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刀还在手上呢！”
“你刀真的在吗？”狐狸悠悠道。
杨光低头看去，自己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从出现过一样。
“但我还能开盾！”
说到这儿狐狸确实有些迷瞪。
“按理来说只有黄天之世的鬼怪只剩个灵魂还能使用肉体的力量……像是你身边的那个英灵似乎也行，你是英灵吗？”
“主观上不是，但客观上可能是。”
狐狸：“？”
“这些都不重要，你能帮我把肉身找回来吗？”
“我哪儿知道藏哪儿了啊！”
“我在一层的时候，地上有影子吗？”
“应该有吧。”
“我应该是在一层或者楼梯间被人暗算了，灵魂和肉体在那时候分离了。”
只要能把狐狸送去一楼，或许就有找回自己肉身的可能。
见此杨光不再犹豫，他双拳捶地，只听轰隆一声，地上便破开了一个大洞。
“去！”
杨光把狐狸送了下去。
差不多五分钟之后，狐狸从那个洞钻了上来，前爪搭地，露出个小脑袋大喘气。
“找……找到了……但我搬不动。”
“笨，变人啊！”
我怎么没想到呢……狐狸一溜烟又跑了回去。
没一会儿一个闭目不动的人就被苏姬从下面扔了上来，杨光稳稳接住。
在他的灵魂和他肉体产生碰撞的那一刹那，两者融合在了一起。
缓缓睁开眼帘，他看到一个累的半死的狐狸趴在哪儿吐舌头，它身下的瓷砖映照着它和一个帅气男人的影子。
“回来了！都回来了！”
杨光试着对准天花板上面那个窟窿起跳。
噌——
找回了肉身的他顺利的穿了过去，没碰到任何屏障。
……
“不可能！”
在上方看到这一幕的纪渻子面色大变，他不是惊讶于祖龙的契约者能找回肉身，而是惊讶于那个小狐狸为什么能不被他的布置分离灵魂和肉体。
“你当然不能理解。”坐在王座上的嬴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狐狸如今的本质不是妖，是青鬼。”
“青鬼很特殊，后世的僵尸之道就借鉴于这种存在，樊於期当年含一口怨气，连黄天都没按日子勾去他的魂，你纪渻子这什么道行，还妄想分一头青鬼的魂。”
“看起来分了几层，实则你这王域只要第一层灵肉分离无法成功，后面都是白瞎。”
嬴政的话深深刺痛了纪渻子，后者分明是鬼躯，此时面色却热的通红。
他不敢再去管嬴政，而是收身做影，想要往下方窜去，先把嬴政的契约者解决掉。
可嬴政岂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他开口了，就是打算动手了。
“天问”长剑出鞘，横拦纪渻子，一匡定其魂，半步进不得。
“我不杀你，你还敢对我动手？”
眼看嬴政身边的龙纹护盾消失了，纪渻子感觉自己等到了机会，鸡毛化作令箭直向嬴政拍去。
四品武官打一品武官，这一击是数值的碾压。
嬴政倒飞向下，砸穿了数层地板……不过，这正是他所希望的结果。
一来，卸下龙纹护盾能吸引纪渻子出手，帮杨光吸引此人注意力。
二来，他倒飞出去的那个方向是经过计算的，正是……
杨光一路凿穿天花板，冲上来的那个方向。
契约者和英灵之间的默契不需要质疑，在杨光找回肉体的那一瞬间，两人就能通过心灵沟通战术了。
所以嬴政也没有摔的很惨，一个人从身后托住了他的背，替他卸掉了向下的力。
正是杨光。
他把四枚解碑全部塞给了嬴政，后者捏碎一枚，拿回了自己旧日的部分力量。
“英灵解放……嬴政。”
“宝具解放……天问。”
嬴政冲天而起，手中长剑散发熠熠神光，这把秦时名剑谱排名第一的宝剑，在化为英灵手中的宝具后，解放效果为——
设定答案。
既……我设定一个答案，如果对方的回答和我设定的答案不一致，则这一剑的威力提升十倍，并且必定对对方造成伤害。
如果对方的回答和我设定的答案一致，则对方必须要顺着自己说出的这个答案去做。
如果对方不回答——直死。
这就是天问，哪怕是高悬在世人头顶的天，遇到王的质问，也只能回答。
为苍生做解。
“纪渻子，领死否？”
不回答，直接死。
回答“领死”，也是直接死。
在王的逼问下，他的答案只能是“否”，也就是硬吃嬴政十倍伤害的一剑。
问题是，他能接下吗？
别说，还真能，他这次来青天是外出公干，鬼王赐予了他一件鬼器，防御用的。
纪渻子用尽全力撑起面前圆盾，直面那躲不掉的一招。
轰隆——
盾碎，纪渻子也被这一剑险些腰斩。
好在嬴政在这一击之后直接退出了“英灵解放”的状态，除非他再捏碎一个“解”碑，否则用不出来刚才那种招了。
纪渻子不会给他这种机会，他选择……直接跑。
身下那栋写字楼每一层都有他布下的禁制，灵魂体穿不过来，能有效减缓嬴政追击的速度。
如此想着，他一个跟头往下窜去。
在窜到第十层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破空声，紧接着一道白芒划过，斜着扎穿了他的脖子。
“对不起，重谋旧职了。”他的右侧响起了一道“温柔”的声音。
纪渻子低头看去，扎穿他脖子的正是嬴政的宝具“天问”，而握着宝具的人，是另一副面孔。
“是你……”
嬴政的契约者。
“是我。”杨光回道。
他深知斩草除根和残血补刀的重要性，所以刚刚那一剑为了防止打不出伤害，他还氪了七十年的寿命提属性。
被天问贯穿的纪渻子十死无生，在化作黑雾散掉之前，他歪头露出了一抹残忍的微笑。
“不知者无畏啊小子……”
“契约始皇帝，你会受到所有鬼王的追杀，所有禁忌的仇视。”
“黄天数千年的仇恨不会消失，我是第一个从黄天追杀过来的，但不会是最后一个，你能每次都有今天这样的好运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