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怎么了吗?”自己的父亲回来以后,就愁眉不展的,少年贴心地问了这样一句。
“没什么,就是有些意外。”
“思杰,爸爸以前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那孩子也许…并不是真的想伤害霜儿的,只是他太害怕…”
“爸爸,每个人的经历都是不同的,就比如我和他。他是天道长老寂渊的嫡传,而我与天道却毫无牵扯,虽然…我也很同情他的遭遇,但…只因为他的经历与阅历有限就伤害我的妈妈和弟弟,我心里也是不情愿的。
所以,您对他的态度与做法,我很理解。”在自己的爸爸话还没说完以前,少年就直接说了这样一番话。
“可思杰,他毕竟是经历过的人,而且是经历了极其不好的事,我怎能再那样对他呢?”
“所以,我才会说暂时不与他互换身体嘛。
尽管站在我的立场上,我确实有些生气他利用我的身份所做的那些荒唐事,可正因为这次的互换身体,我才知道那些他原本藏在自己心里无人可知的伤痕与秘密。”
“爸爸,原来,即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际遇与误会之下,也会有不同的命运啊!
比起他,我确实幸福太多了,因为…你和妈妈至少是尊重并真正关心我的,而不像他的爸爸妈妈一般,总是想用他希望得到的,吊着他,并企图控制他的思想和言行,让他变成他们手中的提线木偶。”
“爸爸,那种感觉真的太恐怖了。
我,我也怕…
即便不是我的经历,可是只要待在这具身体里,我就能时时刻刻地感受到那种压抑的恐惧,可…更让我意外的是,他即便已经到了这种田地,却还是没有向任何人屈服,明明他谁都不欠,可是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一点又一点、慢慢地抹消了那些因为珍兽而失去亲人的老人家们心中的愤怒与悲伤。
爸爸,其实,我就想问一句,难道铭记真的只能用悲伤与愤怒来印刻吗?
他这样做,就真的完全没有意义吗?还是您也跟我一样觉得应该做这些的人不是他,而是爸爸妈妈这些大人呢?”少年轻轻地将自己的感觉说出来以后,便在最后问了这样的两个问题。
“思杰…”
“爸爸,我们都知道像他所做的事,必须要有人去做,可…却不该是他这个跟珍兽之祸完全无关的人。
木蕊哥哥纵然有冤屈,可不也是他害得寂渊的女儿英年早逝吗?
木蕊哥哥难道就真的不用为此付一点责任吗?
父债子偿,虽说说得有些过分,但也确实该是如此。
所以…”
“所以,你认为应该我去做那些事吗?
弟弟,真是不好意思,哥哥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所以…做不了你所说的那些事。
不过,要是现在的话,我倒是可以给寂渊他们一个说法,仅代表我还有心之珍兽,不包括心琳与乞望,因为他们的错,我也没办法承担并弥补。”在少年将话说到这儿时,小木蕊便出现说了这样一番话。
“你?什么时候?”
“早就来了。
弟弟,虽然你说这话确实有些不负责任了,但哥哥我存在的本意也确实不是给和思杰小弟添堵的。
所以,如果他的爸爸妈妈是因为我才故意为难他的话,我愿意承担起属于我的那部分责任。
因为,从本意上来说,我和小墨应该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们的爸爸妈妈以外,最想你们过得好的人了。”小木蕊说着,便看了看面前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
“爸爸,其实你也不用觉得自责的,因为站在你的角度来说,你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家人。在不了解思杰小弟都遇到过什么以前,我们每个人都只能根据自己的立场去做选择,当然,思杰小弟也一样,所以他才会下意识地把自己的经历与经验代入到这里。
但只要,我们都真心地去倾听对方的想法,解决对方遇到的问题,我们就还是一家人,对不对?”
“爸爸,我其实真的从来都没想过伤害你的孩子,我只是…想在这个家还有个位置,真的…仅此而已…”
“小…小蕊…”很显然,不管是哪个时间的姚杰,都对小木蕊有着很深的感情,以至于即便男子已经知道杰思现在已经因为之前的经历抑郁得存了死志了,还是没有把这些告诉小木蕊。
“当然,你和小墨在家里永远都有位置,还有…我和霜儿永远都是你们的爸爸妈妈!”
“谢谢爸爸,谢谢您能这么说,能得到你的理解我很高兴。
其实,思杰小弟的事我一直都在想办法解决,只是他的身份确实特殊,我又一时没办法让他放弃圣光谷的任务,这才…
不过,只要没了圣光谷的阻碍,我就能使用力量了,到那时…”
“哼,假惺惺!”少年说着,便抑制不住地咳了一下。这段时间,他在这具身体里吃的苦可真不少,尤其是时不时就能感受到思杰之前经历的恐惧与痛苦,更是让少年身心俱疲,要不是他的父母对他是真的不错,他可能都要承受不住了。可是小木蕊竟还要他等。
“哼,等?
等什么?等到我们两个都承受不住吗?
你可知圣光谷的任务危险等级有多高?
要是,过不了这个任务,我们两个就活该一起陨落吗?
还有,你根本就不知道待在这具身体里有多痛苦,不仅要忍受身体的痛苦,就是精神上也…
你现在根本就什么也保证不了!”少年发泄似的说了这样一番话,便又日常性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所以,才说要换回来嘛!
既然承受不住,就不要硬撑了,还是把身体还给我吧,这样…我也能去做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