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也是西北边塞之地长大的女孩,西北民风彪悍,男女大都会骑马,‘姜琬’自小也是耳濡目染长大的,本身马术也是极好的,身体的记忆让姜琬很快就有了得心应手的感觉,不多久她就已经可以骑着马小跑一圈了。
“娘娘还说是不会骑马,原来只是手生了。”映雪笑着道。不得不说,骑马的感觉真好,坐在高头大马上迎着清爽的秋风尽情的驰骋在广袤的田野中,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自由的味道,久违的放松感袭来,就像是周五晚上熬夜追完最爱的小说后陷入温暖的被窝中安然的入睡的那种感觉。不必拘束自己,自由自在的感觉!姜琬起先还是顾忌着自己是新手并不敢骑远,可这玩意像刷抖抖一样上头,渐渐的她就撒欢起来,向着牧场深处骑去。宫人们坠在她后面,骑着马护着她的安全。姜琬正享受的时候,突然从上头直直的掉下一只被射中的大雁,就砸在她的马前,马儿受惊,高高的扬起前蹄。“娘娘!”随行的宫人连忙加快了速度冲过去要救她。却有一人速度更快,邓穆骑着一匹通体漆黑的大马斜刺里冲了过来,弯腰伸手一抓,直接拽住姜琬的手腕整个人用力带着姜琬在空中旋转半圈坐到了邓穆的身后。翻扬的红色的裙摆像是一枝摇曳的彼岸花,缓缓的扎根在邓穆的心中,手中的那点儿温度变得滚烫,他不自觉的眨了下眼睛。邓穆很快反应过来,他松开手跳下马,单膝跪在地上请罪,“仆失礼,还请娘娘责罚!”这时下马赶过来的映雪等人急忙簇拥住姜琬,姜琬在她们的搀扶下跳下邓穆的马,映雪吓的眼泪直流,上下打量着姜琬,“娘娘,吓坏奴婢了。”姜琬拍拍她的手,无声的安慰了她,这才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另一个少年。汤景明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他没想到自己射下来的大雁会惊到贤妃娘娘的马,险些害贤妃娘娘坠马,这一刻他只觉得这辈子都完了,以皇上对贤妃娘娘的宠爱程度,他肯定要被重罚了。“仆汤景明,中山侯汤临之嫡次子,不慎惊扰了荣嘉贤妃娘娘的马,险些致使娘娘受伤,请娘娘责罚。”邓穆见好友请罪,连忙帮着求情,“娘娘,景明并非有意要惊吓娘娘,实在是没料到大雁掉落的地方正好在娘娘的路上,求您念在景明也是无心之失的份上,请您从轻处罚!”姜琬叫吉祥过去查看马匹和大雁,小心点总是没错的,若真是意外那姜琬也不会得理不饶人。吉祥检查的时候,映雪捧着姜琬的手腕小心的看着,白嫩的皮肤上一圈抓握的红痕,根据映雪的经验,这些红痕之后肯定会变成一片青紫的於痕。邓穆偷偷的将余光瞥向姜琬,见那节皓腕上一片被他攥出来的红痕,他恍然有些心悸。吉祥很快就回来了,悄悄在姜琬耳边回禀并无异常。那就是意外了。既是意外,姜琬也不会故意为难汤景明,毕竟他不是故意的而她也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没有受伤。“等秋猎后自去找中山侯领十个板子便是了。”这就是明晃晃的放水了,中山侯是汤景明的亲爹,自然不会下毒手,这十个板子既全了姜琬的面子,又将这件事接过,安了汤家的心。汤景明喜不自禁,连忙叩首感谢姜琬。姜琬却不想和他们再待了,毕竟是外男,还是少接触为好。 姜琬的马自然是不敢让她再骑了,因此姜琬便和其他人共乘一骑。姜琬走后,汤景明浑身虚脱一般瘫倒在地,“好险,好险,天知道贤妃娘娘怎么会骑马从这里经过,早知道我就放过那大雁不射出那一箭了。”邓穆看着姜琬一行人离去的身影,出神的想着什么。汤景明抬头就见邓穆愣住的样子,他不由伸脚踹了他一下,“愣什么,还不快扶小爷起来,哎呦,吓死小爷我了。”邓穆白了汤景明一眼,抬脚离他远一点儿。汤景明嘟嘟囔囔的自己站起来,按着自己的小心脏去捡自己的猎物。邓穆也要跟去,却被脚下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了视线,他蹲下身子捡了起来,是一只耳坠,贤妃娘娘的耳坠子。他想到这耳坠子坠在她洁白的耳垂上的样子。“邓穆,做什么呢,走了。”汤景明喊了一声。邓穆攥紧了手心,站起身,“来了。”受惊一场,姜琬也没了骑马的兴致,知道阿宝和阿贝由宫人看顾着玩儿的正好,她放心地她回了营帐,映雪拿了药膏给她敷药膏。“娘娘这伤恐怕要好几日才能消。”姜琬看着手上的於痕也是头痛,还得向李其琛解释,这一解释又要挨罚了。谁知道这秋猎开始,李其琛白日要去狩猎,晚上要和大臣们宴饮,抽空还要处理政务,她愣是连着好几日没有机会和李其琛单独相处,这解释的事情也就搁置了。月照长空,景深露重。邓穆在营帐中辗转难眠,他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白日发生的种种,姜琬的身影总是飘荡在他眼前。他知道,自己不该,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这潮涌的情丝,少年人情窦初开的感情如同倾泻而出的河水,奔腾着,咆哮着,叫嚣着要填满每一个细胞。邓穆苦笑,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皇上的妃子,偏偏是那个最不可能的人。他披上衣服下了床来,走到桌案前研磨写下:‘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他看着纸上的字迹眼睛忍不住酸涩,他从荷包中拿出那只耳坠子,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珠玉,“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若是从没见过该有多好,也不会像如今这般这样煎熬。”一滴泪滴落在信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