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雯穿了一件水蓝色的裙子，头发随意地披散着，她刚一打开大门就看见许墨华站在原地笑盈盈地望着她。
“韵雯，你今天真好看。”他殷勤地走到苏韵雯面前，道。
好看吗？
她不过是随便找了一件出来穿。
“走吧。”
两人在绿道上漫步，头顶的绿荫遮住了太阳的酷热，一旁的许墨华不停地找话题，苏韵雯也只是简单敷衍。
她应该跟他说清楚。
虽然她之前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两人不知不觉走了很远，夕阳的余晖染红西边的天空，晚风带着些许清凉，拂过两人的脸颊。
“许墨华，我有话要对你说。”
……
言舒萍一到下班时间，趁着几个助理没注意，出来溜达散心。
刚出公司没多远，准备沿着绿道跑步时，便看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该不会是，苏韵雯吧！
她不太确定，绕路跑到两人前方的树后面躲着，这一次她看得真切，就是苏韵雯。
这边上这个是谁啊？
不管，先拍照再说。
她悄悄拍下两人的背影，发给言嘉辰。
“诶，这男的是谁啊？如果是亲戚就当我没说，反正你也没什么事，你就过来看看？”
“你到了打我电话，我会跟着他们的。”
十分钟后，言舒萍正紧跟着两人，感觉到有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她大骇，准备反攻，却发现是言嘉辰。
他气喘吁吁，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脸色发白，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他弯腰扶着树，甚至站不直身。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循着刚才言舒萍的目光看去，又是那对无数次闯进他梦中的背影，拳头不自觉攥紧。
“许墨华吗？”他声音放得很轻，然后垂下头。
“她那么在意他干什么？”言嘉辰咬住下唇，然后，扭头看向言舒萍，眼里笼罩着淡淡的悲伤。
言舒萍从言嘉辰的呢喃中大致猜到是什么意思，她无奈摊手，又觉得疑惑，“这件事，韵雯姐没有主动和你提起吗？”
晚风吹动言舒萍的发丝，她赶忙捋开，不放过言嘉辰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言嘉辰有气无力道：“她没有……”
两人并肩伫立，一齐望向面前的马路。
许久，言舒萍拉住言嘉辰的手，拖着他往前走，追上即将消失在道路尽头的两个人。
“那你找她问！问个明白！他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言嘉辰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最后，他转身，想要离开。
“不问了，我走了。”
“走个屁啊！”言舒萍一把将他拉住，“你总是跑跑跑，你是正牌，你怕什么！”
“今天不管什么结果，给我问清楚！”言舒萍双手叉腰，厉声道，“我就不相信了，这点问题还解决不了。”
“你先回去吧。”言嘉辰低头，声音低沉，裹挟着淡淡的不安。
言舒萍抬头发现言嘉辰复杂的神色，点头答应。
……
“我其实，有喜欢的人了。”
“韵雯，你不用每一次都用同一个理由搪塞我，我知道……”
“是真的，我可以带他跟你见面。”苏韵雯目光坚定，“我其实在之前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知道你对我不只是朋友的心思。我不喜欢你，甚至不是很想跟你做朋友。”
苏韵雯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这些年来憋在心里的话尽数吐露：“我不想让长辈们失望，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再装出一副我和你关系很好的样子了。我们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没有……”
“苏韵雯。”
许墨华眼底的温柔在一瞬间散尽，脸上甚至带上愠怒，他一步一步朝他逼近，将她推到树边。
在那一瞬间，苏韵雯证实了自己多年以来的想法。
许墨华从来都只是想要占有她而已。
随后，他退后两步，冷笑：“苏韵雯，我谈了这么多个女孩，我发现，你是最差劲的一个。”
苏韵雯感到震惊，没想到因为她的一句话，许墨华的伪装尽数破碎，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野兽，用仇视着她。
“是，我对你很有兴趣。你那么难追，可我就喜欢有挑战性的。”
苏韵雯的眼底染上冰霜，她后退两步，冷淡道：“你可以不用说了，没必要。”
“不，我就要说。你和他也不会长久。”
苏韵雯不悦，愠怒道：“我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你根本不会爱一个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现在的男朋友，那晚把我打了的那个，之所以现在才和你在一起，不就是因为你对他说了几句狠话吗？他在意的是狠话吗？他是真的没有感受到你在意他。”他双手叉腰，嘲讽道。
“你和他之间早就因为这几句话彻底破了，像镜子，破了，你还想拼回来，做梦！”
“你闭嘴！”苏韵雯嘴角微微抽动，她瞪了许墨华一眼，骂道：“多管闲事！”
许墨华冷笑，头也不回地朝前面走去，冷淡得仿佛他们从未相识。
苏韵雯平复着复杂的心情。
刚才，在许墨华说的那番话后，她感觉自己在轻轻战栗，多年的迷雾因他几句疯话消散。
不够爱他吗？
那怎样才够？
她站在原地，思索着这个复杂的问题。
许墨华将她心底得忐忑毫不掩饰地说出来，迫使他面对这个现实。
她能隐约感觉到和言嘉辰之间有一层隐形得障壁，谁都不去提及，但是有时又无意一头撞上，无论多努力关系就像是这能到这个份上了。
言嘉辰应该也感受到了吧。
那他会不会真的像许墨华说的，离开她啊？
她不想。
再也不想了。
她忆起父亲喝醉，嘴里反复嘟囔的话。
“雯雯啊，你不要早恋啊……因为，你们很难在一起的，早晚会分开的啊……”
“你们什么也不懂，谁知道因为做错了什么就离开对方了呢？”
苏韵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身后一个身影朝她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