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达康看着妻女的反应尴尬的轻咳,出声提醒道:
“娘子,这位是我经常提到的临安城金正阳金兄家的公子!雅雅你前几年随为父去城里还曾在金府小住过几日,是见过这位哥哥的。”
金夫人年龄到底是大些,先一步从对方令人惊艳的男色中反应过来,脸颊微红的轻轻笑道:
“之前就经常听相公提过金家小公子生的何等天人之姿,今日亲眼得见果真有过之而无不及!”
“伯母谬赞了,晚辈愧不敢当。”
初次见面金亦煊又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直起身后转头笑吟吟的看着旁边的少女:
“一别数年未见雅雅妹妹已生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不知你可还记得金某?”
沈夏安在后面不自觉的直撇嘴:
骚包男人是生怕自己迷不死人家姑娘是不是?德行!
见他看向自己还和自己说话,一直愣愣看着他的少女终于回过神!惹眼的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爬上那娇俏小脸儿,一双含着秋水的杏目慌乱的垂下不敢再看眼前男人。
小女儿家的心思明明白白摆在脸上。
郭达康和娘子非常默契的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自己闺女怕是已经动了真心。
“雅雅,亦煊在和你说话,怎么不回答人家?这样可没礼貌。”
经爹爹这样一提醒郭雅雅也终于回过神,连忙娇羞的福了福身子:
“亦煊哥哥好,雅雅记得您。”
金亦煊笑着点点头并未再继续和少女说话。
“还在下着雨大家也别在院里站着,快快进屋。”
郭氏赶紧拉着女儿让开路,同时柔声嘱咐闺女:
“雅雅你也别愣着,快去把你前些时日才制作的甘菊茶泡来给金少爷…给大家都尝尝!”
仍旧红着脸的少女低低的应了一声,提起粉粉嫩嫩的小裙摆冒着小雨往前院儿跑去。
小安子转头盯着少女的背影微微挑起眉,凑到自家师父耳边嘿嘿笑道:
“师父,也不知是不是咱这人比较敏感。我怎么觉的这雅雅姑娘好像对我那未来师公有那么点意思呢?”
沈夏安白了他一眼:
“查案子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敏感,在没用的地方瞎敏感有什么用!”
后边又只听了几个字的狗剩子好奇的又想探着脑袋问,又被心情不佳的的沈捕快一个眼神吓的把脑袋缩了回去。
已经被热情的夫妻二人请进屋的金亦煊这时候突然转过身,对着小人儿招招手:
“小夏还愣在那干嘛?快点过来。”
沈夏安“哦”了一声抬脚走过去,金亦煊习惯性的拉住那截纤细的手腕将人带到自己身边, 这才继续往里走。
将二人动作尽收眼底的郭达康夫妇同时一愣,眼中尽显复杂之色。
“也等等我成不成啊!”
小安子不高兴的跟在后面嘟嘟囔囔:
“真是的,一路走来每次都故意把我丢下,好像眼里就没我这么个人似的!看着吧也就这最后一次了,以后我才不会再跟这俩人一起出来找虐受…”
“这位小兄弟请留步。”
郭氏扬起笑脸叫住小安子,柔声问道:
“我看金少爷对方才那位姑娘很是关心,那位姑娘是金家什么亲戚吗?”
“亲戚?”
小安子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即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俩不是亲戚,不过他们的父母双亲可是很近的亲戚!”
郭氏眼珠转了转,有些不解:
“他们的父母是亲戚,而他们却不是亲戚,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郭达康也摇着脑袋表示不理解。
“是我刚才说的有些绕,我稍微一解释两位便明白了。”
小安子狡黠的笑了笑,口齿格外的清晰:
“那姑娘是我师父,金公子是我未来师公,他们俩早就已经确定关系见过双方父母!等他们俩成亲之后各自的父母双亲就会成为亲家,可不就是最亲的亲戚…我这样解释两位可能明白?”
能明白、话已说到这份上他们怎么会不明白!原来他们看上的未来女婿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
郭达康夫妇愣怔片刻只剩摇头苦笑:
也对,金家少爷各方面条件如此出彩优越怎么可能单身到现在,要怪就怪他们方才自作多情没事先问清楚人家…只是那位姑娘虽生的清秀可人,可和金家公子站在一起到底还是要逊色许多!只是不知那位姑娘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竟能拿下如此出类拔萃的男人。
小安子替师父解了气也不管那夫妇二人什么反应,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也抬腿进了屋。
郭达康是个坦坦荡荡的正人君子,方才虽说一厢情愿想着替女儿撮合姻缘、但这会儿既已得知人家身边有佳人相伴也就就此打消那个念头。他进去之前特意凑到夫人耳边,低声叮嘱了几句,意思是让她把金亦煊和那位姑娘的关系提前告诉闺女,让孩子知道真相也好断了那份刚刚生出来的心思。
郭达康迅速调整好心态,又扬起爽朗笑容拉着狗剩子一起走了进去。
他没进来三个小辈作为客人也不好没规矩的先落座,全都在屋里站着。郭达康见状连忙示意三人坐下,自己则是和傻呵呵的狗剩子坐在三人对面。在得知金亦煊和那位姑娘的关系后郭达康注意到,他的那位贤侄在坐下后还特意拉着椅子往那姑娘的方向凑了凑。
“贤侄啊,还没问你怎么会突然来了桃李镇?”
他心中明白这里既不是什么繁华大城、上山的路更是出奇的难走,要不是有事儿谁愿意来这种鸟都不拉屎的小破镇子。
金亦煊笑的眼睛弯啊弯,按照之前制定的方案回答:
“是这样的伯父,其实我爹最近有意想开个灯笼店,让我提前了解了解这方面的情况。于是我们就慕名到山脚下的灯笼镇考察,到了那里经人介绍才得知原来桃李镇竟然离的灯笼镇不远,于是我就顺便上来看看伯父您。”
“原来是这样。”
这个借口可是天衣无缝,郭达康并未怀疑:
“灯笼镇的灯笼花样又多质量又好,的确远负盛名!你爹到底是个闲不住的,我看他是想把各个领域的生意都做个齐全才肯罢休!说起来我也就比他年长个两三岁,可是没有他那份闯劲和头脑!你们金家的人这脑子当真是为了做生意而生的,这方面他人不得不服啊!”
“人各有所长,若论起经商之道我爹的确要厉害一些,不过伯父您在文学方面的造诣也是无人能及!我爹可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过,他最是羡慕你们这些文人雅士,我小的时候还曾说过想着把我送到您身边跟着您多学习学习!不过后来因为我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爹说怕再把您气出个好歹,这事儿也就只能作罢。”
郭达康哈哈大笑:
“你爹也真是见外,我要得知他当初真生了这份心思只怕早把你要过来了!你们金家的人脑子都比旁人要聪明许多,何来烂泥之说。”
要是当初这孩子真跟着自己学习,说不定他和雅雅也能顺理成章…
男人正这么想着就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瞅就见自己闺女端着茶水点心款款走了进来。
相较方才的娇羞, 此刻的少女脸色微沉已然有些不大好看。
显然是方才郭氏已经拦着把话跟姑娘说了。
郭达康心中叹口气,还没来得及心疼姑娘就见她竟是已经径直走到坐在中间的那位姑娘跟前。
“这位姑娘。”
郭雅雅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的清秀女子,因为紧张声音隐隐带着颤音:
“请问您是亦煊哥哥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