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焱单手抄袋而立,高大的身形笼着周遭橘色的暖光,面上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阮棠拿起包包,就想绕过祁少焱走开。
“跑什么。”
祁少焱长腿迈过,直接堵住了阮棠的路。
“刚才不是笑得挺开心?”
想到刚才阮棠那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又看到现在她见到自己跟见到瘟神一样的态度,祁少焱心里就烦躁不堪。
阮棠蹙眉,洗手台是男女共用,位置不大,本就只能容纳两个人的站位,此刻被祁少焱一挡,逼仄难躲。
她闻到他身上透着男香传来的酒气,想着这货不是来这儿跟她发酒疯吧。
“祁总,您自重。”
她冷冷提醒,却没敢看男人越逼越冷的眸子。
“自重?你刚才陪人家喝酒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自重?”
祁少焱向来话少,就算是教训阮棠的时候,也总是惜字如金,如今这样咄咄逼人,还真是头一次。
阮棠确定:
“祁总您喝醉了。”
“呵。”
祁少焱冷笑出声,高大的身形朝着阮棠压过去,逼着她身体紧靠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扣紧她双手,直接抬起她的双臂,举过头顶。
阮棠瞪圆了眼睛,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无从挣扎。
“祁少焱!你发什么疯!?”
杏白色的包臀裙紧贴在身上,胸前的丰饶更是无不透露着性感,女人受到惊吓本能的会护住胸口,可此刻阮棠的手被举在头顶,胸前春光美艳,却避无可避。
男人的酒气越发浓重,空气里混杂着暧昧和惊恐,时刻刺激着二人的神经。
阮棠急得跺脚。
如果这幅样子被媒体拍到,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
“祁少焱你冷静点!”
她越着急,胸口起伏的越厉害,偏偏身上纤细四肢修长,该长的肉都长在了此刻无法保护的那两个地方。
起伏的胸口,害怕地跺脚而带动的颤抖……
祁少焱迷离的黑眸越发猖獗,连带着厚重的不满,粗喘出声:
“你跟司南辰出来,非要穿这么暴露?”
阮棠倍感冤枉,这是晚礼服啊,难道要让晚礼服做长袖长裤再搭配个围巾才合适吗?
“你真喝醉了……”
阮棠都快哭了。
“今天是新品发布会,被人拍到我们这个样子,这次的新品都会变成笑话的!”
祁少焱冷笑,目光直直地瞪着阮棠,唇角勾起的不屑,像在看自己掌心的宠物。
“不用这么麻烦,你和司南辰合作出来的东西,本就是笑话。”
喝醉了酒还不忘了讽刺她,看来祁少焱打心眼里就是看不起她!
阮棠咬着唇,不甘和委屈在心底无限蔓延。
她被祁少焱抓着,动弹不得,又任由他言语羞辱。
纵然今天打扮的光鲜亮丽,纵然外面的媒体和大佬们都对她赞不绝口。
在祁少焱这里,她仍旧一文不值。
眼眶泛红,阮棠再也无法忍受。
她想靠近的时候无法靠近,想逃离的时候,又避无可避。
越想,越觉得委屈无比。
“你想怎样。”
阮棠开口,她努力在克制了,可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
祁少焱的手微顿,心底的怒意和烦躁交织在一起。
“夫妻一场,我也不想你输得那么难堪。”
祁少焱的声音低沉下去,白衬衫的领口被他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胸前的肌理来,衬着他那张冰山脸,格外撩人。
就像丛林里最引人注目的王,危险而不自知,诱人却能杀人。
“你现在求我,我可以放你一马。”
他低哑开口,像一个大赦天下的王。
“求你?”
阮棠胳膊发酸,心底的苦涩逐渐蔓延,视线模糊。
“你还知道我们夫妻一场?你把那块石头给沈清雅的时候,考虑过我们夫妻一场?”
祁少焱薄唇微动,怒意未消。
“我说了,可以给你设计权!”
“我要的不是这个!”阮棠很努力地克制了,可晶莹的泪珠还是难以自持地落了下来:“祁少焱,你永远不会懂的。”
眼泪带着温热砸在祁少焱的胳膊上,他怔了怔。
有什么不懂的。
她要的东西他可以给,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去求司南辰?
“司南辰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
祁少焱声音淡淡,在北城,乃至全国,最好的资源和设备都在祁氏,有什么是他满足不了的?
“我想要赢沈清雅。”
阮棠凤眸抬起,泪花凝结,已经不再流了。
“你给的了么。”
他会允许别人赢自己深爱的女人吗?
阮棠的回答让祁少焱沉默片刻,他缓松开手,将阮棠的手臂放了下来。
从气势汹汹到归于平静,最后只寥寥答了几个字。
“除了这个。”
阮棠冷笑。
“可我只想要这个。”
“你为什么这么倔?”祁少焱不懂:“就算有司南辰帮你,以你的能力,也赢不了清雅。”
一个高门名邸,世代设计,一个只是会赌石的小丫头,根本毫无胜算。
“那就试试看。”
阮棠话音刚落,就听见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和下一秒司南辰气喘吁吁的焦急神色。
“祁少焱!”
司南辰冲进来,看着阮棠不整的衣衫和有些乱的头发,怒气瞬间直冲脑顶。
“欺负一个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祁少焱没有防备,直接被司南辰给推开,锋利的黑眸凝视着司南辰,紧抿的唇瓣带着凛冽的杀意。
“家族的利害关系,不应该牵扯一个女人进来。”
祁少焱这是在提醒司南辰,如果要针对祁家,就光明正大的动手,利用阮棠,他又算什么东西。
他揽在阮棠上的手,更让祁少焱有种想砍了的冲动。
祁少焱开口,逼仄阴沉:
“放开她。”
司南辰毫不退让,直接将阮棠拉到身后,他是世家娇养出来的贵公子,和祁少焱身上冷意横生的气质不一样,即便相差无几的身高,气势却远没有祁少焱强大。
但他牢牢护着阮棠,眼底认真,毫无假意。
“我喜欢她,和家族利益,和任何纠纷,都没有关系。”
祁少焱瞳孔猛震。
“祁少焱,如果你是怕棠棠被我欺骗,那我谢谢替她谢谢你的关心,我也在这里保证,我喜欢阮棠,不会逼迫她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更不会像她的前夫那样,三心二意,爱着别人,还不肯放下过去。”
只有男人更懂男人,司南辰的话,让祁少焱无任何反驳的余地。
祁少焱用蹩脚的借口禁锢阮棠,那两个身在漩涡里的人看不清真相,那司南辰就站出来打破这层伪装。
“祁总,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