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既然大小姐觉得是真的，那便带来瞧瞧。”
萧寒点头“正好我也有许久没有见过小侯爷了。”
“来人，去大牢将那两个细作带来。”
“诺。”
士卒离去，很快便折返回来。
当遍体鳞伤的小侯爷出现在谢婉儿面前的时候，这位谢大小姐美眸通红。
拿出长刀便将其身上的枷锁和镣铐打开。
“大姐。”
小侯爷看到谢婉儿，仿佛瞧见了救星，死死抓着她的胳膊，哭诉道。
“他们打我。”
“天天拿鞭子抽我。”
“对我用刑。”
“逼我承认是草原上的细作。”
“萧寒，你作何解释？”
谢婉儿提着长刀，转身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
“还真是啊。”
萧寒诧异，随即拍了拍额头，苦笑：“怪我怪我，最近太忙了，只知道有这么个事情，没时间去牢房看一眼。”
“误会，都是误会。”
他叹气：“小侯爷啊，既然你是真的，为何要签字画押。”
“幸好我发了公文去冀州确认，要不然秋后误斩了你，可怎么和侯爷交代啊。”
说着，还强行挤出两滴眼泪。
老穆看的真切，那两滴眼泪分明是用茶水沾上去的。
“公子不必太过自责。”
妙玉安慰道：“眼下既然确认了小侯爷的身份，那误会也就解决了，反正小侯爷没事，您要是太过自责，亏伤了身体，还怎么福泽西凉百姓，还怎么打草原部落。”
“就是。”
大月儿帮腔，轻描淡写道：“不就是挨几鞭子吗？堂堂七尺男儿，不痛不痒的，虽然他在西凉调戏民女的。”
小侯爷：“…”
感情挨打的不是你们，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一想到这些天遭受的折磨，他的眼底便满是怨恨。
死死的盯着萧寒，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萧寒，今天这事要是没个说法，我会如实对父侯禀报。”
谢婉儿将小侯爷护在身后，冷冷道：“囚禁小侯爷，对他用刑，别以为你有点军功，就能目中无人，如此的放肆。”
“有点军功也总比你们这些没军功，只知道享福的人强，脸皮怎么这么厚。”
“还要说法，没宰了他就不错了。”
大月儿脸色不爽。
“胡说什么。”
萧寒板着脸，斥责道：“你难道不知道吗？小侯爷和大小姐都杀过人，前两年还听说小侯爷一刀便将府里的奴婢杀了，刀法很是不错的。”
“噗嗤。”
大月儿直接笑出声来。
谢婉儿的脸愈发的阴沉。
“谢大小姐，容奴婢说一句公道话。”
妙玉微微欠身：“小侯爷现在也无恙，误会解除了就好，大小姐何必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
谢婉儿气的娇躯发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就是，我家公子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大月儿帮腔道。
两个女人一唱一和。
半响，小侯爷在老穆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萧蛮子，别得意。”
他咬牙切齿：“这笔账，本世子记下了。”
“尽管记下吧。”
萧寒轻笑：“债多不愁还，虱子多不愁咬。”
“不过小侯爷记住了，西凉不是冀州，你那纨绔子弟的一套，不管是真是假，最好别在我的面前用。”
“大姐，我们走。”
谢安眼角畏缩。
“慢着。”
萧寒悠悠开口。
谢婉儿，小侯爷，老穆三人心底同时一沉。
谢婉儿回头，眼神戒备。
“胆子这么小吗？”
他招了招手，一个奴婢将木匣子抱上来：“马夫，你的东西落下了。”
袖袍挥动，木匣破空，朝着缺牙的马夫飞去。
老穆双臂探出，两腿开裂，朝着木匣揽去。
“呯。”
在接触到木匣的瞬间，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腾空而起，重重的砸在地上。
“咔。”
身下的青砖碎裂，小侯爷的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却被谢婉儿拦住。
“噗。”
老穆吐了口血，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将木匣抱着，朝萧寒躬身：“多谢大人。”
“走吧。”
他挥了挥手。
夜色朦胧，一辆马车从西凉城离开。
“公子，就这么放他们离去？”
大月儿有些不甘心：“不如永绝后患。”
“时机未到。”
萧寒起身：“若是那小王八蛋死在西凉，谢玄礼只怕顷刻间就要发兵，和我拼命。”
“现在，我和谢玄礼都在互相试探对方的底线，他借着那位二小姐的手，探查我的底细，我借着这位小侯爷，给他一个警告。”
“尚且不到彻底撕破脸皮的程度。”
“不过短时间之内，谢玄礼不敢轻举妄动。”
“西凉两万铁骑，上则可入北魏，下则可倒向朝廷，倘若真将我逼到绝境，大不了鱼死网破。”
“当初谢玄礼只是想将公子排除出冀州权力层，却不想公子在西凉白手起家。”
妙玉道：“只怕现在那位镇北侯已经开始后悔。”
“猛虎下山，岂能再入囚笼，蛟龙入海，岂可折返入江。”
萧寒笑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大月儿，主人想吃葡萄了，快去洗一洗。”
他小声道。
“主人。”
大月儿俏脸微红，神色扭捏。
“嘻嘻，月儿姐姐，我也想吃葡萄。”
妙玉凑过来，舔了舔嘴唇。
小手搭在大月儿的腰肢上，恼着她的痒痒的，二女顿时嬉戏打闹起来。
……
“杀。”
“杀。”
“杀。”
清晨时分。
西凉城外大营，喊杀震天。
两支披着厚重铠甲的铁骑正在校场内互相冲阵。
人马俱甲，手持没有开锋的长刀长矛。
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时不时有士卒被打落马下。
“用力。”
“冲阵的时候，一定要保持阵型。”
校场旁，萧寒骑着黄棕马，大声喝道：“没吃饭吗？”
“杀。”
神策军的士卒被激发出血腥，一个个悍不畏死的朝着对方冲去。
直到太阳升到头顶，对练才结束，脱下铠甲，全都鼻青脸肿。
谢玄礼为了顺利从萧寒手里将不成器的儿子要回来，老老实实的将剩下的军械粮草送来。
再加上魔门陆陆续续从青益州运来的物资。
神策军所需的战马和甲胄兵器基本备齐，已经初具轮廓。
再操练操练，便拉到草原上去找杂胡部落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