人还没查到？”
方泽在一旁，摇了摇头。
“不是让你们把骂人的帖子都删了，怎么还这么多？”
方泽也很为难：“少爷，数量太多了，后台审核组根本忙不过来……”
“那就加派人手！”
“是！少爷。”
方泽跟了祁少焱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少爷像最近这段时间一样，情绪总是不稳定。
动不动就发火。
方泽顿了顿，离开前还是没忍住问了句。
“少爷，您是不是不想和阮小姐离婚啊。”
除了这个理由，方泽想不到其他事情，能影响到少爷了。
祁少焱一记冷眼丢过去。
“少爷…”方泽忍了这么多天，实在忍不住了：“既然您对阮小姐没有留恋，为什么要出动人力物力，费这么大的力气查出真相？无论这件事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倒霉的是阮小姐，获利的是我们啊。”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祁少焱很不耐烦：“那毕竟是祁氏曾经的少奶奶，被骂了祁氏的面子也不好看。”
这话在方泽听来，纯纯狡辩。
他瘪了瘪嘴，这表情被祁少焱看了过去。
“怎么，还有话说？”
“少爷，网上骂的那些话……”方泽声音低下去了几分：“您以前不是也骂过吗？”
“还是……还是当着阮小姐的面，劈头盖脸的那一种……”
那时候没想过祁氏的脸面？
少爷真是奇怪。
祁少焱眼底闪过几分迟疑。
“我有么。”
方泽用力地点点头。
祁少焱忽然沉默。
回忆起过往的点滴，他确实对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当时因为无法置身事外，所以说了很多狠话。
现在离了婚，发生了这种种事情，思维不知不觉有了改观。
她嫁给他，是爷爷的意思，她成为【采撷】系列的代言人，也是碰巧使然。
结婚三年更是安分守己，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
想到这里。祁少焱向来冷傲的眼底，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恍惚。
“少爷……”
方泽察觉到祁少焱情绪的变化，试探性地开口。
“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和证据，幕后主使查起来比较费劲儿……”方泽漆黑的眸子转了两圈：“但是我有办法，能让阮小姐的风评好转，不被这么多人谩骂了。”
祁少焱抬眸。
“你有办法？”
方泽点头。
“又能帮阮小姐脱离网暴，还不会伤害到祁氏的声誉。”
还能顺便帮少爷和阮小姐，升升温。
最后这句话方泽不敢说，怕被揍。
“那就去办。”祁少焱揉了揉眉心，疲倦地靠在椅子上。
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以后，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合眼。
只是刚休息没多久，就被急急忙忙的敲门声吵醒。
“阿焱！”
沈清雅匆匆跑来，精致的小脸还挂着汗珠。
“我，我找到公证处逃跑那个女人的下落了！”
祁少焱瞬间便清醒过来。
“在哪儿？”
“我，我看到她上了司南辰的车！”
祁少焱眼神冷沉，思考片刻后，却用幽静的眸子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沈清雅。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那个人？”
沈清雅无辜地“啊”了一声，装傻道：“我不知道阿焱你在找啊，我只是看不过网络上那些谩骂阮小姐的人，她毕竟是你的前妻，虽然投靠了司南家，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想她这样被人骂，所以自作主张去查了那个人的下落，阿焱，你不会怪我吧。”
说完，还佯装紧张地样子垂下了头。
沈清雅的善良，让祁少焱忍不住动容，他忙将她扶起来，一起坐下。
“怎么会怪你，你也是好心。”
沈清雅这才松了口气。
“阿焱，那现在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把人骗到我家里，本来想哄着她带过来找你，谁知道竟然让司南辰抢先一步。”
“没事。”祁少焱轻握住沈清雅的手：“剩下交给我来办。”
送走了沈清雅，祁少焱的眸子重归冷寂。
“阮棠。”祁少焱静静拨通了阮棠的电话：“来祁氏大楼见我。”
电话那头的阮棠不做声，过了很久才开口。
听得出来，她声音很疲倦。
“我们没必要再见了吧？离婚流程不是已经走完了么，只等一个月后领离婚证就行了。”
听出她话里的抗拒，祁少焱开口：“你不想知道是谁害得你么。”
听到这里，阮棠心里一紧。
难道祁少焱查出是沈清雅搞得鬼了？
虽然知道祁少焱会包庇沈清雅，但只要祁少焱说了，她自然有办法曝光这件事。
死寂般的心底，忽然在此刻燃起点点希望。
“我现在过去。”
祁氏大楼。
阮棠嫁给祁少焱三年，都没来过一次。
在这次新闻发布之前，祁氏的员工基本都不认得她。
但现在……
即便有了总裁的首肯，秘书亲自带着她上楼，却仍旧止不住有很多难听的声音传进耳里。
“就是她啊，总裁的前妻，那个破坏总裁和沈小姐感情的小三！”
“这种人真是下贱。”
“就是就是！”
每一句话都像是重锤，狠狠砸在阮棠的心上。
同时她也奇怪，这些人的三观真的无语。什么时候堂堂正正的妻子成了小三了？
但如果祁少焱这次能够去说实话，她或许还能有机会证明清白。
想到这里，阮棠的心情才能稍微舒服些。
可是见到了祁少焱，他给出的答案，却更成了击溃阮棠的最后一份稻草。
“司南辰。”祁少焱连头都没抬，平静到让阮棠觉得，他就是随便说了个人名，想要嘲讽阮棠。
阮棠强撑着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买通公证处，公布新闻，在网络上雇佣水军骂我的人，是司南辰？”
祁少焱黑眸微撩，带着王者般的蔑视。
“是。”
“呵。”阮棠对祁少焱所有的希冀，此刻都化为了唇边的一记冷笑。
相信他，还不如相信狗会说话。
阮棠转身就要走，祁少焱冷冰冰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不信？”
阮棠忍无可忍：“祁少如果这次叫我来，是想看我如何狼狈如何可怜，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祁少焱蹙眉：“你就那么相信他？”
阮棠冷笑出声：“祁少，我想请问你，司南辰公布消息，抹黑我，对他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