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骨戒有没有认主?”云染看着沈桓眉清目秀的脸颊,越看越喜欢,接着关心道,“它还有骨剑的形态呢。”
“没有,不想看。”沈桓摇了摇头,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云染。
云染也不死心,继续说道,“看看嘛,哎呀,骨剑形态可帅了,我保证你看它一眼,就会立刻爱上它。”
沈桓看着云染自信满满的样子,有些好笑,他应声,“在这里看吗?”
“不,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云染笑了笑,拉起他的手,“跟我来吧。”
云染带着沈桓走进了一片竹林。
翠绿的竹子紧密地排列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茂密的竹海。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了斑驳的光影,给人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感觉。
“这就是你以后练剑的地方,怎样?”云染抱着胳膊走在沈桓的前面,为他介绍,“朝暮林,就在我们寝殿后面,挺近的,灵气也充沛…哦,你不需要这个。”
“确实美。”沈桓简短地评价了一下,然后问云染,“怎么看骨剑?”
“我来教你。”云染走到沈桓面前,注视着他,轻声道,“先滴血,让它认个主。然后在心中默念让它转换形式就行了。”
沈桓听罢,咬破手指,往骨戒上滴了几滴血。
骨戒开始散发出莹莹蓝光,他专注地盯着骨戒,几秒后,骨戒随着蓝光不断聚集而缓缓消失,他的右手中出现了一把细长的骨剑。
他掂了两下,朝前方挥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不远处的几颗竹子直接被拦腰砍断。
“哇,这么厉害啊。”云染眸中亮了起来,鼓了鼓掌,“看来我新收的徒弟很有天赋的啊。”
沈桓对自己这一剑的威力也有些惊讶,他盯着手中的骨剑,原本锋利的剑身逐渐收缩,最终变回了之前那枚普通的骨戒,安静地戴在了他的手指上。
“你看,你还没有开始学,一剑的威力就这么大了。”云染笑盈盈地拍了拍沈桓的肩膀,“我相信你,只要努力修炼,一定可以找到灭了沈家村的那人,让他付出代价的。”
“是,师父。”沈桓的眼神坚定了许多,“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修炼?”
“唔,我先教你一些剑法,”云染抱着胳膊,思考了半晌,才道,“然后过段时间我带你去历练,再找一些灵草回来给你炼丹。”
沈桓顿了顿,想起来了方才在殿内云染说的话,问道,“是为了控制我体内的灵力吗?”
“是的。”云染点点头,“所以这段时间的练习你不能用骨剑,”她拿出一把小木剑,递给他,一本正经地道,“这样就可以避免你控制不住灵力,把我的朝暮林给劈完了。”
“我知道了,那现在就开始教我吧。”沈桓认真地盯着云染,“师父。”
云染听罢,便开始一步步地教起沈桓,沈桓也没有辜负云染,仅仅半年,就已经将云染教的学了个七七八八。
半年时间,沈桓的个子又长了一些,云染将茶杯放下,对他道,“准备准备,我们要出去了。”
“好。”沈桓正在为她添茶,低声应了一句,长发高高束起,身上的月白锦袍显得他格外清冷。
云染瞥了眼沈桓,眼里浮出笑意,“今天穿的很好看嘛。”
沈桓闻言,看向云染的一身青衣,虽然没有什么繁复的花纹,但配上那副神仙似的容貌,就给人一种仙气飘飘、不染一丝尘埃的感觉。
看着沈桓打量了自己半天,云染笑出了声,喊道,“怎么样?我穿的好不好看?”
云染出声,沈桓才发现自己盯着她看了半天,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红,再回答时竟有些结巴,“好、好看的。”
“那就好。”云染见状,也不再捉弄沈桓,起身对他道,“我们去前殿看看,那里很热闹的样子。”
沈桓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跟着云染走向前殿。
“姐姐,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帮我把你师父喊出来?我真的有急事找她!”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边拉着祝意伶的手边说着,都快要急哭了。
“你先别着急,师父在陪师弟修炼,不容人打扰,等她们出来,我给你喊,好不好?”祝意伶耐心地拍了拍女孩的背,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药仙会的大小姐,容宜…”容宜抿抿唇,眼眶红红的,“真的!我有特别重要的事情!”
祝意伶愣了愣,很快点点头,“好的,容姑娘别急,我现在就去找师父。”
她这边刚转身,那边云染就带着沈桓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云染注意到眼眶红红的容宜,“你是,容宜?”
“是我,您认识我?”容宜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云染点头,“见过你的画像。”
“我来之前她就已经在求着一些外门弟子要进来找您了,”祝意伶解释道,“她说有急事找您。”
“急事?”云染见容宜犹豫不决的样子,朝其他外门弟子摆摆手,让他们离开,随即示意容宜坐下,“现在没有其他人了,说说看吧。”
容宜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认真地道,“我怀疑我爹在收集生气。”
周围安静了几秒,云染也有些吃惊,接着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养的一些小动物都死了。”容宜说着又有点想哭,“同一时间。”
“我们家人人都会些医术,我就给它们做了检查。”容宜顿了顿,“它们都是因为器官衰竭死亡的,很像是生存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
“还有吗?”云染神色如常地喝了口茶,“因为这些,你怀疑你爹容庭在收集生气?”
“不止,我,我去找他拿医书时发现他不在,就进去自己找了找,结果进了一个密室。”容宜回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然后,我听到…”
“爹?”容宜敲了敲门,“您在吗?”
屋内没有回应,容宜抿了抿唇,想到自己已经被一个问题折磨了好些天,“算了,”她想,“我自己进去找找吧。”
“吱呀——”门被推开了。
屋里有两面墙都是书架,容宜已经没有上次进来的记忆了,只得大致地翻了翻,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要用到的医书。
容宜的视线划过角落里的一本书,和其他书不同,这本书格外的新,书皮上几乎没有灰尘,但它躺在书架角落里,不注意甚至发现不了。
容宜放好手里的书,将那本书拿了出来,谁料下一秒,随着“轰隆轰隆”的声音,半面书架竟然直接翻转,一条长长的隧道出现在眼前。
隧道两边虽然有着蜡烛,但是依旧看不见里面有些什么,容宜被隧道打开的声音吓了一跳,站在原地,没敢动弹。
耐心等了一会,容宜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屋子的动静,她盯着隧道看了半晌,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好湿。这是容宜对隧道的第一印象。
她不停地给自己打气,让自己不要害怕,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朝下的台阶。
要下去吗?会不会有危险?爹难道在这里面?
容宜咬了咬牙,来都来了,她想,必须进去看看。
从台阶往下就没有烛光了,容宜摸着墙壁,缓缓地踩着台阶下去。
不知走了多久,容宜看到前面有灯光,再走近些,发现那是一扇虚掩着的门,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谈话声。
“小动物…都给你了…仆从…”那是她爹容庭的声音,“实在是没办法…”
小动物?容宜想到自己的小猫和小鸟全部都古怪死亡,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
她爹在干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啪嗒。”门的另一边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容庭的声音直接清晰地出现在了她的耳旁。
“我的女儿,你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