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知道你对医治思杰的病有多大把握?”在只有两人的时候,姚杰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这样一句。
“您应该知道任何一种方法都是带有一定的危险性的,我也不能保证我的方法就一定特别有效。
还有,就像现在大虫子所出现的情况一样,有时就算能治好病也会留下很大的后遗症的。虽然大虫子的情况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蛊虫不受控的时间太长了,但…
以姚思杰现在的身体情况来看,用这种方法还是太冒险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听到沐沐说了实话,姚杰的神色稍霁,又问了这样一句。
“嗯…
以姚思杰现在的情况来说,用过于温和的方式和过于激烈的治疗方法都不太现实,所以,我和那位爷爷的方法现在都不适用于姚思杰。这情况真的需要仔细考虑,但…
以我的经验来说,与其边治疗边研究适合治疗姚思杰的方案,还不如停下来,先研究好方案来得实际。这样至少可以把药物对姚思杰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对象是姚杰,沐沐明知对方是有意要考验她的,但她还是直言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可能会引起姚杰的不悦,但至少她问心无愧。
“你要停药?”
“对,必须停!
这些药虽然可以暂时帮助姚思杰减轻痛苦,抵御癌细胞的入侵,可是…其中大多数药都对人体的免疫系统有着不可逆转的破坏,再这样下去,当有一天这些药也渐渐失去效用之时,就是姚思杰的身死之日!”沐沐说得坚定,眼中的不屈也愈发的耀眼,她不在意姚杰是怎么看她的,她也不在意最后用于救治姚思杰的方法究竟是什么,她只想让姚杰知道用这种饮鸩止渴的方法还不如不管姚思杰呢,这样,至少他死得并不痛苦,而且也不用打那么多损害身体的针剂,吃那么多苦药。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停药,对那些药物已经产生依赖的思杰可不可以承受得住癌细胞的反扑?
你是想让他死得更快些吗?”听到沐沐的话,姚杰不禁皱了皱眉,反问了这样一番话,他不是不知道沐沐所说的后果有多严重,因为这是绝大多数患有癌症的人的最根本致死因,可是…以现在思杰的情况,停药就意味着放弃治疗,这姚杰怎么舍得呢?
“他不可能一辈子吃那些抗生素的!
还有,你也不想让他下辈子一直体弱多病吧!
以他现在服用的剂量,就算是治好了,也会…”沐沐将话说到这儿,便被姚杰径直打断了。
“这不用你来提醒!”
“您还是这样,永远都听不得实话。
我想今天您能来找我,就是想问问我的方法对你儿子的病有多少帮助,对吧?”沐沐轻声说着这样的话,便抬手唤出了一只金绿色的蛊虫。
“它是最好的一只了,虽然性子温吞,但却异常的卖力气。
跟你那性子虽讨厌,但却意外地心善的儿子一样,它本身是没有什么攻击性的,但…它的智慧确是无人可比,包括我与你。
因为…这孩子并不受任何人掌控,所以…我求它帮忙救姚思杰也花了不少力气与时间。
所以…
您要用它吗?”沐沐说着,便将蛊虫递给了姚杰。
“所以…你有办法?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对于沐沐明明有办法,但却一直吊着他这件事,姚杰感到十分地不悦,直接便质问了这样一句。
“您并没有给我机会。
而且,我也说了要姚思杰停药的,是您自己说不行的,还是我的错了?”
“告诉您,我之所以做到这般仁至义尽,并不是看在大虫子是我最好的朋友的份上,而是因为姚思杰自己。
是他之前所做的一切让我觉得我可以倾尽全力帮助他。
所以,我现在所说的所有,都是对他最有利的,包括停药!”沐沐说着,便将蛊虫交到了姚杰手里。
“我知道你们都不信任我。
这只虫子,我就交给您了,要不要用,要怎么用,在您。
还有,记住了,一旦蛊虫进入人的身体内,就不能再用任何抗生素了,不然这只蛊虫受不了,还有可能会发狂异变的。”沐沐说着,便要转身去另一边休息,却被姚杰叫住了,
“你等等!”
“等什么?”
“为什么是我?”
“因为只有你来问我了,其他的人,包括大虫子都没有问过我可不可以用虫子救姚思杰,只有你是相信这种方法的。
而且…
你是姚思杰的至亲,与他具有着极为特殊的联系,由你作为下蛊人自然是比我这个外人效果要好太多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的事我就不参与了,还有…今天我没见过您,也希望您也能忘记曾经来过这里。”沐沐说罢,便指了指牢房的大门,示意姚杰可以离开了。
“你…为什么不离开?
并没有人限制你的自由,不是吗?”在离开之前,姚杰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
“以心为牢,自然处处受限!
而且在这里也挺好的,至少…大家都很安心,我也是。
我啊,只要每天能看看大虫子,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求。”沐沐说着,便又和衣躺下睡觉了,这段时间,她为了培植出这只金绿色的蛊虫真是费了不少心,就连阿特那儿,她都不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