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云染向姜何走去,手中浮现出小型的流吟,“我们就要尝试查看他的记忆了。”
流吟从云染手中飞出,落到姜何面前,一股白雾从姜何脑中飘出来,在三人面前汇集成一个虚空屏幕,开始回放起姜何的记忆。
记忆是从他给星欢生辰礼物,离开小木屋开始。
出了木屋,姜何抬眼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许轻舟。
“姜何啊,”许轻舟慢条斯理地问了不知多少遍这句话,“把江家坳给我吧。”
“你看,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你不开心吗?”
姜何没有理会,从许轻舟身旁擦过,向山顶走去。
“你应该很开心的呀。”许轻舟似是有些不理解,他凑近姜何,“你喜欢的星欢我已经帮你带过来了。”
“我跟你说过了,江家坳的生气你不可能拿走,”姜何的步子加快,向山顶走去,“你太贪婪了。”
许轻舟不在意地笑了笑,声音有些冷,“你以为你拒绝我就有用吗?”
记忆到此结束。
“就这一点?”沈桓皱眉,“他就被做成傀儡了?”
“不是。”云染收起流吟,快速退到沈桓身旁,只听“砰”的一声,傀儡姜何的身体就爆开了,连带着那些丝线,化成灰,落在了地上。
星欢瞪大了双眼,跪到地上,试图去捧起那些灰尘。
“应该是许轻舟,”云染思索了一下措辞,“傀儡师发现姜何的记忆被查看,所以让他自爆了。”
“你带星欢去小木屋找池慧,”云染吩咐道,“我去找神婆。”
云染走到星欢身旁,从空间戒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拔出盖子,地上的灰尘全部汇集起来,通通钻入瓶子中。
“拿着吧。”云染将瓶子交到星欢手中,瓶子也变的透明起来,“跟着这个哥哥去看看你的奶奶。”
星欢一手拿着瓶子,一手擦了擦眼泪,问道,“我快要消失了吗,姐姐?”
“是的,”云染点点头,“之前你没有消失是因为傀儡术的存在使得江家坳的魂灵出不去,现在傀儡术断开了,你自然可以走了。”
“好…那我去看看奶奶。”星欢朝着云染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
云染拍了拍星欢的肩膀,便直接离开了。
沈桓盯着正在出神的星欢,提醒道,“星欢,要去看你的奶奶了。”
云染离开,星欢的状态也有点差,她回过神,朝着沈桓走去,“对,要去看看奶奶。”
“奶奶能看到我吗?”星欢看到小木屋,有些紧张地问道。
“应该是可以的。”沈桓推开门,温声道,“进去吧。”
星欢犹豫地看了看屋内的人影,慢慢走了进去。
沈桓看她走进去,默默把门关上,守在门口,等着云染的消息。
此时太阳刚刚升起,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靠在桌旁睡着的池慧身上。
“奶奶…”星欢拉起池慧的手,晃了晃她,“我是星欢啊,星欢回来了。”
池慧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星欢,“星欢?你回来了?你怎么是透明的?”
“我死了,奶奶,是那个姐姐把我喊醒的。”星欢温柔地抱住池慧,像小猫似的蹭了蹭,“见完您,我就要走了。”
“星欢啊…你受苦了,都是奶奶的不好,没有把你从那群疯子手里抢回来…”池慧眼眶红红的,手颤抖着摸上星欢的脑袋。
“没事的,奶奶。”星欢的身形有些已经开始消散了,“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您不要难过了,我不怪你的,奶奶。”
等到星欢的声音消失,沈桓才推开门,轻声道,“我们下山吧。”
“好,好,下山。”池慧过了一夜,状态不是很好,沈桓搀扶着她,缓缓往山下走去。
云染从寺庙离开后,迅速下山去找神婆,却发现神婆早在昨晚把她们送上山后就离开江家坳了。
傀儡术失效,夷气对村民们的影响也在逐渐消失,不少村民在对云染道歉。
“不用对我道歉,”云染对村民们的道歉没什么反应,“等池慧下山,好好跟她和星欢道歉就行了,她们才是你们最应该道歉的人。”
村民们连连称好,云染又问道,“你们这里旱很久了,有没有发现松蓬草?”
松蓬草喜干,是炼丹需要的药草之一,云染也没怎么抱希望,随口问了问。
“松蓬草?”有人回忆了一番,“是不是顶上有类似篷子的东西,还挺扎手?”
云染意外地道,“真有啊?”
“有有有,俺家田里长好多嘞,我都给收到院子里了,等俺给您拿啊。”那人跑回家中去取了。
“恩人,江家坳啥时候能下雨啊?”又有人关心道。
“今天就能下。”云染已经把事情的大致经过都告诉了村民,她指了指天空中越积越多的乌云,“受夷气影响,六年未下的雨,从今天开始就会慢慢下回来的,大家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众人纷纷舒了一口气。
云染安慰着村民,忽然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只见沈桓扶着池慧,正在缓缓朝着人群走来。
众人见状,纷纷前去要扶着池慧,嘘寒问暖,好不热情。
沈桓让开位置,走到云染身旁,看着那群人,“师父,他们之前是被夷气影响,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吗?”
“普通人被夷气影响的后果就是如此,他们本性中的恶意会被激发出来。”云染解释道。
“恩人!恩人!”刚才那个返回家中取松蓬草的村民此时抱着一口小麻袋回来了,他递给云染,“您要的东西。”
“多谢了。”云染接过,将松蓬草收入空间戒中,对沈桓说,“这是炼丹要用的药草。”
沈桓点点头,“师父费心了。”他顿了顿,又小声问道,“那个神婆呢?”
“把我们送上山就跑了。”云染嗤笑道,“估计也是那个许轻舟手下的小喽啰,跑了就跑了吧。”
不是云染不想将神婆抓回来,事发突然,她没有准备,如今神婆已经逃走,除非再遇,否则是没有办法抓到她的。
“许轻舟。”云染重复了一边许轻舟的名字,“他要这么多生气,想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