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陆瑶见谢程真的发火，心里顿时一紧。
谢程虽说看起来便不似一般人物，但自从迎娶了陆瑶，便没怎么见过他的火气。如今这样阴沉的脸色，陆瑶是从未见着过的。
所以陆瑶本能得恐惧，可内心深处却有那么一丝欣喜。
此时柳柳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她从未见过如此情形。她自诩还算美貌，从来没有男人拒绝过她，可如今站在她面前的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如鬼如神的男人，让她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柳柳惊慌失措得看向自己的夫君，可他却只是一脸轻蔑得看着柳柳。
怎么办，怎么办！
“夫君，算了吧，我去换身衣服便好。”陆瑶轻轻得拉了拉谢程的袖口，她不怕事，但是却不想惹事。能够被自己的夫君如此维护，她已经很开心了。
“娘子……”谢程看着陆瑶，轻抚着她的头发，“她如此欺你，我怎能……”
陆瑶轻轻得捂住谢程的嘴，将剩下的话全都咽入他的肚子。
谢程看着陆瑶温驯得离开去换衣服，温柔的眼神里像是晕着一汪春水。
“大，大人……”陆瑶刚刚离开，柳柳便从地上爬起，可怜兮兮得看着他。
谢程回头，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再不复先前的温柔。他哼得一声坐下，自顾自得吃菜，任凭柳柳在旁边温言软语，也不置一词。
半晌无语，小桌的气氛浓稠得阴沉。夜色渐渐侵袭了这座房间，风吹打着窗，不住得发出响声。
柳柳看了一眼自己夫君的颜色，轻蔑的，急切的，不带一丝情感得看着她，像是在看一颗无用的棋子。
最后他别有深意得看了一眼柳柳，便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夜色如水，柳柳深吸一口气，预备做出最后的挣扎。
她轻手轻脚得点亮了那盏油灯。风透过门缝吹进来，豆大的烛火在风中摇曳着。
“大人，奴家自小便是农家少女，父母没有钱银，就将我卖给城里的姥爷做丫鬟。”柳柳咬着唇诺诺的向着谢程走去，“老爷的府中自然不会干净，我只能努力爬上姥爷的床。”
柳柳看了眼谢程的眼色，昏暗的光照不亮他阴沉的表情。不过好在他并没有出声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所以她把这个看做了希望。
“我原本就不求荣华，只求安稳度日。”她洋做深情，“可，见到你的一瞬间，我放弃了，我被你吸引，我无法继续待在那侍奉那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我既然认定你是我的良人，我就不会放手。我……哪怕是屈居做小，每日连陆瑶姐也一起侍奉，我也是愿意的。”
夜风寒凉，将豆大的灯火吹得破碎。山间野兽凄厉得叫着，像是在预示着将要发生的什么。这注定是一个多事的夜晚。柳柳娇媚的眼角挂着泪，试探着搂住谢程的肩。
然而黑影一闪，谢程忽然站起：“我不喜欢心机太重的女人。”他居高临下得看着柳柳，“我不为难你，也不再追究你这些天对陆瑶的无理，只是明天起我不想看见你，还有你那个夫君，最好可以尽快消失在我面前。”
他的声音融在暗夜里，熄灭了柳柳心中最后的希望。她本就是靠勾引老爷上位的，她自己也清楚自己在老爷的心中没有一点点地位。这些年她容貌渐渐不复从前，府中人本就不再忌惮她了。她本想以此某个后路，可却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比我漂亮。凭什么你们都喜欢她，宠着她，把她当做心头的宝贝。凭什么她什么都不曾做，却总是比我强！”
她的喊声回荡在深山的这所破败的茅屋里，“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陆瑶这个人，为什么……”眼泪，无声无息得从她的眼角滑下。这一刻，她所有的自尊都全部破碎，那些的不甘与屈辱，全部化成泪水，滴落在冷夜的地面上，开出了一朵让人心碎的花。
“娘子。”谢程回到寝房，却不见陆瑶的身影。他心底一慌，便喊出声来。
“夫君？”听见谢程的叫喊声，陆瑶干净顺着声音回房。
谢程一把将陆瑶抱入怀中：“娘子，你怎么在外面。”
“城里的那位老爷传话来说你们有要事要谈，让我在这儿等着，不要去打扰你们。”
谢程闻言皱眉，对柳柳的印象又坏了三分。
“夫君，你怎么了？”陆瑶看谢程脸色不对，便询问出声。
“没什么，娘子我们回房吧。”谢程说着搂住了陆瑶的肩，轻轻地将她领回去。
陆瑶顺从得跟着谢程，月光将他刚毅的脸庞变得更加柔和。他在她的眼中发光，变得让人移不开眼。
“怎么，娘子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谢程坏笑着看陆瑶。手开始不安分得在陆瑶的身上游走。
忽然一声闷哼自陆瑶娇嫩的唇中溢出，谢程的眸子暗了几分，不禁用火热的吻封住那娇俏的娇喘。
一吻毕，谢程就着月光细细用舌尖描摹着陆瑶的眉眼。“怎么？今天这么听话？”
“唔……”陆瑶的脸红了几分，“我们先进屋去。”
谢程被陆瑶真实的表现逗得发笑，这两天的不好的心情全都烟消云散去。也许对于谢程来说，陆瑶便是他生命中的月光，照亮他心中的所有晦暗。
粉红罗帐垂下，陆瑶纤细的手臂攀上了谢程的肩。谢程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向来害羞的娘子。
“夫君，柳柳喜欢你。”陆瑶红着脸。
谢程微微皱眉，“除了你，我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兴趣。”
看着谢程认真的表情，陆瑶不禁噗嗤一笑，粉嫩的小脸更加得红了几分。
“我啊，一点都不担心呢。”
这样的浓情蜜意，连月光都羞到了云朵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