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哪里又伤到了吗?
他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年纪这么小,筋骨都还未完全长开,就屡次受这样的伤,再这样下去,要是弄不好的话,会留下残疾的,你得劝劝他。”
“我没办法说…
思杰也是一片好心,我实在…”
“可你不能任由他这样任性啊!俗话说的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这样,对得起你们吗?
好心也不是这样用的!”
“那要不,您受累?”
“我?我怎么说?再说他也不听我的!
我说一句,他怼3句,我可没本事说服他。”听到姚杰想让自己去说服思杰,寂渊立刻就拒绝了,每次面对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他的心都要碎了。哪还有什么心说狠话?
“那前辈就舍得看思杰落下残疾?”
“我也没说一定,就是…有可能…
你们做父母的,要是不担心的话,就当我没说好了。”寂渊说着,便下意识地弱了气势,随即便在姚杰再说什么之前,进了思杰的房间。
“真是没想到思杰还挺有本事的,竟连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寂渊都没办法制约他了,还真是…”姚杰说着,便叹了口气,其实寂渊说得他何尝不明白,只是事已至此,除了在思杰承受的范围内加速契约的行进程度,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唉,傻孩子…
我们念念不忘,是因为我们心有所念,也有愧疚与遗憾。
你呢?你那么拼命,又是为了什么?明明你都不认识他们,不是吗?”
……
“你又不认识他们,那么拼命干什么?赶着去投胎啊?”虽然寂渊是说过说不动思杰,就不劝他的,但看着思杰那虚弱不堪的身体,他又着急了,说着说着便直接怼了这样一番话。
“我…
爷爷,他已经说了,不会要我的命了。
而且,我受的伤也都不重,是不会要…”
“这些伤不是致命伤是不错,可它们要是多了,就会让你变成残疾!
这些,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拿着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做赌注,应该吗?
再说了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你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你那脆弱的老母亲?
学别人做英雄,也要有个限度。你这样任性,要是万一有个好歹,你让还怀着孕的叶霜怎么承受?”
“我…
妈妈她…不老的,也没那么脆弱。
而且,我很快就不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了,到那时,他们就应该没您想得那般关注我了吧?”轻轻的一番话,却让里面听话的寂渊与在门外想要进里面送东西的叶霜都愣住了。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你难道以为你父母有了新的孩子就会不再爱你吗?”
“我没这么说,是您这么以为的。”因为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并不对,所以思杰很漂亮地将话给转了回来,可他也确实没有办法不这么想,因为即便他现在的所有想法所代表的最光明的信念,但还是无法摆脱现实对他产生的负面影响。
“你…”
“您出去吧,这些我心里都有数。
如果他真的要害我的话,我想我会想办法躲开的,毕竟…谁都不是傻子,不可能看着别人利用自己还不还手的。”说罢,思杰便慢慢地躺了下去,随即闭上了眼睛。
“你!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我说的都是为你考虑,你怎么就跟正常人不一样呢?
这天底下要是连你的父母都不想你好,就不会有人对你好了!”寂渊说着,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我…知道啊…
可是,我就是会这么想,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思杰,果然吃醋了呢。
我就知道他会吃醋的,可没想到他竟会因为吃醋就这样作践他自己。
我宁愿他恨的是我,也不愿他因为觉得不受重视,就…”叶霜说到这儿,便轻轻地叹了口气。
“罢了,是我做得不好,不应该只因为思杰的懂事,就忽略他这段时间的情感需要的,明明他在这段时间也默默地承受了很多。”说到这儿,叶霜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