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赶到。
“吁~”
金亦煊一眼便看见正亲昵的挎着胳膊的俩女人,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讶然。
他快速翻身下马走到二人身前站定,眼神在她们身上来回瞟着:
“母亲,方才下人来报说拉着您的马匹受惊…您额头受伤了!”
“煊儿不必担心就是些小擦伤。”
金夫人取出之前沈夏安给她的药瓶晃了晃:
“小夏已经给了娘药,娘已经上过药了。”
金亦煊闻言微微愣怔,眼底幽光闪烁:
“您怎么知道她是…”
“傻小子,娘和小夏简直太有缘了!”
金夫人拽着沈夏安又往儿子跟前凑了两步,兴奋道:
“你可不知道方才有多凶险,多亏小夏出手相救把马匹驯服,娘这才得以逃过一劫!娘本来还以为她是哪家医馆的郎中,想着打听出名号日后好做报答。谁料一打听,她竟然就是督刑府的小夏姑娘!小夏你说说,我们娘儿俩是不是特别有缘…”
“娘,娘您先冷静些,别吓着小夏。”
金亦煊急忙打岔,生怕他娘越说越多。
沈夏安可不傻。方才被金夫人说的云里雾里,但再见金亦煊这副姿态,顿时明白二世祖好像瞒着她什么…
当下她勾起一抹浅笑,反手拉住金夫人的手:
“伯母您千万莫要再客气,我也是碰巧赶上这事儿举手之劳罢了!就算马车里不是您而是别人,我也会出手相救。”
经过几日相处金大少爷已经很是了解眼前的疯女人。每当她露出这种假惺惺的笑,就说明有人要倒霉了。
至于这次要倒霉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金亦煊伸手去拉金夫人:
“既然娘您没事儿就先跟我回府,爹现在还不知晓…”
“煊儿你拉娘做甚!娘还想和小夏说会儿话…”
“娘,小夏还有公事在身,等她哪天有空我再带她去府上看您。”
“金公子我这会儿没什么事,可以和伯母多说会话。”
这次轮到沈夏安打断他的话。
金亦煊一个头两个大。
“伯母,看来金公子在您面前没少提到我,不知他是怎么说我的?”
沈夏安问的是金夫人,眼睛却盯着对面男人那张精致俊脸。
金亦煊还在试图阻拦:
“娘,这些以后再说…”
“煊儿,你这孩子怎么还突然害羞上了!好歹你也是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还不如人家小夏一个姑娘家落落大方。”
金夫人白了一眼自家儿子,转头对上沈夏安又是眉眼弯弯:
“小夏放心,这小子在我和他爹面前从未说过你的坏话,说的都是你各种的好。”
“哦?真想听听他是如何在伯母面前形容我的。”
“煊儿说你有勇有谋不矫情,乐观开朗功夫好,他说你这样的女孩子他是生平第一次见,可有意思呢。”
“娘…”
金亦煊耳根子直发烫,根本不敢看向对面。
沈夏安原本还以为会听到他各种吐槽自己,没想到却都是称赞!
沈捕快心情甚是愉快:看来二世祖还是挺有眼光的…
“他还说你们两个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两情相悦感情要好,早就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我和老爷商量着等夏天就把你们的亲事定下,这样秋天的时候就能直接办喜酒…”
“办喜酒?”
沈夏安越听眼睛瞪的越大,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金亦煊:
“金公子,咱们两个什么时候…”
“小夏,我知道上次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金亦煊不由分说板着小人儿肩膀面向自己,眉眼挤吧的快要飞上天!
“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都听你的!”
“你…”
“娘,这里交给下人处理就行,先让他们送你回去。”
金亦煊招呼过两名护院:
“你们两个把我娘安全送回府,不准有任何差池。”
“是!”
金夫人才刚刚见着准儿媳妇自然是不想走。
“煊儿,娘才刚刚见到小夏,你就让我们两个多说会儿话呗!”
金亦煊一脸为难的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小夏还在和我闹别扭,我如果不把人哄好了您的儿媳妇可能就没了。”
金夫人想想也是,于脱下戴在手腕的玉镯塞进沈夏安手里。
“好孩子伯母也没什么准备,这个玉镯就送给你当做见面礼!你可千万不要嫌弃,等咱们正式见面的时候伯母一定给你好好准备礼物!”
沈夏安虽不是行家但也能瞧出手中玉镯何等珍贵,急忙推脱:
“伯母,万万使不得…”
“我说使得就使得,好孩子你收下就是。”
金夫人不由分说把沈夏安推到自家儿子身边:
“你们小两口有什么误会把话说开就好,若小夏还觉得不解气伯母就帮你收拾这臭小子!煊儿,你可不准再欺负小夏!”
金亦煊咧嘴讨好一乐,赶忙拉着还要解释的沈夏安跑了。
全程看傻眼的小安子下意识就要跟上:
“师父等等我…”
金夫人眼疾手快将人拦下,笑眯眯道:
“这位小哥儿,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去打扰你师父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再说金大少爷,他丝毫不顾及沿途众人投来的诧异目光,一路小跑拉着沈夏安连穿过两条胡同才终于停下。
沈夏安甩开他的手,看着弯腰扶腿气喘吁吁的男人直皱眉。
这才跑了多大一会儿就累成这德行,当真白瞎长这么大个儿!
“解释吧金公子,金夫人方才说的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
凭沈夏安的本事,她若不肯谁又能带走,她是要亲耳听眼前的二世祖到底怎么解释。
金亦煊墨玉般的黑眸略微垂下,两排长长的睫毛轻轻颤着。他小声道:
“沈捕快,本公子若实话实说你能不能保证不要生气…”
男人声音里还带着丝丝可怜,再配上这张脸,光是听着就让人心先软了三分。
沈夏安心中暗叫莫要被美色迷眼,努力挪开视线:
“金公子说就是,我保证不生气。”
金亦煊又掀起眼皮偷摸瞟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这才轻声道:
“其实我家中父母一直催婚催的厉害,每日总是变着法的安排我相亲。我实在被烦的不行,正好那日咱们两个一起去尚书府拜寿之事又被爹娘知晓…”
越往后说金大公子声音越来越小。
沈夏安顺势接过话茬:
“于是金公子索性就顺水推舟,又把我拉出去做挡箭牌对不对?”
金亦煊讨好的笑笑。
“沈捕快不必担心,如今也只有爹娘和“飘渺楼”的朱掌柜知道你真实身份,我已经叮嘱过他们不要出去乱说!等过段时日我就会和爹娘说咱们两个性格不合、或者说沈捕快把我踹了都成!”
“金公子如意算盘打的真是响,连后路都已经想好了。”
沈夏安冷哼:
“那我没踹金公子的这段时间又该怎么办?再发生今日这般突发状况难道我还要跟着您一起演戏?”
“沈捕快放心!今日之事实在是个意外,我可以保证绝不会再发生诸如此类的情况,如若不然沈捕快想怎么处置我都可以!”
金亦煊伸出三根手指头冲天做发誓状,神情严肃。
沈夏安可并不好糊弄,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就纳闷了,金大公子风流倜傥红颜知己无数,若您只想找个人当挡箭牌什么样的找不见,为何偏偏是我?”
是啊,为什么偏偏是她?
金亦煊垂眸盯着眼前清秀小脸儿,竟一时看出了神儿。片刻之后他薄唇轻启,似在喃喃自语:
“因为在本公子心里,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