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被吓得猛然一抖,那信封差点又掉回垃圾箱里。
祁少焱眼疾手快,将那信封抓了回来。
“还给我!”
阮棠激动去抢,却被祁少焱一只手按着头,另一只手轻松地将信封里的东西倒出来。
邀请函上的logo非常明显,祁少焱神色微怔。
“楠竹珠宝?”
阮棠一听这个名字,抬起来的手僵硬在半空。
“你认识这个logo?”
祁少焱收回手,神色微沉。
“这是缅甸一家很小众的珠宝公司,????????,翻译成中文就是楠竹。”
阮棠忍不住好奇:“我在这个圈子这么久,居然第一次听说这个公司。”
“二十年前这间公司在缅甸影响力非常大,甚至在国际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他们坐拥世界上最珍贵的安塔尔矿山,资产全球第一。”
阮棠蹙眉,更是不理解:“这么厉害的公司,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过说……”
“具体的我也不确定,听爷爷以前讲过,好像是因为当年楠竹公司开采了出一块极其珍贵的祖母绿,不光引起了全世界的瞩目,当地的政府也开始觊觎那块石头。”
“政府?”阮棠越听越懵:“政府不是从不会插手这些事的吗?”
“规矩上是这样的。”祁少焱道:“但是当利益高到不可估量的时候,没有人能禁住诱惑。”
“那得是多么珍贵的祖母绿啊。”阮棠眼底闪出向往的光芒:“一定是惊世骇俗的存在。”
“是。”祁少焱点头:“听爷爷说,那块石头,就算是世界上顶尖的鉴宝师来了,都估不出价格。”
“后来呢?”
“后来楠竹公司不愿意和政府合作开发那块石头,于是被当地政府处处针对,限制他们的施工权,频繁的消防检查,用各种理由加收赋税……”
“作为原石基地,不能开采,不允许出售,每天却要支付大量的赋税和人工成本,久而久之,再雄厚的家底也禁不住这样浪费。”
“加上政府开始大力扶持当地其他珠宝公司,楠竹的名字,就慢慢沉没下去了。”
阮棠听着,忍不住惋惜。
“所以,即便是被逼到绝路,他们也没交出那块石头吗?”
祁少焱摇头:“我也不清楚,或许是抵死不从,也可能是宝石交出去了,却还是被有权人盯上,不肯放过。”
阮棠叹了口气。
“功高盖主,或许是缅甸政府也担心楠竹发展的太大,让政府处于被动状态吧。”
祁少焱看着阮棠:“越来越聪明了。”
阮棠撇撇嘴:“要你夸?”
趁着祁少焱分心,阮棠迅速伸手,想把邀请函夺回来。
但她即便再快,也不是祁少焱的对手。
还没碰到邀请函,手腕就被男人赫然握住,她身子踉跄几下,差点倒在祁少焱身上。
祁少焱看着近在咫尺的阮棠,勾了勾唇:“投怀送抱?”
阮棠慌忙直起身子,呸了一声:“油腻男!”
“你从哪儿来的邀请函?”祁少焱抬头看了看面前的楼栋,回想起她在医院呆了一整晚:“路政云给你的?”
阮棠气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们不是合作伙伴么。”祁少焱回答的理直气壮:“有信息,不共享?”
“这和我们合作的东西没关系。”
“哦。”祁少焱佯装思考了片刻:“那我认为和合作无关的事情,以后也都不必告诉你了。”
阮棠觉得不对劲,这家伙又给她挖坑!
“不行!”阮棠本能地反驳道:“既然是合作,就应该所有消息无条件共享!”
祁少焱轻轻挑眉,看着阮棠打自己的脸。
阮棠说完也后悔了……
都怪她嘴太快了……
“好吧。”阮棠泄气道:“是师父让我来拿的。”
祁少焱看着手里的信封,上面南烛生的名字,让他忍不住蹙眉。
“南烛生的东西?”祁少焱凝视阮棠的目光久了些:“南烛生的东西,他为什么会交给你?”
阮棠心里一沉,眼神不自觉地飘忽到一旁。
“那个……”她大脑飞速旋转,还没想出借口,又被祁少焱打断。
“你到底和南烛生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阮棠本能地反驳:“我要是和南烛生有关系,早就借着她的名声在珠宝届大杀四方了,何必现在落得这个下场,要被你时时刻刻威胁欺负。”
祁少焱意味深长地微微挑眉:“我威胁欺负你?”
“那你别和我合作了,省的挨欺负。”
阮棠憋得慌。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了?
“别别别。”她还得赔笑脸,毕竟要想接近沈清雅和叶启芳,除了祁少焱,还真没别的人选。
“合作还是得继续的嘛。”阮棠见祁少焱脸色好看了些,便继续问道:“昨晚沈清雅那边,有打探到什么吗?”
“没有。”
阮棠:“……”
“那东西还我。”
祁少焱没还,而是直接打开看。
阮棠:“你什么信息都没带回来,还抢我的!”
“分什么你的我的。”祁少焱唇角弧度渐深:“你的就是我的。”
阮棠被气得脸色涨红。
在祁少焱眼里,却成了害羞。
“不用害羞,我的以后也都是你的。”
阮棠心里大骂祁少焱是乌龟王八蛋。一边骂,一边陪着笑脸凑过去,看邀请函里面的内容。
邀请函里用的是中文。
“致南烛生女士:非常感谢你长期以来对楠竹国际的信任与支持,我司定于2009年10月28日举办新品发布仪式,想请您作为特邀贵宾,参与活动,我们不胜荣幸!”
特邀贵宾。
祁少焱思索道:“看来南烛生在他们公司地位很高。”
“2009年,应该正是这间公司鼎盛的时候,以最高规格邀请南烛生,看来他们的关系不简单。”
阮棠没听见祁少焱的话,因为她看到邀请函上的时间时,整个人如坠冰窟。
2009年10月,妈妈就是在那个时候离开,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