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萧寒摇头，自顾自的坐下：“这事不怪你，聂四娘来的太突然，就连我都没想到。”
“小月儿的事是你负责善后的，有没有留下马脚？”
他沉声开口。
“没有。”
若烟摇头：“所有人，都被罗网处理干净。”
“但聂四娘却十分肯定，小月儿就在我的手上。”
萧寒挑眉：“若烟你如何解释。”
“只有一种可能。”
若烟道：“有一双眼睛，一直躲在黑暗中盯着主人您，也正是这双眼睛将消息吐露给了聂四娘的。”
“你觉得可能是谁？”
他眯起眼睛。
“北魏，冀州，杂胡，还是朝廷。”
“都有可能。”
若烟：“给我一个月时间，属下必定能将这双眼睛找出来。”
“可以。”
萧寒点头。
“还有一个消息。”
若烟道：“前些日子，谢玄礼已经派人前往江南。”
“知道了。”
他挥了挥手：“抓紧时间，早些将这双眼睛找到，不然我很不舒服。”
“诺。”
若烟退下。
房间内。
烛火明亮，在晚风中摇曳，拉出飘忽不定的影子。
“侯爷，这么快就要落子江南了吗？”
萧寒喃喃自语：“可惜，你这步棋落的是废子。”
想要将谢婉儿嫁到江南去，联姻江南世家。
可惜那些世家，没一个是简单的。
就算迫于镇北侯的凶威，勉强答应。
只怕娶进门之后，也要给谢婉儿来点家法，好向朝廷表忠心。
总之一句话，谢婉儿嫁到江南，日子不会好过。
当然。
这位镇北侯大小姐未来的日子如何，他并不关心。
萧寒现在只在意谢玄礼答应自己的军械，什么时候能送来。
几乎。
隔三差五就派人去冀州去催。
“妙玉，冀州有回信没有？”
入了四月，天气越发的暖和。
整个府邸，翠色浓郁，烟波荡漾。
正午时候，吃过饭，瞧见探马入府，萧寒便绕到书房去。
“没有。”
正在处理公文的妙玉头也不抬道：“咱们派出去的人也没回来。”
“公子，我看冀州多半不愿意把剩下的军械送过来了。”
她摇了摇头。
“不想给也得给。”
萧寒撇嘴：“你家公子我给镇北侯南征北战十多年，还将渔阳府军都交出去了，敢放我的鸽子，这事没完。”
“求人不如求己。”
妙玉道：“我前两天和军械司交代过，让他们多找些人手，扩大兵器的产量。”
“眼下虽说咱们的日子过的紧巴了些，可等过了两年，形势自然会慢慢好转。”
“继续派人去冀州催。”
他神色不爽：“三天一道不行就一天三道，我不爽，别人也别想舒服。”
……
冀州。
镇北侯府。
镇北侯谢玄礼正在喝茶，忽然有侍卫禀报：“侯爷，西凉的信使又来了。”
“这小子。”
谢玄礼哭笑不得。
“侯爷，要不要召见？”
侍卫小心翼翼的问道。
主要是最近西凉来的信使太多了。
原本还半个月来一趟，可慢慢的变成三五天一趟。
最近。
更是天天都有西凉的信使赶到冀州。
二话不说。
要钱要粮，要马，要兵器。
“见个屁。”
谢玄礼满头黑线：“不见不见，统统不见，就说本王身体不舒服。”
“他们不走啊。”
侍卫无奈：“成天到晚就在侯府门口待着，一个个凶神恶煞，仗着渔阳府军老卒的身份，吆五喝六，好几次把他们赶走了，没一会又回来了。”
“跟癞皮狗一样。”
“甩都甩不掉。”
“肯定是萧寒这小王八蛋的主意。”
谢玄礼揉着眉心。
“先下去。”
这位镇北侯挥了挥手：“容我清净清净。”
“侯爷，这批军械不能给了。”
军师袁弘踏入大殿：“再给就真的尾大不掉。”
“那你给我出个主意。”
谢玄礼吹胡子瞪眼：“现在渔阳府军那些老卒就在门外，撵都撵不走，况且又是我亲口答应的。”
“乱棍打出去。”
袁弘开口。
“你今天把他们打出去，他们就敢去那些老卒营里卖惨，到时候让渔阳的府军士卒知道了，你觉得这事能善了？”
谢玄礼头疼：“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
“让潘凤去。”
袁弘沉吟片刻：“反正他和萧寒不对付。”
“行不通的。”
谢玄礼摇头：“就这馊主意，搞不好潘凤的脑袋都保不住。”
“反正不能给。”
袁弘郁闷。
镇北侯府正门外。
二三十个西凉甲士聚拢，蹲在门口树荫下的空地上。
“怎么办？”
“咱们还要不要耗着。”
“侯爷根本就不见我们。”
一个原渔阳府军老卒开口。
“说什么也不能走。”
黄三眼神坚定：“咱们要是空手回去，还有什么脸见大人。”
“说什么也要将这批军械要到手。”
“不能走。”
“就和他们耗着。”
“看谁耗得过谁。”
“没错。”
很快，又有两个西凉信使跑过来。
“老黑。”
黄三起身，显然和来人相熟。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商量着。
便在此时。
远处。
有一队骑兵缓缓朝着侯府走来。
正是小侯爷谢安和心腹潘凤。
“那儿怎么聚了一堆人。”
谢安瞧见树荫下的西凉信使，便想打马过去瞧瞧情况，却被潘凤挡住。
“小侯爷，别去，这些都是泼皮无赖。”
潘凤道。
“我倒要看看，哪儿的泼皮无赖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
“去不得。”
潘凤忙道：“是从西凉来的渔阳老卒，向侯爷讨要军械粮草的。”
“好大的胆子。”
谢安冷笑：“萧寒那蛮子都被发配到了西凉去了，手下的人还这么嚣张。”
“随我去，将他们乱棍撵走。”
“使不得。”
“使不得。”
潘凤苦笑：“萧寒临走的时候，侯爷亲口答应了他一批军械马匹。”
他们便是来讨要的，侯府的侍卫不是没撵过，可过一会他们便又跑回来。
“还是不理会的好。”
潘凤还有一句话没说。
那便是这位小侯爷眼下在北府军中的风评很差，相当差。
而萧寒派来催讨的都是那些北府军老卒，若是打杀了人，传出去，只怕要引起骚动。
去年在冀州城前，被萧寒收拾一顿后，潘凤真的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