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是一家名叫“俏码头”的酒吧,这令张锋十分反感。
他倒不是反感酒吧的名字,在他的记忆里,酒吧是没有什么吃得饱的东西的。
似乎是看出了张锋的心思,谢里曼淡淡的说:“现在的酒吧跟战前的可不一样了,你不光能吃饱,还能尝到比机油还难喝的啤酒……”
迎宾的门童打开了门,躁动的音乐涌了出来,与之一同淌出来的还有白色的烟雾和狂躁的光影。
谢里曼撇了撇嘴,再次变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走进了酒吧。
舞池里,年轻的男女配合着音乐在里面扭动着。
他们有的穿着清凉,露着大片的纹身;有的穿着衬衣,领带被拉的很开;有的甚至抱在一起,被人潮推来搡去。
谢里曼找了一个靠近舞台的地方坐了下来,双臂搭在圆形沙发的靠背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舞台上那些卖力扭动着的躯体。
服务人员见到高消费的位置有人落座,赶紧上前询问需要什么服务,并将清单递了过去。
谢里曼看都没看对方,猛地收手鼓掌,冲着台上的一个姑娘打了个手势。
这姑娘立刻停下了扭动的身躯,迈着小碎步朝着谢里曼这边小跑着过来。
随后谢里曼将她拨到一旁,冲着另一位穿着清凉的姑娘抬了抬手。
一来二去,圆沙发前站了四个姑娘,她们交头接耳,眼睛不停的在谢里曼身上漂来漂去。
她们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但她们的脸上竟抱有期待。
“就这几个姑娘了,吃的、喝的,要最好的。”
自始至终,谢里曼都没去看那位服务人员一眼,那服务人员却说了声“好的先生”,随后一脸欣喜的逃开了。
看着如此轻车熟路的谢里曼,张锋第一次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他左右手各揽一个姑娘,将揽不过来的姑娘赶到对面的张锋身边,活脱脱一个不学无术,且只知道享乐的富二代形象。
酒上的比菜快。
一瓶瓶包装精美的酒被端上名来,没等开始喝就全被打开了,像是生怕客人反悔似的。
谢里曼毫不理会,一脸坏笑的跟怀里美女玩着一种叫“洽洽”的游戏,手还不老实的乱摸。
而张锋这边就冷清多了,以至于他身旁的两位姑娘使劲浑身解数去逗弄着他,就差直接脱张锋的大衣了。
张锋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菜怎么还没来?”
上菜的小哥愣了一下,看向谢里曼。
“还不赶紧去催?我这兄弟空着肚子从来不喝酒,你们不打算让他喝点吗?”
谢里曼已经开喝了,第一把的“洽洽”是他输了,身边的姑娘端着杯子,一边说着“老板这是心疼咱们姐妹”之类的屁话,一边将身体往谢里曼身上蹭着,给他灌下一杯。
菜不算好。
很多是一些华而不实的菜,像是果盘、甜点之类,剩下的都是些下酒的凉菜。
这让张锋眉头紧锁,他盯着那些少数的肉类,吃个不停,喝酒的事根本提都不提。
看到他这架势,姑娘们急了。
她们能赚多少,全看这俩人今天能点多少酒。
谢里曼身边的姑娘使着眼色,张锋身边的姑娘拎着酒瓶,但张锋一口不喝,令她们十分困扰。
“哎呦我的好哥哥,你怎么总是吃啊,来陪妹妹玩玩嘛……”
张锋不知道自己在啃什么,就味道而言,它像是切了片的酱板鸭。
“这么喜欢玩那就去对面,我得吃饭啊。”..
那姑娘娇声嗲气的哼了一声,一脸妩媚的说:“哎呀,喝酒,喝完还吃什么饭,我还能喂不饱哥哥吗?”
张锋叹了口气,他不是和尚,被蹭来蹭去欲望多少也升腾了起来。
但他知道今晚自己要给谢里曼当打手,他不想饿着肚子去当这个打手。
“我得吃饭,吃饱了再说别的。”
“那……小女子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点?吃完饭,你再来吃我咯。”
趁姑娘离开,张锋抬头看向对面的谢里曼。
那景色,已经不可描述了。
张锋再次开始怀疑起谢里曼计划的真实性了,他那副色欲横流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装的。
两个小时之后,张锋待不下去了。
他早就吃饱了,身边的那位笑眯眯的姑娘做的蛋炒饭十分不错,是真正的米和蛋炒的,张锋很满意。
之所以待不下去,是因为身边的两个姑娘总是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喝酒,但他又需要保持清醒。
对面的谢里曼已经烂泥一样的躺在姑娘的怀里了。
即便这样,那些姑娘仍在往醉眼朦胧的谢里曼口中灌着酒,灌不进去她们就干脆自己敞开喝了起来。
正当张锋的耐心消耗殆尽的时候,对面一直微睁着眼的谢里曼突然坐了起来,双眼精神得很,一点也不像是喝多了的样子。
他拢了拢头发,站起身来,对张锋干净利落的说了一个字。
“走。”
姑娘们吓傻了,直至保安抵达她们才想起来远离这两个行为危险的家伙。
混乱没有如张锋所料的那样发生,人们照旧忙着寻找自己的快活,该扭的扭,该搂的搂,该亲的亲,该喝的喝。
张锋挡在保安与谢里曼身前,等待着自己出手的时机。
谢里曼点上一支烟,坐回沙发,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一名像是负责人的家伙拨开保安挤了进来,看了看张锋,又侧过身子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谢里曼。
“踏马的真晦气,老板一年都不来几次,你们这两颗老鼠屎为啥非得挑今天搞事……拖到后面去先打一顿。”
他转身刚走两步,背后一沉,栽倒在地。
张锋已经出手,保安少了一个,那人被他踹飞了出去,正压在大堂经理身上抽搐着。
保安们拉着架势面面相觑,个个都是一副“两千块钱工资我拼什么命”的架势,他们不停地朝着身边的同事使着眼色,希望别人先上。
张锋皱了皱眉,有点等不下去了,谢里曼给的信号再明显不过,他们正在等待的那位“关键先生”已经到场,这场打斗就是一场专为那人准备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