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小墨,你刚才说...你说什么?
什么叫陪你一起消散?你...你的灵魂怎么会伤得如此严重?
难道这也是...”姚杰很惊讶,他才刚刚苏醒,便听到了这些他最不愿听到,也最怕听到的话。
一起消散?这是什么意思?那些伤痕,怕是已经形成很长时间了吧,能够将肉体伤成成这样,甚至都反映于灵魂之上了。那一定很深吧,小墨你都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这些你从来都没有告诉我爸爸呢?
“小墨,我们能谈谈吗?告诉爸爸,你的伤为什么会这么严重?好吗?
拜托了...我必须...要知道!”姚杰慢慢的走到亦墨的身边,拉住了亦墨的手。
在那一刻他才发现,小丫头身上的伤有多重,灵魂上的伤就会有多严重。
一点一滴,所有的都会反映到灵魂之上。也就是说,小丫头其实是受不得半点伤的,因为她的灵魂与肉体是直接连在一起的。她是复生之人,只有一次机会。
若是失去了这次机会,小丫头将连灵魂都留不住...
这些,小丫头不是早就告诉自己了吗?她说她本应是个珍稀灵兽,可是却无缘无故成为了元素精灵。她说是她哥哥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给了她爱,给了她关心,还给了她应有的庇护。所以她才会代替她的哥哥成为守护黑暗深渊的掌权人,因为这是她欠她哥哥的。
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为什么自己就搞不清楚状况呢?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看看小丫头呢?明明知道她会没有由来的体寒,为什么就不能带她去找找医生呢?
老是认为小丫头什么都不肯说,所以才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其实把事情说开,还不是自己这个爸爸失职?
姚杰,小墨可曾问你索取过什么?除了吃的东西以外,她可曾问你要过什么?没有!什么都没有...
因为知道你忙,尽量地压缩自己的存在感。有时候你练球练到晚上八九点,她也陪着你一起待到那时候。期间她一句话都没说过,你问她无不无聊,要她出去交朋友玩的时候,你都不愧疚吗?
小丫头,为什么...为什么宁肯一直花时间待在你身边,看你练球,都不愿意出去?你不明白吗?她是想跟你多待一些时间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关注她呢?
明明知道小丫头有体寒之症,却都没有时间带她去看医生,明知道小丫头晚上的时候很难捱,却自己自顾自的睡觉,只是将她揽在了怀里。你以为这样,她就真的可以睡着了吗?小丫头,为什么每天早上比你醒得都早,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现在又一次面对这样的小丫头,你就真的没什么可说的吗?你可曾向她道过歉?你可曾问过她伤得这么严重,疼不疼?要不要紧?又委不委屈?你可曾真正的了解过小丫头的悲伤?不曾!你什么都没有问过!
你只会去指责小丫头,不把事情告诉你。却从来都不想想,为什么小丫头说不了,说不出口?不是因为她忘记了,而是她早已经认为这些都是她该承受的。没有人会理解她,也没有人会救赎她。因为旁人,看到这样的她都只会把她当成怪物。
被吓得连真实面目都不敢让人知道,不管受了多少伤,也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明明只有一次机会,明明失去了这次机会,就会永不超生,万劫不复。小丫头还是用她所有的力量,去守护着她认为值得守护的人。
坚强而努力地活着,拼尽全力地活着,她为了活着,真的已经付出了一切。而你,你甚至都不愿拉她一把。难道在生命的最后,还要让她成为一个人吗?这样的你,又算什么父亲!
“小墨...很疼,对吗?对...对不起...
是爸爸没能照顾好你...
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如果...如果我能...我能早点儿...
如果我能更关注你一点儿的话,也许小墨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了...
我不配...不配成为小墨的爸爸!
对不起...对不起...
小墨,是姚杰错了...”姚杰流着泪,不停地道着歉,但却无法弥补分毫,他甚至连亦墨身上的一个微小伤口都治疗不了,一个都不行。
对于一个行将就木的人来说,任何治疗都是无用的,亦墨清楚!
所以她才会选择...选择把所有的生的希望都留给小木蕊,因为她很熟悉死亡,而...小木蕊并不熟悉,一点也不熟悉!
活下来的人很痛苦,可死去的人也不会轻松,但至少他们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可以活下来的。那就足够了。
有一种留存叫“她曾经活过啊!”也许,亦墨不能保证她遇见的所有人都会记得她,但至少亦墨相信她的爸爸妈妈,她的哥哥们会永远记得她,这就足够了。
若是能活下一个,也是胜利,这便是亦墨从一开始的想法,而且从未改变。
死亡,也许对她来说是一个结束,但对于小木蕊来说,却是一个新生。这便足够了。这便是亦墨所认为的最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