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和郡主一起到访,肯定是因为段天风!三人当即一起往外赶。
沈夏安边走边问:
“六王爷和郡主何时来的?”
小安子转悠着一双眼珠在俩人脸上来回打量着,鬼鬼祟祟的。
金亦煊察觉他的视线,笑吟吟的点头示意。
小安子一脸佩服的比了个大拇指。
金大公子笑的越发得意。
“你们俩,鬼鬼祟祟的比划什么呢?”
沈夏安分别赏了俩人一人一个白眼儿。
正“眉来眼去”的二人立马老实了。
沈夏安只好又问了徒弟一遍:
“六王爷和郡主是何时来的?身边带着多少人?”
小安子这次听的清楚,回答的也明白:
“我和金小姐去盛饭那会儿,正好碰到守门的衙役去给刚坐下要吃饭的大人报信儿!六王爷父女穿着便服,除了车夫身边就俩随从。大人已经提前过去了,我就赶紧着回来告诉师父您。”
“金小姐呢?她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小丫头好事儿着呢!一听来的是王爷郡主直接就抛下我跟大人他们一起出去了!”
“段天风那边…”
“师父您放心,大人方才已经命召儿哥去牢房传话,若没有他的命令谁也见不着那姓段的。”
说话间三人脚步不停,没一会功夫就抵达后院的会客厅。临近门前沈夏安突然停住脚,回头对金亦煊道:
“你身份特殊还是别进去的好,就在外面等着吧。”
小安子也道:
“对对对师父说的没错!金家生意铺的那么大,还是少得罪些人为妙。”
那位六王爷虽说已经不参与朝政,但其在朝中势力仍不可小觑。尤其像金家生意铺的这般大的都和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知人知面不知心,若被六王爷知晓算计他女婿的事儿金亦煊也参与其中,保不齐他会暗中使绊子!
金亦煊无所谓道:
“本公子不在乎…”
“这个时候不要耍性子,明剑易躲暗箭难防!”
“可是…”
“亦煊,你听话。”
沈夏安难得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你去我院儿里等着,等把人送走后我回去找你。”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金亦煊也只好点头应下。
正在这时就见陈捕快领着撅着嘴的金晓晓走了出来,看见金亦煊大汉眼睛顿时一亮,不由分说把小丫头塞给他。
“太好了,完璧归赵!”
他压低声音道:
“金公子,大人说最好不要让六王爷察觉金家参与此次事件中,您把您妹妹千万好生看好了。”
原来顾宴之也想到了这一点。
金晓晓被自家哥哥把着下意识就想挣扎,不料这次金亦煊竟然破天荒的一把将人揽住。
“大家如此为我金家着想实在是感激!放心吧,我会看好这丫头的。”
说罢他非常熟练的提起小丫头往胳膊底下一夹,不顾她剧烈挣扎又原路返回。
沈夏安整理整理衣服,和陈捕快以及小安子一起走了进去。
刚步入大厅抬眼就看见坐在主位上的老者。
老者看着约莫五六十岁的年纪,身形魁梧身着一身青色劲装,眉毛胡须和头发皆是花白,四方大脸浓眉大眼,一双虎目炯炯有神,脸上虽说有皱纹但红润有光,看着很是精神。
在他侧首则是端坐着一位红裙大美人儿,虽然看着上了些年纪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由内到外散发的典雅端庄。
这两位便是六王爷和郡主了。
沈夏安也是第一次见着这位颇有传奇色彩的老王爷,视线不由在魁梧老者身上多看了两眼,心中暗惊:
这老头儿好像也有七十多岁了,但如今看着倒是比同龄人要年轻许多!最主要的是同样作为练家子的她能感觉到,此人绝对是位内力颇深的练家子!
这位王爷早年间曾亲自披甲带兵上阵杀敌,当年可是令周边邻国惧怕的“铁煞将军”,曾不畏艰苦在边关坐镇十数年,为天鸿国的边疆安康立下汗马功劳!
段天风能扒上他做老丈人,也是的确有几分能耐的。
沈夏安在暗中打量的同时那老者也第一时间看向她,当即虎目微震轻轻“咦”了一声。
三人此时已走到堂中,当即恭敬行礼:
“拜见六王爷、拜见郡主。”
“不必多礼,起身吧!”
六王爷和颜悦色,声音洪亮如钟。
坐在一旁的郡主则是微微颔首。
顾宴之温声道:
“你们三人坐下吧,王爷有事要问。”
三人依言坐在侧首,都很是板正。
沈夏安正对面就是那位郡主,但见她虽说此刻一脸平静但眼角微红,能看出来之前哭过。
“这位姑娘就是陛下亲封的“第一女神捕”?”
六王爷问。
沈夏安微微拱手:
“回王爷,属下正是沈夏安。”
“早就听闻督刑府的女神捕非但头脑聪慧而且功夫还非常好,本王之前还觉得传闻定然略有夸大,但今日亲眼见到沈捕快才知原来传闻竟是真的!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实在罕见,不知沈捕快师从何处?”
六王爷边说边打量她,眼中不乏赞赏。
“王爷您谬赞,属下不过是浪得虚名!属下师父早就隐退,他不喜属下在外提起他名讳。”
六王爷倒也豁达:
“不妨事,本王不过就是随口一问。既能教出沈捕快这般优秀徒儿,想必令师定然也是位武林大能。”
说到这里他话锋突然一转:
“听闻本王那位不争气的女婿就是被沈捕快“请”回督刑府,能准确查到他动向、想必沈捕快之前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吧。”
郡主一双美目也望了过来。
沈夏安面不改色:
“王爷您说的没错,段大人确实是属下带回衙门的。最开始属下就是想向段大人了解一些情况,待他配合完即可离去!不成想的是段大人竟然涉及命案,如今种种证据都表明他就是杀人凶手!王爷您也熟知天鸿国律法,此事我们督刑府务必要调查清楚。”
“伶牙利齿果然厉害!”
六王爷哈哈笑着,盯着沈夏安的虎目中却无半分笑意。
“顾大人,你们督刑府果然是人才辈出啊!”
“王爷您过谦了!我们督刑府得圣上垂青信任,唯有一视同仁秉公执法才不会落人口舌、也才能不辜负圣恩浩荡。”
顾宴之一番话说的条理清晰,温润的俊脸更是人畜无害。但他是故意把当今圣上提了出来,明显是要堵六王爷的嘴。
他这话刚落地六王爷又是一声轻笑:
“不愧是陛下亲自提拔的督刑府尹,说话果然有水平…本王若是此时开口为本王那女婿说情,怕是顾大人又会把陛下抬出来吧!”
“王爷您说笑了。”
顾宴之仍旧一脸温和,但任谁也能瞧出他的态度。
郡主不由攥紧手中帕子。
六王爷脸上的笑这时也终于散去,声音也冷了几分:
“明人不说暗话,本王今日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想必尔等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现在本王就想让督刑府卖本王个面子,把本王那女婿给放了!只要你们督刑府肯给这个面儿,本王定然会记住你们这个恩情!如若不然怕是要伤了彼此和气…顾大人好歹也在官场上呆了几年,想必定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督刑府几人心中同时一凛:
得,老家伙明摆着是要来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