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一言难尽地看着秦老板,对桃月道,“你这迷魂药下不少吧。”
“桃月死,我也不活了!”秦老板挡在桃月的身前,死活不愿离开。
“那秦老板可知你用命护着的这位桃月姑娘,正日日吸取着男客人的阳气?”云染指着依旧半跪在地上的桃月,质问道。
“不可能!”秦老板极力否认,“桃月姑娘不是这样的妖!她是好妖!”
云染摇了摇头,沉声道,“也只有你们这些普通人才会被她的表面蒙骗了。”
她走到秦老板的面前,将手放在他的眉心处,虚虚一抓。
一条白色的,胖胖的虫子出现在她的手中。
云染眼中满是厌恶,下一秒就将虫子捏了个粉碎,不去理会痛的尖叫的秦老板,来到桃月面前。
“断魂虫。”云染冷声道,“来自蛮荒之地的一种蛊,通常为天青蛇族所持有,好吸食男性阳气,待宿主生气耗尽将其返还给主人。”
“但是你却没有收到这些生气。”云染的剑放在桃月颈边,“你在为谁做事?”
桃月盯着云染,双眸开始逐渐泛黑。
云染眯了眯眼,喊道,“退出去!”
沈桓早做好了准备,云染一出声他就扛起了秦老板,此时桃月的双眸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她的双手长出墨绿色的指甲,狠狠地抓住了云染的木剑。
有些发黑的血液顺着木剑滴到地上,不仅腐蚀着地板,也腐蚀了木剑。
云染果断地松手,退到门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桃月。
木剑很快从中间断开,摔在地上,桃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双纯黑的双眸盯着云染,声音嘶哑至极,“你没有武器了。”
云染默默地又从空间戒里拿出一把木剑,“不好意思,我有很多。”
“…”桃月没去管她原本已经掉在地上的短剑,她伸出手取下发簪,只见发簪在她手中化成了一柄通体泛着青色光芒,剑身刻着古朴花纹的长剑。
云染挑了挑眉,“你怎么会有霜戟?”
霜戟,名剑榜第二,剑锋划过之处会出现冰痕。据传,剑灵本身法力无边,对主人的要求非常高,若主人还不如剑灵,剑灵就会反噬其主,直至死亡。
所以几十年来霜戟的踪迹都不为人知,很是神秘。
如今却愿意为一个小蛇妖驱使,甚至为她输着夷气,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虽然说桃月看起来像是被反噬了吧。
等等,夷气?云染愣住,修真界名剑怎么会用来输夷气?
难道是那个叫许轻舟的男人…?会这么巧吗?
“你认识我?”桃月,或者说,霜戟看着云染的目光中带了些欣赏,“我倒是没想到。”
云染收回木剑,沉声道,“桃月呢?”
“桃月?她已经把她的灵魂献祭给我了。”霜戟的声音虽哑,但也能听得出来背后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就是为了杀掉你哦。”
“那你来吧。”云染歪了歪脑袋,“能被名剑榜前列的霜戟取了性命,也是一种荣幸。”
霜戟打量了云染半晌,忽地笑了笑,“你是何人呀?”
云染也笑了笑,没再隐瞒,“琉璃宫宫主,云染。”
霜戟回忆了一番,而后恍然大悟,“天诛在你那是不是?我记得他是一直待在琉璃宫的。”
“是。”云染反倒催了起来,“不是要取了我的命吗?来吧。”
“我取了那天诛怎么办?”霜戟走上前,竟然拉住了云染的手,“你让我见见天诛吧。”
“…”云染挑了挑眉,她没想到二位剑灵还有过一段往事?!
“快点!我要见他!”霜戟的手逐渐收紧,“我要见天诛!”
这是被夷气影响了,云染猜测。
“你不杀了我,”云染好像有点不理解,“不会遭到反噬吗?”
“为什么会反噬?桃月不是我的主人,她的愿望我不乐意就不做。”霜戟重复了一遍,“快点,我要见天诛。”
云染顿了半晌,才缓缓道,“他被我封了。”
“那就启封!再把他唤醒!”霜戟狠狠掐住云染的脖子,“要不然我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云染被掐着也神色平静,她轻轻握住霜戟的手腕,有些艰难地道,“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
话音刚落,一柄骨剑穿透窗户,直直朝着霜戟刺来。
霜戟放手躲避,云染后退至沈桓身旁,轻咳了两声。
“师父,你这是…”沈桓欲言又止。
骨剑追着霜戟打了几圈,倒也有来有回,最终回到沈桓手中。
“好东西。”霜戟目露欣赏地看着骨剑,“给我吧,我可以放你们离开。”
“为什么给你?”云染勾起唇角,拿过沈桓递过来的骨剑,“还没到晚上呢,不要做梦了。”
半刻钟后,云染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像放了气的气球一样躺在地上的桃月,无语凝噎。
“她跑了?”沈桓蹲在桃月身旁,“她身上的血液都被吸干了。”
“霜戟本来就没用全力,”云染将骨剑还给沈桓,“还好我取了她的血液。”
沈桓疑惑地看着云染,云染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上面是先前霜戟掐她脖子时留下的青色血迹。
“这样流吟就可以派上用场了。”云染处理了一下,“我们找个客栈住下,然后好好看看桃月的记忆。”
沈桓应了声,二人便离开了房间。
房间外只有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秦老板,老鸨为了活命早就不见了踪影。
云染蹲下,在秦老板肩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秦老板!起来!不要装晕!”
秦老板颤颤巍巍地睁开眼,脑海里还是方才云染取出的小白虫,他举起双手,“我说,我什么都说!”
“…”云染抿了抿唇,无奈道,“我有这么吓人吗?”
沈桓没忍住,笑了一声。
云染瞪了沈桓一眼,站起身,“那找个地方说说吧。”
二楼雅间。
“离桃月来时已经有快四个月了,”秦老板回忆道,“听说是从隔壁那个浔徉县过来的,说是那边待遇不好。”
“她来的时候,我们都觉得她很美,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那种美,就赶紧带她进来了。”秦老板后悔莫及,“没想到竟是用了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