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
言嘉辰闭上眼睛，就这么亲密地搂着她，他的呼吸清晰可闻，苏韵雯脸上不住发烫。
她想要挣脱开，却被身后的人抱得更紧，言嘉辰将脸颊贴在她的脸颊上，慵懒道：“我这一高考完都放了我们全家人的鸽子专门跑来见你，结果刚到学校门口就看见一个男的用爱慕的眼神打量你，我什么感觉，你猜猜？”
苏韵雯自知理亏，不再挣扎，他身体的温热隔着薄薄的衬衫传递，甚至可以清晰感觉到每一块肌肉。
周围的喧杂如潮水般褪去，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上，她能感受到那更加大胆和炽热的爱意。
好像，不用躲躲闪闪了。
“我成年了，苏韵雯。”肩头上的言嘉辰继续控诉道，“你不能因为早恋这个事情把我甩了，知道吗？”
“谁要甩你了。”她从他怀里转过身来，与他对视。
那她还不好意思什么？
既然食堂里的小情侣可以明目张胆地亲得那么大声，那她也应该可以。
她不动声色地朝他挪动半步，盯着他因为连日疲惫而唇色变浅的唇瓣，刚踮脚靠近，却注意到他不太赞许的目光。
“怎么了？”她不自在地退后一小步。
“什么都没解释清楚你就要……”言嘉辰顿住，后知后觉自己说话有些重，又放柔语气看向一旁的路灯，别扭道，“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跟你散步？”
苏韵雯想拉上言嘉辰的手，解释道：“就一个学长，我们……”
“你喜欢比你大的？”
她好笑地看着吃醋的言嘉辰，像一只气呼呼的大狗，按着她的手，虽然委屈但是面上傲娇。
她没忍住伸手抚摸他的脸颊，紧绷着的，就是生气了。
“我拿学历向你保证，他是对我有意思，但是除了这次我单独跟他出来想说清楚这件事情，就再也没有跟他一起走过。”
四十五度望向天空的言嘉辰垂眸看向信誓旦旦保证的苏韵雯，回握住她的手，“真的？”
“真的。”
他俯身，一双大眼睛清澈，嘴唇微抿，“那我要补偿。”
“补偿什么？”
言嘉辰一瞬不瞬地看着苏韵雯的唇瓣，意思不言而喻。
她眉眼弯弯，主动贴上他的唇瓣，双手环上他的脖颈。
周围似乎有不少人经过，可她头一次没觉得难堪，那些人小声议论后又走开。
唇齿分离后，两人都微喘着气，言嘉辰似乎还不放过，额头相抵，用气音道：“还喜欢吗？”
“喜欢谁？”苏韵雯被亲得大脑迷糊，问道。
“喜欢我。”
苏韵雯看着面前执着的言嘉辰，咧嘴笑了，“我喜欢你。”
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喜欢你。
只是不敢说出口，不敢靠近你，不敢开始那被人指点的爱情。
但现在，不怕了。
他的眼里像是揉碎的星辰，晶亮柔和，还朦胧着独属于她一份的光彩。
“我感觉你比我更开心啊？”言嘉辰直起身来，牵着仍在神游的苏韵雯，晚风拂过脸庞，吹散白日燥热。
“嗯。”她大方承认。
“为什么啊？”
苏韵雯神秘一笑，环顾四周，发现还是挺多人的，踮脚在他耳边道：“因为我是在人人避而不谈的早恋中的赢家！”
“怎么说？”
“学业和男朋友，我都有了！”
说罢，苏韵雯羞赧地弹开，装作无事发生。
言嘉辰放松地仰望天空，朗笑道：“那我沾你的光，也是赢家。”
阵阵笑声在半空回荡，两抹身影消失在繁华的街道，融入人群。
多年前，榕树下两个穿着校服的身影，被夕阳笼罩。不经意的侧眸，无意的触碰，那些美好的瞬间，藏匿在人群里，铭刻在记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