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办公室内。
再次回来的严文泰和凡仁交流了一番碳纳米管的相关事宜后，便走到办公桌处拿出一份保密协议。
“凡总，实在是抱歉，下面要谈的话，还得烦请你签个保密协议。”
凡仁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拿过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他看来，合作都没具体开始谈，怎么就莫名其妙得先签保密协议。
14纳米光刻机，虽然一定程度上是有相关保密条例的，仅仅只是谈合作的话还不至于这么敏感吧。
严文泰将保密协议收起封存，再次坐回到凡仁对面时，脸色凝重地道：“凡总，你对国产5nm光刻机有什么看法？”
凡仁闻言，脑子里思索了一番关于国内相关芯片的新闻，随即脸上露出些遗憾。
“相差甚远。”
他就说了四个字，但相信严文泰知道他的意思。
“是的，首台5nm光刻机正是我们所研制的，不怕凡总你笑话，精准度以及成本方面，相较于阿斯公司的同级别产品，差距很大啊。”
凡仁知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白约联盟才一直没有对华国开放14纳米以下的光刻机禁售限制令。
虽然说，能突破重重封锁，以一己之力完成5纳米光刻机的研发。足以让全球所有国家都惊掉了下巴。
毕竟这个星球上，除了华夏之外，没有哪个国家能单独的完成14纳米以下光刻机的研发。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现阶段华国的5纳米光刻机在精准度，以及成本上，还是有极大的不足之处的。
也更是因此，在制片的流片成功率上，几率低的可怜。
办公室中陷入了短暂的宁静，凡仁也知道这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成就了，但所面对的问题依然极其严峻。
白约方面甚至已经试生产3nm工艺的芯片了。
“不提这些，起码我们从未停下追赶的脚步。”
严文泰感慨了一句，语气恢复正常紧接道：“柯峰云前不久提出，利用高压无线电替代光刻机中的大量线束，不仅能在功耗上大大降低，成本也同样，甚至经过他的推论，将接通定位元件的线束换成无线电链接，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定位精准度的。
凡总，请问一下你对这个理论有什么看法？”
望着严文泰目光中带着些的期许，凡仁不禁正色起来。
“柯博士的提议真的非常好，我也是在他的提醒下才想到高压无线电能应用在这方面的。
但是严所长不瞒您说，如果是在没有碳纳米管成功研发之前，我其实并不太看好这个推论。
高压无线电技术目前存在着高压磁场影响等问题，对于光刻机这种对磁场兼容性极高的设备来说，并不太合适。
只是暂时在车用充电以及对磁场影响并不太看重的领域方面才有应用条件。”
“正是如此，所以虽然柯文峰提出这个想法，说实话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其实并不太看好。否则就不是他一个人去临海了，我会抢在他前面去找你。”
严文泰笑着开了玩笑，缓和了下气氛，紧接着拿出一包烟拆开，给凡仁递了一根，自己也跟着点了起来。
相处到现在，他才发现凡仁的中指食指上微微泛黄，显然也是个老烟枪了。
凡仁双手接过，赶忙点了起来，说实话在这里呆了有一会了，还真是憋得慌。
“也正是在几天前，我们成功研制出量产碳纳米管的方法。柯博士的到来恰巧给了我灵感。严所长，您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随着凡仁的诉说，在他面前的严文泰一双眼睛已经跟着亮了起来。
“磁场稳定性！是啊！将碳纳米管运用到高压无线电接收器处，稳定磁场，减少、甚至是隔绝磁场，这样一来兼容性就不存在任何问题了。”
“正是这样，这也正是我此前提出要和贵所合作的底气所在，其实我是知道的。以贵所在14纳米光刻机上做出的贡献来说，贵所是不存在太大的资金缺口的。只有实实在在的技术，才是星海和贵所能达成合作的基础前提条件，严所长您说是吧。”
凡仁脸上笑了起来，严文泰的激动的模样，说明合作的基础条件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凡总，14纳米我们不搞了！5纳米！我们搞5纳米！”
严文泰说着，急忙起身跑到办公桌后面，拿出钥匙打开藏在角落的保险箱，双手郑重其事的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来。
“凡总，我也直白点，5纳米光刻机现在虽然已经投入芯片生产。但在精确性还是远远不够，柯峰云拜访您的目的就是想利用无线电技术在14纳米光刻机上做一些改进性实验，一旦实验有效的话，将会套用到我们的5纳米光刻机上。你看，这是相关资料。”
凡仁连忙把烟掐灭，双手接过文件，随即翻阅起来。
严文泰深吸了两口烟，这才把激动的心情微微平复了些。
此时目光落在面前凡仁身上，一时间不禁有些恍惚。
这个看起来处事看不太出来喜怒的年轻人，真的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如果说高压无线电技术和固态电池技术是意外所得，那么现在的石墨烯制成纳米碳管技术，这可是困扰了材料学至今都没解决的问题。
而现在，就在他手中这么看似‘轻而易举’的完成了。
他才毕业不到一年吧！
凡仁翻阅的速度非常快，光刻机技术其实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
5纳米光刻机如今因为精度较差的原因，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极高的流片失败率，从而导致的更加高昂的芯片生产成本。
虽然能少量出货，但问题是做的多亏得更多。
这也是为什么，现如今市面上大部分国产手机厂商，依然使用着相对落后的14纳米工艺芯片的原因之一。
一个是没货，一个是芯片成本过于高昂。。
也直接导致了国产手机在高端机性能方面，一直远远落后于霉国的水果、南岛国的三信这两家公司。
因为高端机市场，国产手机厂商的选择只有霉国的高统芯片制造商。
这样一来，价格成本就失去了优势，又怎么和人家自己设计制造的高性能芯片相比较。
凡仁知道为什么严文泰会如此激动，正是如果能解决了上述的问题，那么华国的一些高科技企业，才能真正的向这些一直压在他们头上的几家公司，吹响对高端市场这一块的进攻号角。
毕竟中低端的市场相对于高端市场来说，利润实在是差距太大了。
良久，凡仁将文件夹合上轻轻地放在桌上，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严文泰期盼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凡仁郑重其事地开口道：“严所长，我认为可行性没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