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风轻云淡天气正好,难得谢程没有繁忙的公务缠身,心思一转便想着带陆瑶出去走走以来弥补这段日子因为工作被冷落的陆瑶。
只是可惜刚刚和陆瑶说完话音都还未落,管家就匆匆来报说宫里太子派了人来让他进宫一趟,说是有重要事情商议。谢程在心里暗骂一声,转而有些遗憾地看着陆瑶,刚要开口陆瑶握住他的手,盈盈目光像一片沉静的湖水一般让谢程有些躁动和不满的心渐渐沉静下来。
“你应以国事为重,我们相游的机会还有的是。”陆瑶微微勾起唇角,轻声安慰道。
谢程定定看陆瑶半晌,最终长叹一声吩咐“保护好夫人”后匆匆而去。
太子自然知道自己打扰了谢程的好事,只是此次这件事情十万火急之后自然会弥补他们夫妇的!
殿外响起一串繁杂的脚步声,太子立刻站了起来差点撞上脚步急切的谢程。“太子殿下,您急召微臣进宫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谢程被太子扯着走,一脸不解地问道。
“今早京外驻军来报,说是京城北面突发地动,一众百姓惨失家园,父皇心疼黎民当即颁了圣旨让你协同我去赈灾!时间紧迫我能不急吗?!”太子额上渗汗,素日稳健的他此刻脚步也有些慌乱。
“太子殿下您别慌,赈灾这事虽然急迫但是准备工作繁杂,微臣这不是来帮您了吗?”谢程出言安慰,他太明白了,眼下太子与五皇子斗争不断皇上态度不明,突然一个如此巨大的任务难免太子慌乱。
谢程又安慰了太子几句又与太子准备了好一会儿才在天色擦黑前被放出了宫,刚一出宫就快马扬鞭地回府,明天一早便要出发他要好好珍惜这一晚好好陪陪陆瑶。
谢程本以为陆瑶会不满,即使骂他几句也是正常的!寻常百姓妻子有了身孕定然是好好陪着妻子,哪像他一天天只是为了公务将陆瑶冷落在家中,还因为他的原因让木翘微三番四次想要不利于陆瑶……可现在陆瑶不悲不喜的样子最让他心慌,他宁愿陆瑶跟他吵啊…..
“谢程,我与你同去吧。”陆瑶手上一个用力,那锦缎包裹的小包袱便成了形。
谢程一惊,他多想答应陆瑶,可惜目光落在陆瑶的腹部又想起赈灾区尚且不明的情况最终还是咬咬牙说了句“你就别去了,在家等我回来。”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边小美将谢将军将要和太子一同前往赈灾的消息报告给了木翘微,木翘微心思一转便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当即吩咐了婢女收拾东西第二日跟了去。
陆瑶又被谢程撇在了家里,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受。谢程难不成以为她是累赘吗?为何一次次都以保护的名义将她扔下……“夫人!夫人,不好了!”陆瑶兀自沉浸在寻常女子都会有的死循环尚未走出,那边跟她十分要好的婢女就慌慌张张地跑了来。
“怎么了?”陆瑶调整了一下心态咽下心中的那些苦涩摆上一副大家之态出来。
“夫人,奴婢今日奉您之命去送送将军可是路上有些事情稍微耽搁了一下,奴婢看见木郡主也一同前去了!”那个婢女神情激动满满是愤怒,京中早有木郡主和将军的风言风语,此次将军前往赈灾没有让夫人同去却带了木郡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将军他忘了夫人还在辛辛苦苦为他孕育子嗣吗?!
“木郡主同去也代表不了什么,你别乱说!好了,你去做你的事吧。”陆瑶自然听过京中那些谢程和木翘微的风言风语,可她一向是不相信的。只是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眼下谢程又与木翘微同去难免让人多想。路遥越想越心惊,越想心里越难受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上不来气一般,她就该强硬些让谢程带上她!而不是像个怨妇一样在这里猜忌他!
“夫人,奴婢扶您回房歇息吧。”一旁的婢女看陆瑶脸色苍白忙出声,见陆瑶没有反对便擅自扶起了陆瑶,也算终止了陆瑶那死循环一样的瞎想。
太子和谢程走得急切,直到快到目的地才发现木翘微在最后一辆马车上跟着他们!虽说太子与谢程都不喜木翘微那个矫揉造作的样子,可毕竟眼下靠近灾区,保不成有流民作乱让木翘微陷身于危险也不是他们两个大男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木翘微如愿以偿地留了下来,到了地方椅子都还没坐热便又动起了心思。
“小美,你去将本郡主带来那盒凤梨糕拿来。”木翘微用涂着指甲油的精致手指指了指屋外的马车,气定神闲地从腰间拿出一包油纸包裹的药粉来。
那盘凤梨糕色泽金黄香气诱人,木翘微将油纸包里的白色药粉细细撒在凤梨糕上确认看不出来后才端着这盘加了料的糕点扭着腰去找谢程。
“谢将军,舟车劳顿一定饿了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将军快些吃吧。”木翘微将那盘凤梨糕放在桌子上柔柔地说道,表情到位好像她真的只是来关心一下谢程而已!
谢程却知道木翘微鬼心思多,不敢贸然食用这一盘凤梨糕,但是木翘微是郡主又不能拂了她的面子只得收下让木翘微先回去他等下批完手上公文再吃。
木翘微见谢程服软自然知道不能逼得太紧,又道了句让谢程注意身体后一步三回头地出了谢程的屋子,在不远处等待胜利。
谢程遣了一个手下去将随行医者找来,那个老医者捻着长长胡须拿起一块凤梨糕左看右看又放在鼻下嗅嗅最后面色严肃地朝谢程一拱手道:“将军,依老夫之见此物上由软骨散,服用后全身气力尽失动弹不得!”
谢程心里的怀疑被证实反而没有料想中的那样愤怒,他都要被木翘微给气笑了!木翘微啊木翘微,如此明显你还以为我谢程是眼瞎了不成?!
“帮我请一下太子殿下。”谢程沉了脸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