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霍涟辰一大早就和张潮来到咨询室。
“祖宗，咱到家都凌晨了，我刚睡了四个小时就被你拉起来，我再牛马也经不住你这么折腾啊！再说了，去山里而已，为什么不让小琴跟你来啊？”
张潮打着哈欠，强撑着精神下了车。这一路把他困得，幸亏他不是一般人，不然还真不能跟这位祖宗一起冒险。
霍涟辰走到咨询室门口，刚想要敲门，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放下了手。
他转过身，瞥了张潮一眼，说道：“你不是牛马，你是蛤蟆。”
张潮：“......呱。”
“带小琴？她会开车？”
霍涟辰掏出手机去一边打了个电话，回来后对张潮说：“走吧。”
“啊？”张潮一脸懵逼，“上哪儿去？不是要找关小姐？”
“太早了，让她再睡会儿，去准备点早饭回来，正好她醒了能吃。”
张潮瞬间闭上了眼：“你真是不把我当人啊！”
“你本来就不是人，”霍涟辰抬腿又回到车上，“走吧，请你吃早餐。”
张潮在原地气得跺脚，狠狠在心里吐槽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绷着一张脸上车去给霍总当司机了。
两人去了上次西城那家早餐厅，从咨询室到这儿比幽林雅墅近多了，但也差不多需要四十分钟，好在霍涟辰提前打电话交代过，所以到了之后没多久就拿到了餐食。
回到咨询室的时候，刚好六点，街上慢慢也有了人，张潮拿着打包好的早餐下了车，看着霍涟辰特地给他买的蟹黄灌汤包心情好了不少。
霍涟辰走到门口，抬手敲门，敲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开门。
“什么情况？”他探头往里面看了看，只能看到玻璃隔断门。
“还没睡醒呗，”张潮不客气地先吃上了早饭，他嚼着包子说，“咱们约好的八点，你这么早来，他们能起来才怪了。”
霍涟辰有点懊恼，但更多的是后悔，为什么要约八点。
他昨天回去之后，为了今天的出行兴奋得都没怎么睡。
知道的是去抓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郊游。
张潮一眼就看出霍涟辰的心思，他三两口把包子吞下肚，抹了把嘴说：“祖宗，你说你要是想约会就直接约吗，为啥非得把干活当成约会？”
霍涟辰叹了口气，双目幽深地望向他：“你以为我不想约？哪次正经约会不是被打断了？”
“这......”张潮被噎住，过了片刻后“嘿嘿”两声道，“约会约会，就是约到一起会面，虽然场景和背景不一样，但并肩作战也不乏是一种情趣。”
霍涟辰扯扯唇角：“我谢谢你。”
他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中郁闷不已，要不然打个电话吧？但万一把她吵醒了不高兴怎么办？
霍涟辰为难了半天都没想好怎么办，刚想着回车里待一会儿，就听到一旁的张潮......
“喂，还睡呢？别睡了快起来开门，我跟霍总都在门口待半天了。”
“早什么早啊，不早了，快点给我们开门。”
张潮挂了电话，一抬头，对上了霍涟辰疑惑的双眼。
“小越，我给小越打的电话。”
霍涟辰恍然，他怎么没想到，真是猪脑子。
大概两分钟后，咨询室里面有了动静。
越良顶着一脑袋鸡窝头，晃晃悠悠地来开了门。
“我说二位，不是说好八点的吗？现在才刚过六点，你们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霍涟辰整理了一下衣襟，没有理他，直接越过越良走了进去。
“哎？”越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刚想说话，就被塞了一手的东西。
张潮的胖脸出现在面前：“早饭，快进去洗漱吃饭了。”
越良拎着早餐袋子，一张脸皱得比包子的褶子都多。
他挠挠头，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有的美好清晨被玷污了。
霍涟辰来到里间，没有看到关雁秋，正纳闷，就听到身后冒出了声音。
“来了啊，先坐一会儿。”
关雁秋睡眼惺忪，正叼着牙刷在刷牙。
霍涟辰转身看到她这副样子，萌得肝儿颤，用了极大的努力才把将要浮现在脸上的笑意压了下去。
他和张潮坐到沙发上，帮越良摆好早餐，没一会儿，关雁秋也洗漱完回来了。
“困死了。”
关雁秋一过来就把自己摔到了沙发上，头发糊了满脸，整个人都散发着“困”的气息。
霍涟辰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先起来吃点东西吧。”
“是啊关小姐，这是我们霍总特地去给你买的，来回一个多小时呢。”
张潮故意加重了“特地”两个字，说的时候还观察了一下两个人的表情。
霍涟辰自然不用说，给了他一个欣慰的眼神，而关雁秋在听到这个的时候，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看向桌子上的早餐。
“悦晨楼”三个大字明晃晃地印在包装袋上，关雁秋不禁一惊，这不是上次从安琳的梦里出来后，霍涟辰带她去的那家吗，为了买个早饭，跑到西城去了？
她看了看时间，才不到六点半。
“你们什么时候出的门啊？”
“别提了，”张潮苦涩道，“四点不到我就被薅起来了，来到咨询室的时候天刚亮，要不是觉得太早了，估计这位祖宗都得把你叫起来带你去吃新鲜的。”
关雁秋瞪大双眼看向霍涟辰：“你不困啊？”
霍涟辰觉得张潮话有点多了，刚瞪了他一眼，就迎来了关雁秋的问候。
他瞬间变了一副平易近人的表情：“睡不着。”
张潮翻了个白眼，你是睡不着，也不让我睡。
“别管这些了，先吃饭吃饭，一会儿凉了。”
越良嘴里叼着一个小笼包，惊喜道：“老大，你快尝尝，太好吃了！”
关雁秋看着他的吃相，不禁皱了皱眉，“你能不能斯文点？”
“斯文不了一点，太香了！”
关雁秋觉得有点丢人，不好意思冲霍涟辰笑笑：
“不好意思啊，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
霍涟辰掩唇一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