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正在祁氏工厂里等待石头切割,接起电话,
周围满是机器工作的嘈杂。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祁少焱颜色更加难看。
看来她真的在司南家的工厂里!
不知死活。
“一小时后把石头送到祁氏工厂,否则后果自负。”
阮棠周围太吵了,恍惚间听到祁少焱的话。
送到祁氏工厂?她不就在这里吗。
以为自己听错了,阮棠刚要问回去,对面已经挂掉了电话。
阮棠一脸懵逼。
她也没想太多,专心地继续切石头。
没过多久,祁少焱便赶到了工厂,看到阮棠在这里,石头也在这里,眉心的冷峻才稍微缓和了些。
她还知道怕。
但早知如此,又耍什么小聪明!
“祁少焱?”阮棠带着防尘眼镜,眼神清澈纯粹:“你伤好了吗?”
祁少焱唇角溢出冷漠,直接抬手摘掉了她的眼镜。
“石头交给我,
你走吧。”
阮棠不明所以。
“怎么了?怕我把石头切坏了?有师父看着呢……”
“装什么。”
祁少焱低沉的嗓音冷冷将阮棠的话打断。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能力设计这块石头?”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带着浓浓的轻视,让阮棠有些懵。
“我……我只是想看看这石头切出来的样子……”
没有说过设计啊。
“这石头和你没有关系。”
祁少焱眉心冷峻,带着不可质疑的威严。
阮棠有些恼了。
“你是脑子被水泡坏了吗?这石头怎么说也是我拼死护下来的,现在说不让我碰就不让我碰?凭什么?好歹我也是祁氏的股东!”
说到股东,祁少焱更加恼火。
“合同签了么,任命书下来了么。祁氏股东?阮棠,你以为你算什么?”
突如其来的讽刺,让阮棠脚步都有些漂浮。
“有了有了!”
第一刀的切割终于结束,那石头被横切两半,静静躺在水槽里。
种水和颜色都是完美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这石头竟然连一点纹裂都没有!
漂亮的到让所有人惊叹。
这样的石头,若配上顶尖的设计,说价值连城都配不上它。
阮棠激动着想过去看看,手腕却被人赫然捉住。
“我说了,这石头和你没关系。”
祁少爷的声音冷的像是淬了毒的冰霜。
“我已经决定交给清雅设计,从现在开始,你离这石头远一点。”
沈清雅……
原来是这样么……
阮棠的眼神从期待慢慢转为冰凉。
他是为了沈清雅的前途,才这么小心防备着她?
沁凉的指尖在阮棠手腕肆虐,痛得她皱眉。
“祁少焱。”
“我看你脑子真是被水泡坏了!”
说罢,阮棠狠狠甩开祁少焱的手。
“我走就行了,石头给你们,你以为我很想和你们祁氏有关系?”
阮棠说着,狠狠“呸”了一声。
“这种黑心老板,老娘还不乐意呆!”
祁少焱看着阮棠离开的背影,神色有些恍惚。
本以为她会竭力争取,既然为了名利可以那么拼命,此刻却连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说?
心下狐疑着,负责切割的赵师傅走到了祁少焱的身边。
“祁总,这个阮小姐真的不得了,她一大早过来,就和我们几个老师傅研究切割的位置,那石头皮壳太厚,灯照不进去,我们几个都拿不定主意,阮小姐竟可以从石头的纹路判定切割位置,而且切出来的石头,确实保留了石头最大的价值。”
赵师傅对阮棠的眼光赞不绝口,他做切割做了半辈子,第一次见这么年轻,就这么有天赋的人。
祁少焱微微侧目,冷清的眼底浮现几分诧异。
“她早上就到了?”
赵师傅点点头。
“大家还没开工,阮小姐就匆匆催着我们干活呢。”
还没开工?
祁少焱算了下时间。
也就是说,阮棠根本不是因为他的那通电话才把石头带过来的。
而是一早就将石头拿来了!
想到这里,祁少焱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心底的怒意喷薄而起。
都是司南辰的奸计!
祁少焱回过神来,来不及犹豫,朝着门口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阮棠还站在路口等着,这里位置偏僻,她叫的车子还要三公里才能到。
正等着,就看见马路对面的祁少焱。
真晦气。
阮棠索性车也不等了,转身就走。
可她的速度哪里赶得上祁少焱。
几步就被男人高大的身躯给挡住。
阮棠不耐烦地抬头:“祁总,还有什么想骂的?”
“赶紧骂完,别耽误我吃饭。”
祁少焱被阮棠这么一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话说?”
阮棠一点耐心也没有。
“那我走了。”
祁少焱没动,阮棠往哪个方向走,他就往哪个方向挡。
“祁少焱你想干什么啊?!”
“是司南辰的陷阱。”祁少焱连解释都是冷冰冰的口气:“是他害我误会你。”
阮棠虽然没听懂,但就是觉得好笑。
“聪明绝顶的祁少爷,也会掉进陷阱?”
胡扯什么呢。
祁少焱把在司南工厂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给了阮棠。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只是时机不对,让司南辰趁机而入。
说清楚就没什么了。
但阮棠听完,却不以为然。
“所以呢,祁少爷您给我解释这些,又想干什么?”
祁少焱想了想。
“好好待在祁氏,断绝和司南家的一切关系。”
“股份的事情,我会让财务部尽快办理。”
阮棠真是佩服这个男人变脸的速度。
但刚才工厂里,祁少焱说过的话,还刻在阮棠的心里过不去。
“祁少爷,我不稀罕什么股份,也不想因为这点股份,被你动不动就猜疑、厌恶,说那些伤人的话羞辱!”
她是人,脾气在好也有不想忍受的时候。
她答应收下祁氏的股份,不过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怎么说她也是南烛生的女儿,能力可能不如母亲,但也绝不算差。
爷爷对她好,以后为了祁氏鞠躬尽瘁也是值得的。
偏偏这位祁少爷,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她的底线!
祁少焱从没有这么好的耐心,跟人好声好气的解释。
结果对方一点不领情,还把话扯到其他上面。
“我说了。”祁少焱蹙眉,语气变得有些冷峻:“是司南辰的计谋,你非要那么傻的往里面跳?”
为了点脾气,放弃祁氏的股份?
那才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