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孙雪晴的抚养权问题,魏一霞死乞白赖抢,张锋扭扭捏捏的推。
什么“小白眼狼”,什么“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就想着跟这个刚见面没两天的家伙走”之类的话从魏一霞嘴里不断的冒了出来。
谢里曼也在给魏一霞帮腔,“是啊是啊”的附和着。
但他的出发点,只是不想要一个经济包袱罢了。
张锋之所以推脱,那是因为这家伙可爱是可爱,但她讨人嫌的本事跟她的可爱一样,也是顶级的。
当没了办法的魏一霞很无奈的问出那句“你到底为什么非得跟他走”之后,孙雪晴的回答令几人都沉默了。
“他身上的味道好闻,很亲切的味道。”
魏一霞气鼓鼓的盯着孙雪晴看了半天,又看了看张锋,一把抓住张锋的脖领子凑了过去。
“什么玩意,这就是汗臭味!”
“不臭!是很亲切的,暖洋洋的味道!”
张锋与谢里曼下意识的揪着自己的衣服闻了闻,张锋是闻不出什么,谢里曼倒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才算亲切。
“你试试我的。”
“不要!隔着三米都能味道你身上的臭味!”
谢里曼很没面子,揪着张锋的脖领子就要往前凑,被张锋一把按在了脸上。
“你干什么?”
“哎你松手……我验证验证……
什么啊……没味道啊……”
魏一霞翻了个白眼,说:“这么大汗味你闻不见?男人啊……鼻子就是摆设。
不,还不如没有,接吻的时候还会碍事。”
“哎哎哎,说正事,她该不会是嗅觉系统坏掉了吧?”
“没坏!谢里曼你身上就是汗臭味!魏一霞身上的味道是馊了的栀子花味!”
魏一霞皱着眉头在自己身上闻着,嘟嘟囔囔。
“什么叫馊……啊……是因为昨天没洗澡吗……”
对于味道的话题很快就结束了,因为众人发现,这个话题已经背离了讨论的主旨。
魏一霞动用了最后通牒,声称如果孙雪晴不跟她走,那就没人给她按时做养护工作。
如果不按时进行养护工作,那孙雪晴的身体将会在半年之内停摆。
对于魏一霞的威胁,孙雪晴毫不在意,她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用那轻声的低吼捍卫着自己的自由意志。
“你不用拿将来吓唬我,活半年怎么了?活一百年又怎样?那是将来的事,不是我现在要考虑的事!”
哑口无言的魏一霞不知道孙雪晴为什么会有这种价值观,眼看着晴的人格变成了充满戒备的雪,她毫无办法。
张锋看不下去了,这么吵来吵去只会让事情更加偏离最优解。
“孙雪晴,要不咱这样吧。
你先跟魏一霞去赛琳娜那里住着,我跟谢里曼每过一段时间就去看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
张锋的口才极差,被这么一噎就完全失去了辩驳能力,好在谢里曼及时结果话头。
“孙雪晴,你看,我跟张锋有事情要做,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呢,会捎带手赚些钱,赚的这些钱可以给你保养机体,将来你就可以更长久的待在张锋身边了不是吗……”
“不要不要!我不管过去,我不看将来,我就要现在,我现在就要!”
发了火的雪猛地跺脚,整个舰桥都颤了颤。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熄火,纷纷放弃了自己坚守的立场。
接下来的一天多,孙雪晴对张锋是寸步不离。
也许是担心几人说了不算,晴再也没有出现过,雪那充满戒备的眼神始终盯着张锋,一副生怕他消失的样子。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牛油果号抵达加速环站。
加速环站还有一层检查甬道,谢里曼如法炮制,让魏一霞与孙雪晴躲到舰尾的动力舱去。
孙雪晴嘟囔了半天,在经历了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舰桥。
“你完蛋了。”
眼看着孙雪晴离去之后,谢里曼砸吧了两下嘴,一脸戏谑的说。
“那怎么办?我也不想啊……”
谢里曼突然转过脸来看着张峰,激动的说:“对付这种丫头,你就得武力制伏,然后丢下船。
一会到了泰坦星,等咱们要离开的时候,你就把她绑了,咱直接跑。”
“我制伏不了她。”
谢里曼看着张锋那一脸认真的模样,愣了好一会。
“你都打不过她吗?”
“那得看怎么才算打得过了……
如果要杀了她,我能办得到,但是你要说制伏她,不行,差太多了。”
“杀了她跟制伏她有这么大的区别啊……”
谢里曼嘀咕着,突然抛出一个问题。
“那你想杀了她吗?”
“你有病啊,好端端的我杀她干嘛?我还能杀了你呢,我杀你了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在将来,没了‘好端端’这一层呢?”
“没了‘好端端’?做坏事了?”
“对。”
张锋想了想,决定借用孙雪晴的一句话来回答。
“那是将来的事,不是现在的我需要考虑的。”
曲率加速环中被拉伸的空间里,牛油果随着这部分空间移动着,它很快抵达了位于泰坦星的曲率加速环站。
火鸟市的维修泊位区内,牛油果号顺利的停进了泊位。
一众人走下舷梯,孙雪晴紧贴着张锋,还是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泊位区旁,赛琳娜早已等候多时,当她看到舱门上的凹坑的时候,她跳起来给谢里曼的脑门来了一下。.
“你发的誓当放屁了?”
谢里曼捂着脑袋冤得不行。
“没办法,这意外属于不可抗力了!”
赛琳娜哼了一声,看向紧贴着张锋的孙雪晴,她皱了皱眉。
女人的第六感虽然不是一种超能力,但它确实是一种基于敏感、直觉、逻辑推断而来的综合能力。
比如现在,赛琳娜在感觉到了面前这小姑娘对自己的威胁和敌视。
虽然内心已经是惊涛骇浪,但她的脸上还是保持着平静,甚至还能咧出一个笑脸。
“这小姑娘是谁啊?长得真可爱。”
赛琳娜一边问,一边伸出手,想要摸摸对方的脑袋。
但下一刻,穿着张锋的外套的姑娘抬起手就打在了赛琳娜伸着的手上。
赛琳娜感觉,自己的手仿佛被铁棍抽在了上面,饶是隔着工装手套,也感到一阵火辣辣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