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言嘉颐和陈乔思一行人再次兴致冲冲地来到了高中部,但是却一个帅哥都没有看见,陈乔思重重叹气,“我还想再看看辰哥打球呢!”
“今天怎么一个都没有啊。”
“没有就没有呗。”言嘉颐无所谓地说,她的兴趣在学校周边这些小吃摊上,这不,手里正拿着一份双皮奶呢!
“言嘉颐,你有点追求好不好!”
“我没有。对了,你不是要去上课吗?我们都转悠一个小时了,人影都没有见到一个。”
“我还有点事,反正今天天气也不好。你们先回去吧。”言嘉颐贪婪的目光望向另一个摊上的小吃。
等她们走后,言嘉颐便无所顾忌。
“老板,我要这个!”言嘉颐手里拿着一份凉粉,指着那个钵仔糕,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不远处,一群穿着校服的高大学生朝这里走来,为首的是篮球队的队长江文哲。
“江哥,你说我什么时候才有你一样的桃花运啊!小姑娘天天围着你转,我都羡慕死了!”他左手边的一个身材略胖,嗓门很大的男生嚷嚷着。
“胖子,等你瘦下来再说吧。”
“袁澜,就你这样的,还指望有人能看上你?”周围的一帮同学嘲笑道。
“说什么呢!”袁澜一时间来了气,跟几个打闹起来,“你以为你们就长得标致啊!”
江文哲心里烦躁,“行了!都闭嘴吧!”
“你们干嘛!”
江文哲被一个声音吸引过去,他扭头看向她。小女孩委屈地看着自己被打翻的双皮奶,眼睛清澈明亮,眼里似乎有暗波涌动。圆圆的脸上肉肉的婴儿肥让人感到怜爱。
言嘉颐刚才就是因为那几个人打闹碰到了她的手肘,所以才……
虽然已经吃了一半了,但她还是舍不得啊……
她生气地看着袁澜,但是又不敢说让他赔偿的话,这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她不敢招惹。
袁澜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对方还是个这么小的女生,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傻了是吧,跟人家道歉啊!”江文哲语气不耐,训斥道。
“啊……哦……对不起。”
言嘉颐纵使心里不开心,但是也不好说什么,“没关系。”她咬了一口砵仔糕,清甜的口感让她的心情好了一些。
“喂。”
江文哲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叫住她,单纯是因为他觉得她可爱?可能是这样吧……
“怎么了?”
江文哲愣了两秒,看看她的眼睛,他就觉得自己心跳有些慌乱。他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故作轻松地说:“我们是不是见过。”
“算是吧。”
江文哲思索片刻,回想起一些片段。原来是那个小家伙。他觉得有趣,又叫住她。
“知道我叫什么吗?”
“你?”言嘉颐有点不耐烦,“知道啊,那又怎样?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
言嘉颐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江文哲头一次想要上前主动搭讪,脚步却被身旁同伴的声音无形牵住。
“哟,江哥,魅力不行啊。”
“闭嘴吧你们!”
心情更烦躁了!
……
言嘉颐买完东西,天已经快黑了。天边隐隐翻滚着雷声,乌云涌动,骤雨将至。言嘉颐没有带伞,她加快了脚步。
可是还没有到地铁站,豆大的雨滴就落了下来,言嘉颐眼看着周围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一时急的跳脚。看见后面有一个人走来,少年身材清瘦,蓝白色的校服上沾着点点污渍。黑色的伞面半遮着他的面容。言嘉颐大着胆子询问:“可以蹭伞吗?”
少年步伐微顿,没有理会言嘉颐,继续向前走去。
“喂,到底可不可以?”
他的笑声穿透雨声,穿过雨声传入她的耳中。那笑声带着几分戏谑,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一般。
他将雨伞拿高,露出一张清瘦痞帅的脸,他眼尾上挑,饶有兴趣地看着言嘉颐,“你一个小学生怎么在这里?”
“又是你!”言嘉颐微张着嘴,神色微恼,但又被他的容貌吸引。
她心下评价着他的容貌,他个子很高,性格傲慢,仿佛目空一切。长得……还挺好看的……
“问你话呢。”
“我在等我哥哥。”
伞很小,两人靠得很近,言嘉颐觉得不是很自在,她也没有听见他的回应。“你要是介意,那我……”
“要我把你送到哪里?”
“就地铁站……”
“不顺路,我可以把你送到前面的书店那里。”江文哲没有多少耐心,他的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也行……”言嘉颐觉得这人不好相处,她自觉地跟他保持距离。
两人保持着静默,只能听见雨滴打在伞面的声音,言嘉颐半个肩膀露在外面,她却没有开口,只是隐隐觉得这个人根本不会考虑她的感受,近乎冷情。
可毕竟是有求于人,不然她早就……
江文哲看着身旁小小的言嘉颐,觉得如此纯洁天真的女孩子很少见,而且……竟然不怕生人。
“所以,你是专门来看我的?一天之内,咱们见了两面了。”他等待着言嘉颐的肯定,低头望向她,注意到她肩膀处的水渍,默默将雨伞往她那边挪了一点。
“才不是。”言嘉颐心直口快,“我说了,我是等我哥哥的。”
“这个人真是骄傲自满。”言嘉颐心想,在心里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高傲,“不,应该叫自恋。”
“那你哥哥叫什么?”
“不告诉你。”
江文哲觉得有趣,他停下脚步,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靠过来一点,你是想被淋湿吗?”
“你不介意就行。”
言嘉颐几乎要跟他凑在一起,她开始感觉不自在了,距离也慢慢拉开,她低着头看路,小心地躲避着水坑。
殊不知,远处一个人跟随着他们。
……
江文哲回到城中村的一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出租屋了。
每当回到家里,他的心情都会糟糕到极点。
所以平时没有事情,他都不会回来。这里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孤独的牢笼。所有儿时的痛苦都会在他的脑海中一一呈现。
他讨厌这种被控制情绪的感觉,讨厌被回忆掌控。要不是为了见那个人,他怎么都不会回来的。
他静静坐在窗前,看着窗外一片拥挤而破旧的楼栋,感到厌恶不已。
为什么他要呆在这个地方!
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嘎一声,江文哲猛地将门关上,像是宣泄自己的厌倦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