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研墨的手停顿了一下,什么话也没有说。
“不要脸,真的太不要脸了!”
“我刀呢,我要砍死他。”
“别拉我,他竟然公然亵渎我的女神,是可忍孰不可忍!”
孔兴学微微的摇了摇头,心中原本的那丝期待也消失了,能留在原地不走就是他的极限了。
秦怀玉和任思雨向他身边靠了靠,以便应对突发状况。
他们的担忧不无道理,在这么口无遮拦地说下去,突发状况马上就要发生了,甚至以后可能会变成常态了。
李修文见众人对自己怒目而视,笑着道:“劳烦轻舞小姐帮我执笔,这首词必将传于后世。”
大家对他并不了解,对他的人品持有怀疑态度,对他的话自然也是嗤之以鼻。
轻舞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走到了早已铺好的宣纸面前。
“来来来,大家都让一下。”李修文丝毫没有给大儒面子,挥着手把他们赶开了,让中间的空地扩大了一些。
秦怀玉和任思雨挡在其他人的身前,觉得他离挨打越来越近了。
李修文也不在意,一把端起桌上的酒杯,望着天空中的月亮,意气风发地朗声道:“这首词的词牌名为《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没错,他这次选择的这首词正是苏仙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这首词放在这儿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首词的经典程度不用多说,构思奇特,且富有浪漫主义色彩,不但是苏仙的代表作之一,更被后人评为‘公认的中秋词中的绝唱’。
李修文会背诵这首词,自然也就不需要系统的帮忙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他不理会别人的眼光,接着铿锵有力地道:“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这首词刚读了两句,场面安静得可怕,就连轻舞都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秦怀玉原本还留意着其他人,听到这两句词之后,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李修文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
能够参加中秋诗会的岂会有平庸之辈,更何况还有孔兴学等大儒的存在。
轻舞已经写完了这半阙词,转头望着他,等待着书写下半阙词。
等了一会儿,李修文久久没有开口。
他不说话,其他人已经等不及了,却又担心开口会影响了他的思路,导致这首词中途夭折。
这就像是看电视看到精彩的剧情要VIP一样,令人恶心却又无可奈何。
孔兴学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小声道:“小友,这似乎只有半阙词,不知道剩下的想好了没有?”
李修文转过头发现虞文婵和娟儿不知在什么时候挤了进来,微笑着对她们点了点头,接着道:“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孔兴学很是兴奋,脸色潮红,自己即将见证一首极品诗词的诞生,即便这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词,也觉得称得上是精品。
其他人的反应和他差不多,这首词的确是好词,可这真的是千古绝唱吗?
那些对他有些敌意的大儒频频点头,人品是一回事儿,这家伙的确有才!
李修文把大家的反应看在了眼中,停顿了一下,才把词中名垂千古的那两句补充了出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孔兴学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拊掌大笑道,“好词啊,好词。”
他都带头如此评价了,谁还能说半个‘不’字呢?
抛开这件事情不讲,就凭这首词,的确当地一个‘好’字。
秦怀玉看着眼前的李修文有点儿模糊,这还是那个纨绔子弟吗?
他可以确定,自己买的那些诗词中绝对没有这一首,换句话说,这首词的确是李修文自己写的。
再说了,能写出这种千古绝句之人,岂能会为了金钱而出卖自己的灵魂。
任思雨见他一脸迷茫,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
虞文婵笑了一下,红着脸退了出去。
肖承泽和肖毅对视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们知道此次的中秋诗会第一非他莫属。
就算刚才批评他的那些人,此刻也是心悦诚服,只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叮咚,宿主获得孔兴学的认可,声望值+13】
【叮咚,宿主获得秦怀玉的认可,声望值+6】
【叮咚,宿主获得虞文婵的认可,声望值+8】
……
系统的声音此起彼伏,除了人名和声望值不同之外,其他的基本一样。
李修文一点儿也听不够,也不觉得厌烦,只希望这种声音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小友,你看这首词……”
李修文反应过来,立刻把轻舞写的那首词拿了过来,果断地拒绝道:“不可以。”
孔兴学何许人也,除了被称为‘苏州第一大儒’之外,还是一个收藏家,尤其喜欢收藏诗词书画。
他的收藏都是之前一些大家,宁国成立二十余年,能被他看中的屈指可数。
毫不夸张地讲,能被他看中收藏,都是一种荣耀。
好家伙,你就这样放弃了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李修文也不在乎这些,笑着道:“轻舞小姐,谢谢你帮我研墨。如果没有你,我肯定写不出这首词。”
他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眼中似乎只有轻舞一人。
“公子,过奖了。”轻舞轻启朱唇,嫣然一笑。
孔兴学可是老学究,轻轻咳嗽了一声,笑着道:“小友,今日的中秋诗会第一,肯定是非你莫属了。”
“多谢!”李修文并未放在心上,声望值已经收获完了,目的也达到了,第一第二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孔兴学不由得又高看了他两眼,年纪轻轻竟然能够如此淡定,此子如果能把心思放在做学问上,将来的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孔师,现在一炷香的时间已过,他违规了。”唐子明站出来叫嚣道,“按照规则,他已经失去了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