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瞬间明白过来,大概是祁少焱的出现,让七爷猜出,是她告的密。
疼痛刺激着阮棠的大脑,她还是努力地保持镇定,抬头望去:“祁少焱用刀抵着我的脖子,我只是为了自保。”
事到如今,隐瞒已经没有用,关叶启芳的那个地方,只有七爷和她知晓。
除了她告密,不会再有别人。
“自保?”七爷冷笑:“背叛我的下场,只会更惨。”
“我已经在尽量拖延时间了。”阮棠声音虽然颤抖,但回答时却不显得懦弱:“我拖住祁少焱至少二十分钟,我想,七爷你那么英明神武,二十分钟,足够你拿到红宝石了。”
“英明神武?”七爷听后,忍不住笑起来:“阮棠啊阮棠,你这张嘴,还真是跟你的名字一样,腻得发齁。”
阮棠镇定几秒,故作惊讶地开口:“你没拿到?”
“你说呢?”
“这不能怪我!”阮棠开口:“我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子,祁少焱威胁我,我能怎么办?他和叶启芳一直都有合作关系,并且和叶启芳的侄女沈清雅有婚约,他为了找到叶启芳,无所不用其极,我也是被逼的啊!”
阮棠极力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七爷只是一边晃动着手里的威士忌,一边慢慢抬眼。
深不见底的眼神,带着锋利的刀刃。
“是么。”他勾了勾唇,慢悠悠道:“可是我怎么听说,你以前,可是祁少焱的太太呢。”
阮棠心里猛沉。
“我们是有过夫妻关系,但七爷既然能查到,应该也能查出我在祁家的地位,名存实亡,祁少焱心里一直装着别的女人,我和他徒有夫妻之实罢了!我恨他,他也恨我,就这么简单。”
七爷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他思考了片刻,轻轻抬起阮棠的手腕,故作疼惜地砸了咂嘴。
“疼吗?”
忽然温柔的关心,让阮棠更加胆寒。
“不……不疼。”
“祁少焱不心疼你,让七爷来心疼你,如何?”
忽然的问句,打的阮棠措手不及,她纤细的胳膊止不住地颤抖,却感觉到抓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
“七……七爷……您别开玩笑了……”
“开玩笑?”七爷攥着阮棠的手猛然用力,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你看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阮棠真正开始害怕,就是从这一刻开始。
一个人图利,多得是办法利用其贪心,给自己获得逃跑的机会。
但如果他图这个人,那这个人,多半不会有好下场。
“七爷……红宝石……我们还可以继续努力,我还有其他办法……”
阮棠慌乱到话都说不利索了。可七爷仍旧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我觉得红宝石不重要。”七爷烟味很浓的鼻息,铺撒在阮棠的脸上:“你比红宝石,更珍贵。”
一个聪明,有能力,懂得变通的女人,并且是个非常漂亮的中国女人,会给他带来更多财富。
“不……不要……”
阮棠挣扎,可是她越挣扎,七爷凑得越近,他像个吸食药品上瘾的变态,亲亲闭上眼睛,用力地在阮棠身前呼吸。
他的呼吸带着浓重的烟臭味,阮棠颤抖不已,忽然感觉到脸颊处有湿润的触感。
七爷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
“真甜。”
阮棠顿时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七爷刚松开她,她便忍不住侧身倒在地上,疯狂干呕起来。
那种从生理翻腾起来的恶心,根本无法控制。
她吐得满脸苍白,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浑身冒着冷汗,痛苦万分。
“看来,是不喜欢我这个类型的咯?”七爷见阮棠恶心成那样,却不觉得恼,只是直起身子,摆了摆手,手下便送上来一个药瓶。
“既然温柔的你不要,那就只有上药了。”
阮棠瞳孔骤然放大,惊恐地看着再一次逼近的七爷,他囫囵地倒出几颗白色药粒,掐着阮棠的脸颊,硬生生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
阮棠被呛的不停咳嗽,她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但巨大的恐惧席卷她整个神经,她努力地想要吐,可是吐出来的只有酸水,什么都没有。
“你给我吃了什么!”
七爷慢慢走到门口:“一个可以控制神经的小玩意儿。吃了这个,以后你就和其他人一样听话了。”
说罢,七爷便带着手下离开。
阮棠挣扎着起身,她双手都被捆着,只能用身体去装撞门。
一下……两下……三下……
巨大的疼痛她感觉不到,求生的意识在不断喧嚣,直到屋子里开始有烟雾飘散出来,味道难闻又刺鼻。
大概是烟雾作祟,阮棠开始觉得意识涣散,撞门再也没有力气,整个人摔倒地上。
“咳咳咳咳。”
不停咳嗽。
意识迷离间,她好像听到小时候的祁少爷,梳着大人的发型,紧绷着一张脸,送给她一张他亲手做的风筝。
孩子气稚嫩的脸上,却认真无比:“以后无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她现在想要活着。
“阮棠!”
熟悉的声音强制将阮棠拉回现实,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竟真的看见祁少焱的脸!
“怎么样了?”
祁少焱迅速将阮棠身上的绳子解开,将她抱在怀里,来不及多问,起身就往门口走。
却听见“砰”地一声,门被关紧,外面传来七爷的笑声。
“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就一起享受吧。”
这门是特殊材质的,饶是祁少焱这种身手,也踹不开。
这烟雾的作用越来越强,连祁少焱都觉得精神涣散,他踉跄了几步,脚下越发虚软。
他没剩多少力气,抱着阮棠的手,却仍在拼命用力。
“醒醒。”祁少焱略带颤抖的嗓音响起:“阮棠,醒醒。”
阮棠的意识忽远忽近,她缓缓睁开眼,看见祁少焱的侧颜,所有情绪顷刻间迸发而出。
似乎是身体里的药物伴随着烟雾的控制,在作祟。她现在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所有的神经都敏感又脆弱。
“祁少焱,怎么又是你……”阮棠说话断断续续:“怎么哪里都有你,我真的很讨厌你啊……”
又是这两个字,一次次挑战祁少焱的极限。
他把叶启芳救回后就觉得不安,他猜到七爷会对阮棠下手,连人都来不及喊,让方泽查到阮棠的定位以后,就匆忙赶了过来。
他赶到的时候,七爷的人已经不在屋内,只听到阮棠在门里虚弱的求救声。
此刻,祁少焱坐在沙发上,想要梳理情绪,可是药物的作用很难抵抗,过往压抑的情绪,在此刻,如同阮棠一样,难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