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看向沈夏安,看她说得如此笃定想必也是已经掌握一些证据!
沈夏安看着对面神色越发慌张的二人,心里恨得直痒痒。
“看来果真被我说中了!”
“不对!”
郭二彪突然激动,涨红着脸扯着脖子开始叫唤:
“就算你们是官差又怎样,没有证据你们不能冤枉人!”
小安子和吴召见他不老实就预备上手招呼。沈夏安出声将二人拦住,随后站起身走到郭二彪身前站定。
“谁说我没有证据。”
沈夏安弯腰探手,抓着大汉粗壮的手腕子稍微一用力。
郭二彪只感觉自己好似被铁钳握住,双手不受控制的张开并向上翻起。
“你手上的淤痕就是证据!”
郭二彪身体狠狠一颤,突然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怎奈自己用尽一身蛮力却挣脱不得半分!
“老实点儿!”
沈夏安冷笑着恐吓:
“再挣扎下去信不信我直接给你掰折了!”
小人儿脸上猛然迸发的戾气吓的男人霎时间不敢再动弹。
其他几人纷纷上前,但见男人粗糙的掌心中果然有一道明显的淤痕。
林晚义只瞧了一眼便看出来:
“淤痕泛青且皮肉向下凹陷,看形状应当是绳子一类的东西所造成的。”
“晚义说的没错,就是绳子。”
沈夏安终于甩开郭二彪的手腕,转眼看向另一旁越发抖个不停的男人。
“你是自己把手伸出来还是也让我帮忙?”
小柱没有丝毫犹豫,举起颤颤巍巍的一双手。
众人上前查看,就见他两个掌心中果然也有和郭二彪同款淤痕。
顾宴之知道她绝非信口雌黄之人,于是问道:
“沈捕快这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容我禀告。”
沈夏安微微拱手,盯着地上二人冷声道:
“晚义之前发现郭响身上有拖拽过后的擦伤,可当时我们在尸体四周并未发现任何拖痕,这明显不符合逻辑!后来我联想到凶手功夫不俗,但经过分析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此说来也只有最后一个可能,凶手是从崖顶直接抛尸!”
众人恍然:
也对,如果凶手是在崖顶抛尸,崖壁四周肯定不会有拖拽痕迹。
“可是也不大对啊…”
金亦煊摸着下巴思索:
“那处断崖咱们早上都亲眼得见,最起码也得有上百米高!而且崖壁陡峭如刀削,恐怕只有小夏你这般轻功卓越之人才能攀上去,像我们这般普通人自己个攀爬上去都困难,更别说还要背着个尸体…难不成这俩蠢货其实也会功夫?”
闻听此言其他人也开始垂头打量地上二人,一双双炙热的眼珠子似要将二人身体烧穿一般!
被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就连郭二彪也扛不住开始瑟瑟发抖。
“你们别看了,我方才已经探过,这俩人身上并无内力。”
沈夏安绕到二人身后,猛然抽出小安子手中佩刀砍向郭二彪和小柱!
眨眼间手起刀落!
小人儿这般动作出乎众人意料,等大家反应过来小安子腰间的佩刀已经还刀入鞘。
“啊…”
不仅是所有人吓了一跳,被砍的二人更是吓得嘶声嚎叫。
沈夏安皱着眉呵斥:
“叫唤什么,又没伤着皮肉。”
众人这才发现地上俩人并未伤着分毫,沈夏安方才咔咔两刀只是直接划破他们的裤子。
俩人四条脏兮兮黑乎乎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
郭二彪和小柱也才惊觉自己并未受伤,这时已经吓出一脑袋汗。
金亦煊狂抽嘴角儿,急忙上前挡在小人儿身前。男人展开双臂挡着,不高兴的嘟囔:
“小夏,你做甚要脱这俩臭男人的裤子!你要想看男人大腿本公子让你看就是,本公子的腿又长又直又白又好看!”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别瞎捣乱。”
沈夏安将人扒拉开:
“金公子刚才提出的问题的确有道理。若是寻常人想攀上那么高的崖顶的确非常困难,但对于常年穿梭在大青山中打猎的优秀猎人来说却并非难事!不用我说大家也知晓大青山中地势复杂危险重重,这也练就他们一身攀岩附壁的好本领!你们可以来看,这二人大腿,小腿肌肉格外发达,另外手臂也明显较常人粗壮,再有手上的绳索勒痕,足以说明一切。”
林晚义眼睛敏锐察觉郭二彪大腿内侧有两处划伤,于是上前查看。
“伤口是被植物划伤的,看愈合程度应当就在一日之内。”
“我在崖顶发现好些血迹,另外也有被害人挣扎过后的痕迹!断崖另一端就是青山村,离你们所谓的“后山”颇近,凭你们二人的体力抬着个人跑过去顶多会用半盏茶的时间就能到!另外在崖顶旁边的大树上发现被绳索大力勒拽后的痕迹,我沿路跃下发现崖壁果然留有人攀爬过后的迹象。”
“这又能说明什么!”
郭二彪眼神闪烁,咬死了嘴硬不承认:
“照你这种说法我们村还有另外有好几个猎户,难道他们也是凶手?还有周边村子里的那些猎户,他们也是个个身手矫健,你也要怀疑他们不成!”
“因为郭响最后见的是你们、因为你们有足够的作案时间、这些条件其他猎户都不具备。”
沈夏安冷着一张小脸儿怒目而视:
“要不然你们谁来解释解释,昨晚那些野山参你们可有采摘?”
郭二彪梗着脖子:
“昨晚到地方后突然开始下雨,我们最后没摘!”
“那成,现在就带我们过去看看。”
郭二彪眼珠子疯狂转动。
沈夏安冷哼:
“你可千万别说昨晚才又去过的地方你记不得路了。”
男人刚张开的嘴只好尴尬的闭上。他垂下头一声不吭,明摆着是想耍死猪不怕开水烫那一套。
“还不说实话是吧?”
沈夏安转头看向自家大人。可见青年一身的正气凛然于是又把视线转向自家小徒弟。
“小安子,你且告诉这两位,如果他们不配合调查不老实交代会落得什么下场。”
“是,师父。”
小安子立马了然,知道师父这是想着吓唬吓唬他们,于是配合着猛抖手中的官刀:
“不配合衙门调查者一律从重处罚,一但判刑蹲大牢者三年改判五年、五年改判八年、以此类推!另外死刑犯轻则五马分尸或是炮烙之刑、重则直接被判处凌迟处死!”
凌迟处死…
见二人直接吓白了脸,少年嘿嘿笑着继续解释:
“凌迟之刑两位可曾听说过?就是拿一把巴掌长的小片刀一刀一刀割你们身上的肉!从第一刀开始算,共需要割用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不过你们别担心承受不到最后一刀,因为负责行刑的大哥非常有经验,他每一刀下去都会避开你们的要害,保证你们能全程眼瞅着自己身上的肉是怎么被一刀刀割下的…”
“不要、不要!我受不了了!”
小柱猛地起身,一把抱住小安子的腿又开始哭嚎:
“我招我招我全招!是彪子哥哄骗响哥喝下掺有“万皆枯”的酒、是我们二人合力把他背上崖顶的!但他的头不是我们砍的、我们从未想过害他性命!”
小安子踢了两下腿却发现被对方抱的死紧,也只好咬牙强忍着。
“都给人下毒了还说没打算要人家命,你这话这不前后矛盾吗!”
小柱将怀中一条大腿搂的更紧,使劲摇晃脑袋:
“不不不、草民说的都是实话,请容草民详细说!那种毒药就是我们平常用来给庄稼除虫的,毒性非常小。村里之前有小孩儿把“万皆枯”当做糖水误服了半瓶,小孩儿昏睡了几日就醒了过来…请大人们明鉴!我们俩当时只想着让响哥昏迷,真的从未想过要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