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关雁秋以为自己理解错了,确认到:“你指的‘吃’是‘食用’?”
对方点点头。
关雁秋看她的样子,以为她是有被害妄想症才来求助,便让她仔细说说。
“两个月前,我刚杀青了一部新戏,回来就生了一场病,高烧不断,却也查不到病因,只能每天躺在床上,等人照顾。”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女人的表情变得凝重,言语间透露着丝丝寒意: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非常不清醒,并且一直在做一个莫名其妙的梦。梦里,有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他的头发很长,脸色很白,他总是站在我面前的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觉得很害怕,可每次想跑的时候,都会被他从身后紧紧抱住。我想挣扎,但是根本动弹不了,原本我觉得是自己在做梦,可是每当我努力睁开眼睛,想确认自己醒了的时候,令人心惊的声音都会再次把我拉入梦境。”
旁边的越良有点懵,他挠了挠头,道:“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分不清梦和现实?”
女人却摇了摇头。
“那个男人一直粘着我,他不断靠近,跟我耳鬓厮磨,用可怕的声音叫我‘娘子’,还不停地舔我的脸和耳朵,说好想吃掉我,这样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这场病一直持续了将近半个月,每天我都在惊恐中度过,直到病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好了,我也变得清醒。原本我也以为只是自己病糊涂了做的噩梦,过去就过去了。直到一个月前,我又在睡梦里感觉到了那股熟悉湿濡的凉意。”
说到这,女人抬起头,用一双写满恐惧的眼神看向关雁秋。
“本来我以为是那个男人又来找我了,可我没想到,眼前这个对我做奇怪事情的人,竟然是我的丈夫,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神和噩梦里那个长发男人一模一样。
所以我怀疑,我老公是不是被那个男人控制了?”
话音落下,整间工作室变得针落可闻。
在场的三个人表情都很精彩。
大概过了有十秒钟,关雁秋才出了声:
“这位......呃,怎么称呼?”
“安琳。”
“哦,安女士,”关雁秋坐直身体,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官方笑容,“刚刚也跟你确认过了,你也知道我这儿是心理咨询室,主要是解决人们的一些心理问题,比如焦虑啊、情感啊之类的。你刚才说的那些,好像不是我能解决的范畴。”
“不不不,”安琳急忙摇头,她靠近关雁秋,一把抓住她的手紧张道,“关大师,我老公一定有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只有你能帮我。”
“为什么?”
关雁秋不免疑惑。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女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她笑意褪去,皱起眉头,自己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过大师这个称呼了。
来宛城不过才几个月,就算她之前做过玄学类的生意,但那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抛开她中间因为身份问题隐居了一段时间不说。
自从步入了现代社会,人们崇尚科学,她根本就没再想过暴露自己的本事,而眼前的这位,看着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能解决这种事的?
见安琳抿着嘴巴一脸纠结,关雁秋更加纳闷。
正想追问,只听安琳突然开了口:
“您可以随意开价。”
???
“三十万。”
“成交!”
关雁秋一激动,声音大到把另外俩人都吓了一跳。
刚刚的内心活动被扔到了九霄云外,她又挂上了那副体面的官方微笑,把边上的越良看得直冒冷汗。
“具体什么情况,安小姐可以说说看。”
见关雁秋答应了,安琳总算是觉得有了希望。
她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这一个月,他总是粘着我,我上哪儿他跟到哪儿,而且如果我有任何排斥或者躲避的表现,他就会变得十分生气。我们算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彼此的了解足够深刻,除了刚刚确认关系的那两年,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而且自从那天开始,他每晚都会盯着我,还会做奇怪的事。”
一想到半夜总是悄悄注视她的丈夫,眼睛里还会散发出野兽般垂涎的光芒,安琳就浑身发抖。
每晚催命一般的“娘子”和亲热,更是让她觉得心力交瘁。
她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和梦魇,还为此去精神科检查,得到的结果也只是让她心态放松,多注意休息。
安琳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彻底崩溃,而就在她再一次去精神科检查回来之后,竟然看到了令她大惊失色的一幕。
她目不转睛看着关雁秋,喉头微动,声音发颤,说话时,连瞳孔里都透露着不可置信的恐惧:
“我看到他蹲在厨房的角落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在剥自己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