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深深的敬畏和恐惧。
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和北魏联合，而是倒戈相向，提前投靠道萧寒的麾下。
“卑职拉布丹，见过大将军。”
拉布丹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神色语气极为恭敬。
“大将军。”
顾筠也下马，躬身抱拳。
“顾筠，辛苦了。”
萧寒看向顾筠。
这次若是没有其说服沙陀三部，只怕战事难料。
“和大将军镇守祁门关相比，我这算什么。”
顾筠并没有居功自傲，而是摇了摇头。
“嗯。”
他将目光看向拉布丹，挥了挥手，柔和的真气将其托起来。
“拉布丹，此次能大败北魏，你是首功。”
萧寒称赞。
“大将军客气。”
拉布丹惶恐：“全赖大将军冲锋陷阵，算无遗策，日后沙陀三部，誓死追随大将军。”
“很好。”
他微微点头。
弥陀部落和戎奴部落的哈泰单于，马哈多单于走过来，单膝跪地。
今日见了西凉铁骑的悍勇，见了萧寒这位平西大将军的手段，这两人和拉布丹一样，皆是心悦诚服。
“今日祁门关外，大破北魏铁骑，你们沙陀三部，算头功。”
萧寒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三部骑兵都听的清清楚楚，一个个挥动弯刀，兴奋的叫唤。
草原部落崇尚强者，也愿意臣服强者，无疑，现在平西大将军萧寒便是那个足以让他们臣服的强者。
西凉铁骑和沙陀三部的八万铁骑追出去数百里，整整十余万北魏大军，最后只剩下不到两万人逃回去。
一战斩首九万，这还没算上之前攻城死掉的士卒，若是加起来，只怕北魏在祁门关折损了十多万精锐大军。
强如北魏，也要伤筋动骨。
西凉大捷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送往冀州和京城。
一时间，天下震动。
京城。
早朝。
文武百官俱在。
那位太子奶高坐于龙椅上，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诸位爱卿，可知朕今日为何龙颜大悦。”
天子开口。
殿内的人，有些是知道的，大却装作不知。
“昨日傍晚才到的边关急报。”
天子挥了挥手，司礼监大太监高乾站出，拿起案牍上的奏折打开，一字一顿的念起来。
“臣平西大将军，领西凉刺史萧寒奏呈陛下预览。”
“数月前。”
“北魏二十万大军南下，兵临西凉，猛攻祁门关。”
“臣率领西凉数万大军与之鏖战，后北魏万骑绕道天陷关，突入西凉腹地。”
折子洋洋洒洒数百字，详细叙述了西凉大战的情况。
“前后共计斩首北魏十三万士卒。”
最后的数字才是重头戏，在听到斩首十三万北魏士卒之后，朝堂之中，无论文武百官，皆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那可是十三万人头啊。
说杀就杀。
不少文官直接在心底腹诽道。
这位平西大将军不愧是镇北侯的虎将，一脉相承的砍头本事。
有人脸色阴晴不定，有人眼神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有人欲言又止，只有极少数人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
龙椅上，当朝台账里将文武百官的神情尽收眼底，脸上的笑意也散去。
沉声道：“如此大捷，历年少有，怎么诸位爱卿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陛下。”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站出来，露出自以为悲天悯人的神色，眼睛里还强行挤出仁爱：“如此杀戮，有伤天和啊。”
“是啊。”
另外一个文官站出来附和：“而且北魏人想来凶狠，此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平西大将军此战看似立下大功，实则埋下很大的隐患，唐日北魏卷土重来，天下又要生灵涂炭了。”
那些武将一个个脸色铁青。
“腐儒。”
“臭不可闻。”
兵部侍郎小声骂道。
“你这武夫，何敢在大殿上，当着陛下的面大放厥词。”
老文官颤颤巍巍的职责兵部侍郎责骂道：“一介武夫，整天只知道舞刀弄枪，能成何事？”
“爱卿说的不错。”
龙椅上，天子微笑着点头，“敢问徐爱卿，李爱卿，既然以战迎北魏不妥，朕又该如何做？”
“这。”
翰林院的老儒支支吾吾。
“陛下，微臣觉得北魏乃是蛮夷，不同教化，应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传天朝礼仪，助其开化，定能让北魏感恩戴德。”
之前开口的文官自我感觉很好。
“好。”
天子拍手：“徐李两位爱卿，不愧是世家大族出身，通晓文化，乃是天下鼎鼎大名的学究。”
“朕就准了你们的主意。”
“来人。”
“在。”
“将徐李两位爱卿请下去，备好车马，明日出发，送往北魏，教化那些蛮夷，北魏不归顺我中原王朝，两位爱卿不可归京。”
“陛下，老臣年老体衰，还请陛下另外换人吧。”
“陛下，微臣才疏学浅，无法胜任啊。”
两个文官瘫软在地，可天子丝毫不顾他们的哀求，挥了挥手，两个御林军进来，将两人拖出去。
“这两个是谁举荐，谁提拔的。”
天子脸色无比的阴沉。
眼见无人回答，他道：“高乾，念给他们听听，这一战西凉死伤了多少人。”
“诺。”
高乾沉声道：“原祁门关的西凉府兵共计一万人，战死九千，玄甲军一万人，战死九千二百人，神策军八千人，战死七千八百人，薛牛卫，延马卫，祁连卫出精骑两万，战死一万三千人。”
“燕城一战，战死四千人，北魏进攻西凉两月有余，西凉士卒战死总计五万三千人。”
“诸位爱卿，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面对质问，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回答。
“陛下，此战西凉之所以损失惨重，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冀州不止没有按照陛下的命令，驰援西凉。”
“反而任由北魏东路大军持续增兵祁门关，而且主动让出西线防御，这才导致北魏的轻骑从天陷关攻入西凉。”
高乾恰逢其时的解释。
“好一个镇北侯。”
“好一个谢玄礼。”
天子咬牙：“他不是号称北府军三十万铁骑甲天下吗？却连区区数万的北魏人都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