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菱颤抖着双手不停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妈会突然失踪呢?!”
“是这样的……”那男人也皱着眉头一五一十的把昨天的事情告诉了她。
原来在昨天夜里,许母突感身体不适,几个住在周围,过来帮忙的邻居说要送她去医院,不过却被她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说是回屋躺一会儿就好,大家本以为那就是没什么事儿,也就各自散去了。
却没想到半夜的时候听到她的屋子里有响声,等到大家过去一看,发现屋子里没有许母的身影。
这下子可把众人急坏了,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说没就没了,怎么跟人家家里人交代呀。
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的,他们最终决定还是打电话通知她的家人,在翻电话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通讯录上第一个许菱的电话,也就第一个通知了她。
“那警察呢?他们在哪儿?”
就在这时,一个老妇人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对许菱说:“警察刚走,说是回去立案调查,咱也不懂那个,只能任由他们离开了。”
既然警察这么说,看样子这里是找不到许母消失的证据了。
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放大,许菱感觉自己的手脚开始冰凉起来,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把自己活活冻死。
一双温暖又带着丝丝凉意的大手,缓缓地揽住许菱的肩膀,穆淮温柔的声音,低沉的响起在许菱耳边。
“阿菱别怕,阿姨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快找到她。”
听到穆淮的声音,许菱眼角的泪瞬间落下来,几乎是颤抖着恳求的对他说:“求求你救救她,一定要找到她,她的身体不好,我真的怕她……”
一众人等在门口站了许久,知道那个最后走过来的老妇人试探着问:“丫头啊,你是许家小子的那个女儿吗?”
从悲伤中暂时缓出来的许菱,这才对着老妇人说:“大娘,我是许家的丫头,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没想到您还认得我。”
“我们当然认识你了,”那老妇人扯了扯嘴角,想笑又像想起什么一样低声说道:“那时候你年龄小,经常一个人对着门口的大槐树说话,大家都以为你神叨了呢。”
听老夫人这么说,许菱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穆淮,而后者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四处的张望。
长叹了一声,许菱这才对那老妇人说:“今天真是辛苦大家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有我母亲的消息后,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
周围的人也都点了点头,后来又嘱咐了许菱两句,这才缓缓三步两回头的离开了。
见周围的人都离开了,欧小眉这才拉着许菱的手说:“别担心,阿姨一定不会有事的。”
许菱见状点了点头,用力隐藏住眼底的失落和恐惧,这才拉着两人往前走去。
“不管怎么说,今天先住在这里吧,等天亮了,等天亮了……”
等天亮了做什么许菱没有说,不过听她的声音和语气,穆淮和欧小眉都明白,她这是已经伤了心神,绝对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穆淮看了一眼怀中的许菱,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欧小眉,后者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阿菱,今天晚上咱们住哪间房?”
欧小眉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从穆淮的怀中接过许菱的身子,并顺着她的力道,一直来到了最右侧的厢房。
“这是以前我住的房间,”顿了顿,徐玲看着已经被打扫干净的房间,眼眶再次变红,“看样子我妈她应该是最先整理了我的房间。”
是啊,周围的房间角落里还挂着蜘蛛网,唯独这一间房干干净净的,一点灰尘都没有。
不难看出,来打扫这里的人,非常在意住在这房间里的人。
许菱回头看了一眼穆淮,后者立马说道:“你们今晚先住在这里,我去周围查看一下。”
听到穆淮这么说,许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只能对着穆淮点了点头。
见到她们两个人走进屋内,穆淮这才阴沉着脸,走出了老院子。
当他站定在门口的大槐树下,眼底的阴沉更加浓郁了起来,“这么多年不见你依旧是这副德行。”
一年四季常青的大槐树,在听到穆淮的这句话后,竟然无风自动了起来。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穆淮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它。
瞬间,大槐树的抖动就停止了下来,那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许家女主人到底去了哪儿?”
大树抖了抖,落下了两片叶子,直接飘到了穆淮的面前,后者接过那两片树叶,这才放过了眼前的大槐树。
绿色的光芒出现在穆淮的手心,那两片树叶,紧接着也释放出淡淡的香气。
穆淮缓缓闭上眼睛后,仔细看着大槐树传递给他的信息。
这几日许母的一举一动,皆被穆淮看在眼里,知道最后也就是昨天夜里,许母一个人进入房间,后面的画面瞬间消失不见。
睁开眼睛后,穆淮第一时间问道:“连你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大槐树晃了晃巨大的身子,像极了看到坏人后,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朋友。
“我再问你,”顿了顿,穆淮继续说道:“是不是他回来了?!”
听到穆淮的问题后,大槐树颤抖的身子立马紧绷了起来,甚至那干燥的树皮上,竟然有一块儿被崩裂了开来。
看到它这样紧张的样子,穆淮心中立马有了一个答案。
嘴角微微上扬,目光中充满了,几乎化成实质性的杀意,只听他声音冰冷地说:“看样子他已经找过你了,他对你说了什么?”
这一次穆淮问出问题后,那大槐树巨大的身子不停地抖动着,在深夜里发出巨大的声响。
可那声响没发出一会儿,就被穆淮冰冷的声音打断,道:“你若是吵醒阿菱,信不信我现在就烧了你!”
大槐树不再抖动了,如果说它最惧怕谁,那一定不是那个男人,也不是天地间任何一个妖或者天官。
而是出现在它面前的这个男人,才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