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周珉知道她进入状态慢，愿意配合她慢慢来。
是典型的先抑后扬选手。
而孙虞姗那副娇软的身子骨，早就被折磨得体力不支。就似一张洗得发白的平坦柔顺的毯子，盖在他身上，任由他驰骋、翻弄得重新卷了边儿。
她验证过，他那方面有多强悍。
现在，他已经在她的后颈处铺垫五分钟了。
指腹摩挲带来微微的颤栗，温热的气息拂动她的碎发，“你喜欢慢慢来？”
孙虞姗寒毛直竖，故作矜持地推搡道：“我再不回去，我的室友会怀疑我的。”
“怀疑你什么？”
周珉搂得更紧了一些。
难不成，她有别的，正在发展中的对象？
“怀疑我在外面养男模……啊。”
孙虞姗小腹一紧，感觉喘不上气，锤了捶他粗壮的胳膊。
“能不能换个姿势？我这样……不舒服。”
周珉放开她。
脸色依旧很冷，“乖一点就舒服。”
孙虞姗从他的禁锢中逃了出来，一屁股坐到冰凉的黄梨木茶几上，面对面，视线不经意扫过他的腿，脸烫成烧开的水壶嘴。
其实刚才，隔着那么厚的戏服，她不是没感觉到他的生理反应，只不过以为是防爆手电筒装在衣服口袋里，不小心杵到她了。
她还挪了挪屁股，这手电筒跟长了腿似的，一直往她大腿缝隙里钻。
她细心提醒道：“你妈一会儿该上来了。”
宾客都以为她是季乘灵，正在外面积极传八卦呢。
“周少爷看起来像是真的饿了。”
“表情有点儿凶巴巴的，不会霸王硬上弓吧？”
“季家可真走运。”
“调教得这么好，把我们也送去培养培养得了。”
“人家明显是天生媚骨，羡慕不来的，不然给你敲碎了重新粘一遍？”
周老夫人也不例外，被一帮老狐媚子团团围住，正忙着给周珉当场抱走季家千金找合理解释，哪有闲情上来管儿子这档子事。
她只是跟老姐妹抱怨现在年轻人谈恋爱，都太鲁莽了。而老姐妹们关心的是，这次真的要和季家联姻吗。
周老夫人笑着打太极：“联姻对象当然是从大族女子里面选，家世清白，祖宗三代没有犯罪记录。毕竟周珉工作性质特殊，更要严格筛选。”
那个季乘灵是哪号人物，她比谁都清楚。
跟周珉……绝不可能！
“可是老姐妹，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季乘灵性格跋扈，态度嚣张，还是填房生的，那就相当于是庶出！江山代有才人出，你明年再隆重办一次，没准儿能挑个更好的呢。”
“你又不娶人家，你还做背调？老姐妹，你家的都死多少年了，你还是这么敬业。”
“我可是吃过这个亏，才好心提醒老姐妹。军儿梦游的时候可是都说了，周珉在星际1957失恋好几次了。”
“不可能啊，我儿周珉不是那种花心滥情的人。”周老夫人清了清嗓子，誓死保住儿子的名节。“他要有点风吹草动，我能不知道？李康那个好孩子，早该告诉我了。”
“怎么不可能啊，栽在同一个女人手里呢。”
姐妹们一下来精神了，围住张军妈妈问：“这是被同一个女人甩了几次啊？”
季乘灵这时候不敢冒头，苦恼地捂着耳朵，躲到了车里。
捡来的荣誉，给家族长辈长脸，但是，这一切不是真的啊，明明平时怼人的时候很厉害，为什么这种时候又不敢站出去承认啊。
真没用！
没忍住，吧唧吧唧掉眼泪。
李康正在车屁股后面抽烟。
没有两个小时结束不了，够他抽两包的了。
四目相对。
李·OMG·康藏起烟头，扬起被迫营业的微笑和被迫植入的虚拟电子音：“主人，有什么吩咐，OMG将持续为您导航”
季乘灵一看是个盗版电子狗，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一顿狂哭。就像气疯的小狗找到并扒拉她的玩具。
李·OMG·康双臂伸开，低头一看，胸前多了好几道鲜红的指甲印。
卧槽我的爷，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把我赎回去啊啊啊啊！
——
别墅顶层。
周珉只能把苦往心里咽，他的手撑在孙虞姗大腿旁边，主动牵起她的手，“下次再临时取消，记得跟我商量一声。不然我会不高兴的。”
这种事有什么好商量的啊。
结婚以后，除了生孩子，他们之间都很少商量事儿。
很可笑吧，除了固定生活费、大额支出、出门几天主动报备以外，两人平时不怎么交流。仔细想想，五年，那种无聊寂寞的日子，不就是全靠她一个人苦撑下来的吗？
他曾是她心中的神庙，享受她最虔诚的供奉与瞻仰。
可是后来，她的心灵支柱都倒塌了……神庙亦不复存在。
迟迟，没有等到回应。
周珉蹙眉，光洁明亮的额头沁出一层细汗，一手继续摸索着，另一只手捏住孙虞姗的下巴颏，她意识涣散，嘴皮子都掀翻了，露出粉粉的牙龈肉。
“听见没有？”
孙虞姗嘴里含糊应道：“嗯，知道了。”
大约半个小时，他握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她一句都没有往心里装。
怎么这么久，还不结束啊。
她胳膊都酸了！
周珉看她两眼发直发灰，憋了半晌，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耳垂，温柔道：“帮我拿张纸巾？”
她眼里恢复一点雀跃之色，动作极快地抽了好几张纸巾给他。
忍住没打哈欠。
周珉眼里一片浑浊，声音沙哑低沉，“你这么害羞，以后我还怎么碰你啊。”
“还要碰、碰哪里？”
孙虞姗警惕地看着周珉。
这次把手借给他牵，已经是极限了好吗！而且，总感觉被骗了！他说要牵着她的手才有感觉……结果擦边啊。
孙虞姗尴尬地去洗手间用肥皂洗了好几次。
周珉已经知道她喜欢慢慢来了，声音里还带了三分委屈，“就碰个手。”
“嗯……我先走了，有事发微信。”
“我送你吧。”
“不用。你好好休息，我能回去。”
步履蹒跚地走出周家别墅。
蝉鸣声盖过裙摆细微的声响，她扭头看了一眼，周珉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窗前，表情餍足，挥了挥手里的通讯设备，记得回去以后打视频。
迅速转过头。
这个世界终于癫了
啊，好想扔个炸药包。
都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