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许姑娘所说，”囚牛点了点头，随即面露哀色地说：“我却与凡人相恋，这才惹怒了天罚，被击落在此处。”
“天罚……”
听到穆淮咬牙切齿地声音后，许菱心头猛地一跳，连忙按住他的肩膀说：“别激动，此时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或许是许菱的话起到了作用，穆淮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可让囚牛震惊的是，他发现一向讨厌与他人接触的穆淮，竟然没有反抗她的触碰！
看来这个女子，在穆淮大人的眼中，更甚者是心中，绝对不一般！
似乎是他诧异地表情，成功引起了许菱的注意，让反应过来的她，几乎是瞬间就收回了手。
尴尬地轻咳两声后，许菱这才继续问道：“囚牛大人，不知道令夫人现在何处？”
提到夫人二字，囚牛的脸色一白，随即双目紧闭地说：“她已经消香玉陨，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听到那凡人女子竟然落得如此下场，许菱心中顿时不是滋味儿。
其实，这个结果在她心中早就预料到了，可当她真听到囚牛这么说后，那愤怒的火焰立马升腾起来！
比之刚才的穆淮，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就是天宫定下的天罚，”冷笑一声，许菱咬牙切齿地说：“最后承担一切的，永远都是毫无抵抗之力的普通人……”
“腐朽的天宫，腐朽的天规，还有那腐朽的天罚，真的应该消失在这世间了！”
听到许菱这么说后，囚牛眼中立马一亮，却又在转瞬之间变为复杂。
他何曾没有这么想过，只可惜他能力不足，又没有俯视众生的地位。
落得如今的下场，他又能去怪谁呢？
苦笑一声过后，囚牛这才说道：“穆淮大人，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转告我父亲一句，就说不孝之子囚牛已经离开世间，望他保重身子，不要为不孝子难过！”
察觉到他话中的死气，穆淮立马冷下脸来。
“这句话我可不会替你说，”顿了顿，穆淮站起身来，低头看向他说：“更何况你若是死了，如何给你那惨死的心爱之人报仇？”
报仇？找谁报仇？是天宫还是天罚？
囚牛听完后苦笑一声，他虽然生来便是天官，可那又如何？
他自身的能力，根本做不到为心爱之人报仇，反而能够和她死在一处，都已经是莫大的奖赏！
“你若是真的这么想，那我可就替尊夫人不值得了！”
许菱也站起身来，目光鄙夷地说：“你夫人不可能不知道你是天官，可她还是勇敢的和你在一起，倒是你，连为她报仇的勇气都没有……”
“她这一生，过得还真是可笑至极！”
“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或许是许菱的看不起激怒了囚牛，让脸色胀红的他，猛地大喊出声：“我就算是死，也不允许任何人说她的一句不是！”
“那你倒是活下去，好好活下去为她复仇啊！若是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就不要在我面前装作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
“复仇就复仇！”
囚牛咬破了下唇，鲜红色的血液瞬间从唇缝中溢出，“我囚牛在这里立誓，哪怕灰飞烟灭，也不忘锥心之仇，不报此仇，永不见她！”
终于能够从他的声音中听到求生欲，许菱这才在暗地里长叹了一口气。
“哼，大话谁都会说，想要做到，还是要看囚牛大人有没有决心了！”
囚牛并不愚蠢，相反的，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即便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可现在的他，也能够听出许菱话中的好意。
“许姑娘你放心吧，即便你现在不激怒我，我也绝对不会再有轻生的念头！”
得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答案，许菱这才放松心身，满脸歉意地说：“抱歉，囚牛大人，刚才小女子也只是情急之下的迫不得已，还望大人……”
“不，”囚牛打断了她的话，紧接着声音真诚地说：“若不是姑娘刚才言语相激，只怕我真的无脸见她了！”
“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再互相恭维了，”穆淮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二人的话，“囚牛，我且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够诚实的回答我！”
听到穆淮这么说后，囚牛立马开口道：“穆淮大人，但说无妨，只要在下知道，定是知无不言！”
“我要问你的是……”
他的话刚说一半，许菱立马释放出白芒，把他们三人紧紧地围在中间。
当她确定不会有一丝遗落后，这才对满目诧异的穆淮点了点头。
挑了挑眉尖，穆淮这才继续说道：“我要问你的是，你要不要参加我反对天宫的大军？”
反对天宫的大军？
这岂不是和人间的谋反一样？！
即便第一时间反应想要拒绝，可那也只是因为，他多年身为天官的习惯。
在他的心中，现在已经没有比复仇更重要的事了！
就在他沉吟的时候，许菱看向穆淮，眼底充满了深意。
而后者也同样看向她，嘴角却是缓缓地微微上扬。
那神态很明显的告诉许菱，囚牛一定会同意的。
其实这一点不用穆淮说出来，也不用他表示，许菱就已经心中有数了。
毕竟，没有人能够在失去爱人后，还能原谅杀死他爱人的凶手。
至少，自己是不能的！
果然，当她想到这里的时候，地上的囚牛就已经开口道：“我自愿追随穆淮大人！”
“你可要想好，机会只有一次，命也只有一条，若是你跟随我后失败，可就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当囚牛抬头后，露出猩红的双目时，穆怀知道自己刚才的问题的确是多余了。
“好，我懂你的意思了！”
长叹了一口气过后，穆淮这才放下周身气势，神色温柔地说：“我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
“也许尊夫人并没有死，又或者说，我可以给她制造重新投胎的机会！”
原本已经面如死灰的囚牛，在听到穆淮的这句话后，立马蹦了起来。
这一举动就连许菱都诧异了，不过想了想也觉得释然。
“大人你此言当真？！你真的可以有办法复活燕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