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酒张口就来,当然是骗人的。
听了她的话,信以为真的陆随顿住了,他脸上甚至出现了几秒尴尬。
“哦,那便是最好。明日启程,我们去一趟凉州内城,会一会那凉州知府。”
说完,陆随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停留。
卫清酒轻轻勾起嘴角,陆大人这也信,就这?
见陆随离开了,陆一这才得空能和卫清酒说上几句话。
两人互相寒暄了一番后,陆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白瓷瓶,交给了卫清酒:
“大人看上去是个不好相与的——他这个人的确就是不好相与。不过大人却很欣赏你,这是大人让我买给你的,对你手的伤情会有帮助的,就当作是你加入大理寺,大人赠予你的见面礼了。”
“谢谢陆大哥,也请陆大哥向大人转告我的谢意。”
陆一点了点头,追陆随去了。
卫清酒将腰牌和药瓶收好之后,转身正遇上了刚刚画完犯人画像的卫谦平。
两人忽一对视,一时间不知道以什么表情来应对,场面有些尴尬。
卫清酒上前两步,笑了笑,说道:“兄长不必担心,好在新院的房契在我这里,你们把房子卖了还能换些银两,但是发生过命案,可能抵不了太多了。”
“酒儿,大哥承认,先前是嫉妒你,恨你,以为爹娘厌恶我,是我昏了头了。”
卫谦平悔恨得捶胸顿足,他上前来握住卫清酒的手,诚恳道,“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吧,酒儿,你到我家来住,从此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与此同时,吴氏也走了过来,一把将卫清酒揽进怀中,忏悔道:
“我们鬼迷了心窍,叫你遭了罪了,你是菩萨心肠,非但不记恨我们还为我们洗脱冤屈,嫂子还以为孩子往后要在那大牢里出生了。你来吧,哥嫂一定像你爹娘从前那般待你。”
卫清酒笑着摇了摇头:
“我毕竟不是卫家的亲生女儿,若长久住在大哥家,恐引来那些爱说嘴的。此后我就跟着陆大人了,你们且等着我抓到杀害爹娘的真凶,把他带到爹娘的墓前,叫他磕头认罪!”
“好,好,酒儿,倘若累了就回来,哥嫂子将永远是你的后盾……”
-
为了出行低调,不做过多没必要的惊扰,陆随将侍卫暂时安置在平安县,只带着陆一和卫清酒出行。
这是卫清酒第一次和男子同坐马车,而且还是才认识没几天的臭脾气男子,不免有些尴尬,便拿了本书在手里阅读。
山路颠簸,陆一的赶车技术又有待加强,这一天的盘山路叫人坐的头昏眼花,上下颠的卫清酒胃里一阵翻滚,连带着看书上的字都晃动了。
这书是越看头越晕,卫清酒只得收了书,撩开马车的窗帘想要透透气。
上一次坐马车,还是她和爹娘同坐,一路有说有笑,卫清酒不免有些失神了。
往常坐马车颠簸,父亲总会从包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小食给她。
有时候是蜜饯,有时候是酸梅子,嘴里有味儿了头也就不那么晕了。
想到这里,卫清酒眼底有些发涩,低头用手揉了揉眼睛。
再一睁开,陆随的手却在她面前,把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