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半信半疑,谈予白只是个跳舞的,对方却是上市公司的CEO,这不是鸡蛋碰石头?
可是看谈予白淡定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吹牛。
她抬眼望过去,睫毛微颤:“你确定?”
谈予白点头。
“不然你认为,我真的只是凭跳舞,才站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一个身份卑贱,没权没势的人,模样再漂亮,舞蹈功底再强大,有什么用?
毕竟他混的地方,可是法国最乱的地区。
光凭舞蹈,不可能做到人人追捧的地步。
多的是人想把他拉下来踩死。
阮棠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是凭跳舞,那是凭什么?”
谈予白被阮棠可爱怕了。
“你啊,真是蜜罐罐里头长大的,什么也不懂。”
“过来。”谈予白拿阮棠没办法,拉着她的手,走到旁边没人的墙壁后面。
阮棠不明所以地跟着谈予白走过去,刚才的吵闹此刻被一堵墙比隔开,谈予白抬手便开始解扣子。
阮棠愣了几秒,理智告诉她,这光天化日下,谈予白怎么能脱衣服!
可是随着口子一颗颗地解开,结实强劲的上半身逐渐露出来,宽肩窄腰,穿上衣服明明那么瘦削的男人,肌肉线条竟然如此明显。
阮棠吞了吞口水,理智和欲望在脑海中打架。
谈予白很白,整个人都有种病态的白色,却带着股脆弱的狠意。
“你……”阮棠说话都忍不住结巴起来:“你干嘛……”
“你看。”
阮棠眯着眼睛看过去,原本发烫的耳根,此刻看见男人身上深深浅浅的疤痕,瞬间冰凉下去。
“我的风光。”谈予白云淡风轻地笑笑,似乎这伤都是别人身上的:“是拿命换来的。”
阮棠脸色凝重,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喘气都难。
“我十四岁来法国,十五岁就成了老区最野的孩子,谁都打不过我。”
“后来我被花蛇公会的大哥收养,他教我学习,带我入社会,让我从底层爬起来。”
阮棠听着,即便这些伤疤已经愈合,仍觉得心有余悸。
不过好在他遇到了一个好大哥,至少不用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听见谈予白继续道。
“这些伤,都是他打的。”
阮棠瞳孔猛缩。
“他不是好心收养你吗!?为什么还要把你打成这样!”
谈予白忽然有些内疚,让阮棠这样的小白兔知道这些脏事儿,恐怕要吓坏她的。
“花蛇公会从来不养闲人,收养我,不过是看中了我能打,扛打,有利用的价值罢了。”
阮棠说不出话来,只觉得难过。
她轻轻抬手,颤抖的指尖碰到谈予白小腹几乎横跨的一道疤痕上,凸起的触感让她身上一震。
那么小的孩子,多疼啊。
谈予白不喜欢别人碰到他,更讨厌别人一副可怜的样子碰他的伤口。
可是阮棠的手指又软又热,他反而忍不住靠前了些。
“不疼。”他说:“不用摸得那么小心。”
阮棠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人握住,谈予白抓着她,绕过腹部的伤疤,一路蜿蜒而上,抚摸至肩头。
男人的身体坚硬温暖,让阮棠好不容易冷却下去的耳朵,再一次涨红起来。
“你你你你……”她语无伦次:“你别这样……”
看她害羞,谈予白嘴角的笑意更深。
“啪!”
气氛氤氲之时,忽然飞过来一块蛋糕。
谈予白眼明手快,拉过阮棠护在自己身后,两人侧到一旁,蛋糕便直挺挺扣在地上。
“谁!”
谈予白眼眸凌厉地瞪过去,却迎上一双比他更漆黑阴森的眼眸。
祁少焱站在那里,他带着吞噬般的冷意,周遭的空气像是被卷一个漆黑危险的黑洞。
“你怎么来了?”
见是祁少焱,阮棠放下戒备,从谈予白身后走出来。
“简星辰叫你来的?”
祁少焱没回答,逼仄的眸子落在谈予白敞开的衣服上。
开口时,口气低沉生硬:“怎么什么男人你都要?”
阮棠反应了片刻,脸色也不太好看。
“你发什么神经。”
避开同学,躲到这个角落里,和这种货色解扣子脱衣服?
如果他不在,他们两个还准备干什么?!
想到这里,祁少焱脸色更沉。
“走。”
他懒得废话,抓起阮棠的手腕就要离开。
“喂!”阮棠拼命地挣扎:“你又开始犯病了是不是?需要我提醒你吗,我们两个没关系了,你没资格管我了!”
“是么。”祁少焱薄唇轻抿,勾起的唇角都极不友好:“合作伙伴,不是你说的么。”
阮棠想起来了,因为简星辰的事儿,他们俩现在是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你也不能管这么宽!”
“祁先生。”谈予白走过来,他没有轻易动手,从祁少焱的身手和他的动作来看,这男人手段不浅,纵然是各种男人都打过的谈予白,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祁少焱的对手。
盲目动手,只会弄疼阮棠。
“大庭广众,你一个已有婚约的男人,和阮棠拉拉扯扯不合适。”
“不想死就滚。”祁少焱根本正眼都懒得看谈予白。
谈予白也不恼,只是淡然地提醒他:“祁先生,这里是法国,不是中国,你如果非要来硬的,我不保证花蛇公会不会盯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