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亲王看着面前两个女人,脸色难看。半响才斥责出声:“还不赶紧给靖南王赔罪。” “给靖南王和夫人赔罪,多谢靖南王宽宏大度。”
总算把事情平息了,大家也不敢乱说话,毕竟一面是大将军一面又是亲王,两边都不好得罪。
天色已晚,待大家都散了,谢程赶忙哄着自家小女人,询问她怎么回事。
“就是……”陆瑶细细说完之后,谢程还在责怪自己奶娘说两个孩子哭的时候应该他去。当晚就让保护陆瑶的人更多了些,以防出什么意外,连那个奶妈都被辞,一时间将军府上下都似乎围着这个夫人转。
陆瑶和谢程之间的感情也似乎更深了,无论什么事,谢程总是能第一时间保护她,有谢程在身边就能感到很安全。
第二天清晨,一个女子说要见靖南王夫人,说是要来感谢夫人救命之恩的。陆瑶闻言黛眉微挑,她自问还没有什么千金的小姐可以说得上话,有谁会来找她?
略微思付,她挥手让丫鬟说夫人在照看孩子,没时间见客。结果下午那个女子还在靖南王府门外站着,撵也撵不走,她只说是来感谢夫人救命之恩的,陆瑶见状,心软之下就决定见一见她。
这女子就是昨晚险些命丧这里的那名弱女子,今天还是素衣淡妆,很朴实,发髻上只有一个发簪,见到陆瑶就跪下:“夫人救命之恩,木月姝没齿难忘,月姝娘亲刚去世不久,无依无靠,娘亲是亲王在先帝震怒受贬时期在东海封地遇见的女人,没什么身份地位,后来也不过是个妾,在亲王府总受人欺凌,而娘亲过世了更没有依靠”,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
陆瑶赶紧扶她起,:“妹妹别客气,换了是谁,昨晚都会出手相救。”
“看茶。”拉着人入了座,她示意下人倒点茶水,和木月姝一起来的那个丫鬟看着也很面善,动作也很勤快机灵,总是用温柔的目光看着陆瑶。
木月姝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这才道“彩屏,你快把给夫人的礼物拿出来。”
“这是我以前家乡时学会的桂花糕,夫人快尝尝,味道应该还能入口,对身子也是非常好的。”木月姝很体贴的说道。
陆瑶刚要吃,早就有丫鬟躬身上前:“夫人且慢”。她端上了一个试毒的银针,将每一个糕点都扎透来试毒,第二个丫鬟在她之后试吃了一个糕点,才恭恭敬敬的再次开口:“夫人可放心食用了。”
陆瑶心里虽然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但她知道谢程现在全身心的都是在投入自己身上,怕自己有意外,遭不测。本来现在身子就虚弱,不能出门,更是要注意饮食。
两个人聊的很开心,虽然婢女和侍卫们走到哪跟到哪,但并不能影响陆瑶和木月姝的心情。
她觉得有这样的姑娘陪她说说话聊聊天也挺好,她很朴实,不像京城的小姐们优雅却很高傲,她说的京城话却带有乡下的口音,连行礼都不自然,好像一个初学礼仪的人。
陆瑶却和她很合得来,她很懂陆瑶,还会给陆瑶按摩身子,聊的话题也都是陆瑶的两个小孩,以及和谢程以前的趣事,对于淳亲王府她却很少提及,只会说她娘亲的一些事,但却让陆瑶觉得她也是个像她一样受苦的姑娘。
公主今天下午本也要来将军府,却听说陆瑶正在陪客人,思索着原本她最近心情就不好,有人能说说体己话,也不错。如此,她便也没有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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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太医定期来给陆瑶把脉,却发现陆瑶脉象很平稳,精神气很好,连走路都有力了几分,让陆瑶可以出去散散心了,陆瑶和谢程便更加高兴,原来木月姝总是在探望陆瑶时为陆瑶把脉,还会给陆瑶做一些补身子的汤和糕点。
公主多次查这个女子身份,却发现一无所获,这个女子身上没有疑点,还和陆瑶很合得来,看似不像心机之人,对陆瑶却很好,两个人也时常去集市散心。
宫中他国使臣前来和亲的人越来越多,隔三差五皇帝就会下旨让公主进宫,公主几乎忙的脱不开身,而京城的一些王公贵族追求公主的人还很多。公主一去将军府找陆瑶那个女子都不在,而偏偏公主脱不开身的时候,那个女子就会去找陆瑶,每次这个时机都会错过的刚刚好,而木月姝也从来没有让谢程知道过她来找陆瑶的事情。公主只好多派些人暗中观察这个女子的动作,但每次都一无所获,公主也只好逐渐放下心来。
陆瑶也总会邀请月姝到将军府玩,但月姝总会拒绝,月姝只能偶尔来一次,但是每次都是在谢程不在府中的时候,也没什么事发生,而木月姝又是皇亲,所以没有人在谢程面前多嘴。
有一次陆瑶要邀请木月姝来给两个孩子一起做衣裳,木月姝欣然答应,而在那天她刚要走,谢程突然从外面回来,今日下朝早,本来要去太子府与太子商量些政事,但到了太子府太子府又说太子不在,就想早点回家陪陪夫人和孩子,正好撞见了正要走的木月姝,发现木月姝竟是那天晚上的淳亲王女儿。谢程觉得有点奇怪,他和他的夫人很少和皇亲国戚相牵扯,而这个女人又很难得和夫人关系这么好。
而看到了谢程的时候,木月姝却像变了个人,眼神中似乎有点怪异,本就不太会行礼的她动作更加僵硬:“木月姝拜见靖南王。”谢程看着她没说什么,她要走,便又对谢程和陆瑶行礼:“今日天色已晚,来将军府多有冒犯,望靖南王和夫人见谅,月姝改日再拜。”
于是两个人就将木月姝送走了,陆瑶早已发现木月姝的怪异,但装作没看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