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可不太好弄啊。”
听到老板的话，谢里曼抿了抿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老宫托我问问您，二十五年过去了，丁淑敏她还好吗？”
老板苦笑了两声，拿着一块抹布缓慢的擦着桌面，像是在抚摸那过往的人生。
“这事儿他都跟你说了啊……看来我是不能拒绝你了。”
“抱歉，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不得不请您出手了。”
老板摆了摆手，将抹布丢在桌角。
“罢了，你回去的时候告诉老宫，他的人情债我早在二十五年前就还清了，让他自己琢磨吧。”
谢里曼点头，老板嘟囔了几句，声音小得连张锋都没能听清。
“你们除了身份卡还需要别的吗？”
“第一研究所的图纸，如果方便的话，我还需要一个内应。”
老板在沉默期间，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谢里曼。
“第一研究所里我倒不是一个人不认识，但要说服他当内应恐怕很难。”
“我们在找一个叫莫里尼的人，根据情报，他在第一研究所，我们找他只是要问点事情。”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老板摸起通讯器，当着谢里曼的面找出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谢老板，什么事啊？”
通讯中传出一句懒洋洋的问话。
“我跟你打听个人，你们第一研究所的，叫莫里尼。”
“莫里尼？全名呢？”
老板看向谢里曼，谢里曼赶紧将莫里尼的全名讲了出来。
“没这个人吧……听都没听过。”
谢里曼赶紧小声的说：“魏一霞，问问魏一霞。”
“那魏一霞呢？”
“噢，她我听说过，某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什么项目你知道吗？”.
“-91x。”
“这项目是个干啥的？”
“我特么就是个看大门的，哪来那么高权限知道那些事情，我只知道带x的都是试验项目。”
“老宋，你帮我放两个人进去，他们去见一见那个魏一霞，问点事就走。”
“费那个事干啥？你让他们来门口，我帮他们把魏一霞约出来不就……诶？你等一下……”
“怎么了？”
“系统显示这个魏一霞已经不再-91x项目组了，我怎么还扒拉不着这个人的信息了呢……”
老板与谢里曼对视了一眼，赶紧问道：“她有没有可能已经离开第一研究所了？”
“不可能，她这种负责人级别的，研究所是不会轻易放她们出去的。”
通讯的另一头传来了老宋查阅什么东西的电子音，十分频繁。
“嘶诶呀……这家伙别是摊上什么事，被清除了吧……”
一听到清除俩字，张锋与谢里曼就紧张到不行。
“唉，你还是把他俩送进去吧，让他们自己找。”
“行，不过得明天。”
“为什么？”
“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警戒程度很高，说是一会还有东西拉出去要销毁掉……”
张锋急得不行，谢里曼干脆一把抓过通讯器。
“您好，您知道要拉出去销毁的是什么吗？”
“呃……每次拉走销毁的东西都不同，这我根本没地儿猜去。”
“送去哪里销毁您知道吗？”
“不知道。”
“那他们什么时候出发呢？”
“不知道。”
“……”
在得到了一连串的不知道之后，谢里曼放弃了。
他试着沟通今天放他们混进去，但被对方严厉拒绝了。
“一旦被发现，我丢掉工作是小事，你们怕是要被丢进监狱的，这月球的监狱跟别的地方可不一样，半军事化管理的月球进监狱是不需要定罪的。”
谢老板在一旁点了点头，说：“如果你们今天去，老宋把你们送进去的就不是第一研究所，而是监狱了。
百分之一百会被发现的，老老实实等明天吧。
再说了，我做身份卡也是要时间的。
老宋只是把你们送进大门，要进入研究所内部还是要身份卡的。”
无奈之下，张锋只好妥协。
谢里曼接过谢老板递来的第一研究所图纸，在道过谢之后，跟着对方准备离开。
“谢先生，我有件事很好奇。”
“说。”
“这个丁淑敏是谁啊？”
推开店面后门的谢老板呵呵笑着将谢里曼与张锋让了进来，对着正在看店的那位体态丰腴的中年妇女指了指。
谢里曼没反应过来，发出一声疑问。
“她就是丁淑敏，我老伴。”
丁淑敏听到自己的名字，她转过头来，微微的笑了笑。
那略带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股谢里曼从没见过的悠然。
谢里曼觉得，这个略显富态的女人在年轻时肯定是个恬静可人的大美女。
在告别谢老板之后，张锋提出前往第一研究所踩点的计划。
“肯定得去，至少得跟着送东西去销毁的车辆看看他们到底销毁了什么。”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第一研究所大门对面。
也是巧了。
在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卫着的大门后方，一辆车子驶了过来，它停在门口。
士兵经过仔细的检查和核对证件之后，将其放行。
在这辆车上，张锋看到了那个在中转站看到的那个两个三角嵌套着的标志。
“会不会是这个？”
“你打个车跟着，我在这儿等着下一辆，万一搞错错过了就白忙活了。”
跟踪这件事，没几个出租车司机是愿意做的。
但如果加钱的话，也是没几个司机会去拒绝的。
他们会一边收下钱，一边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着一些“这不是钱的事”之类的话，随后猛踩油门。
车子停靠在卫城边缘的一处没有名字的设施前。
司机一脸晦气的嘟嘟囔囔，催促着张锋下车。
“催什么催？我多加钱还买不来你个笑脸了？”
司机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呵，想让我在这个地方给你咧个笑脸？那你得再加钱。”
“啊？为啥？”
“还为啥……早知道你跟着前面车来火葬场我就给你要二百了！”
张锋被赶下了车，他就这么站在路边盯着前方那停靠在火葬场入口的运输车，直到司机开着一个写满单据的画面跳下车跑向门卫。
他赶紧跑向运输车，右手上，机械生命体形成的黑雾快速变成装甲，他一把抓在车后方的锁头上，猛地用力，直接将车子的门栓给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