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木翘微被皇上赐婚给了曲华之后,木翘微每日都心绪不宁,恨不得来一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剧,可是却没有人买她的账。
“母妃!”木翘微提着衣裙抬脚就想往长公主的寝殿中跑,却偏偏被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给拦住了。
木翘微不悦地看着眼前两个不知好歹的侍卫,不禁怒骂道:“你们干什么吃的!没看清楚我是谁吗?居然敢拦我!”
两个侍卫心里自然是明白,但是迫于无奈只能伸手拦着,要不是长公主这么吩咐的,谁敢拦这个刁蛮任性的郡主啊!
“你们让开!”木翘微被他们三番四次地拦着,不由的有些着急了,眉头皱的颇深,那凶神恶煞的神情竟是半点都没有皇家的风范,倒像个市井泼妇一般。
见两个守门的侍卫依旧站得笔挺,伸手拦着自己,木翘微怒不可遏地抬手就给了其中一个侍卫一巴掌:“本郡主的话现在也都不管用了是吗!聋子吗!”
半憩在躺椅上的长公主一早就听见了木翘微在外面的叫喊声,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这皇上的圣旨都下了,再加上她又是在群臣面前被捉奸。
这样一个给皇家抹黑的郡主,皇上怎么可能还能留下她,能直接赐婚给曲华而不是将她处死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若是放作是平民,闹出了这副样子,怕是早就被族里的族长给浸了猪笼了,哪还有现在在她殿前大吼大叫的精神气儿。
“你去殿门口小心看着,别又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闯出什么祸事来!”长公主对着身旁服侍的宫婢说到。
“诺。”
原以为木翘微见不到自己,只稍闹腾一会儿便会回去了,却没想到硬是在殿外吵吵嚷嚷了许久,害的她睡都睡不好。
本身她这个做娘的也是日夜牵挂着木翘微,昨夜雨打风入帘,惊得她做了噩梦,梦见木翘微跟着那曲华受了不少的苦。
她这个做娘的心里头也是揪心得厉害啊,坐在窗边一宿都没睡着。不是她不想为女儿谋求幸福,而是这个女儿一定要惹出祸端,给自己挖了个坑,她就算地位再高,难不成还能高过皇上?
“不好了公主!郡主,郡主刚刚把侍卫打了。”原本被长公主任命守在门后面观察动静的宫婢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对长公主说到。
长公主眉头轻蹙,站起身让宫婢给她披了件衣服:“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话是这样说着,但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长公主眸中的宠溺和无奈之色,还有身为人母的心疼。
“……你们若是再不放本郡主进去,我就要了你们的脑袋!”木翘微站在门外,厉声说到,却不知长公主已经站到了门口,对这一切听得一清二楚。
“放肆!微儿!你身为郡主怎可以对手下人动手!随随便便就要人性命,你还有没有点王法!”随着长公主掷地有声的话说出,寝殿的门也顺势被打开。
她衣着靓丽,可是眉目间皆是沧桑,但此时怒火攻心的木翘微可没事闲情理会的了这些,见到了长公主就立刻冲了上去。
“母妃!母妃一定要替儿臣做主啊,儿臣不嫁!不嫁!”木翘微跪扑在长公主怀中,痛哭着说。
一想到昨夜的梦,那个在血泊之中的木翘微,长公主的不由的一抖,她摆摆手摒退了旁人,然后伸手摸了摸木翘微的脑袋。
看着她素素而来,没有半点平时的光鲜之装扮,这让长公主更加心疼的紧了。
她扶起木翘微,细细的打量着眼前已经哭得双眼红肿的她,长长叹了口气,既而把她引到了殿中。
长公主牵着木翘微沿着床畔坐下,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着自己的女儿只觉得自己竟是在一夕之间老了许多,而她却在一夕之间不再是孩子的模样,自己宠着养了这么久的女儿竟是说要嫁人就要嫁人了,为母的心中如何割舍得下。
“微儿,你知道,此事母妃做不了主。”长公主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一听自己的母妃这般说,木翘微心中就更是不悦了,只觉得是自己的母妃不肯帮自己,原本还带着梨花泪装作十分柔弱可怜的木翘微就准备原形毕露了,可却又听长公主开口了。
“你知道,皇上是九五至尊,一言九鼎,即使他是我皇弟,我也不可能压得过他,倚着母妃现在的身份,最多只能试着帮你从皇上那要个公主的位子,让你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些,路子更舒坦些。”她伸手帮木翘微理了理发髻,心中不由得慨叹道,她有多久没有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了。
木翘微张口就想拒绝,可是转念一想,其实长公主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讨得了一个公主的位子,的确境遇会比现在好很多,到时候只是对付一个曲华还怕没办法吗!
思及此,木翘微微微颔首,点头答应了下来。
见自己的女儿能够稳下心来,长公主这厢也就放宽了心,她拍了拍木翘微的手到:“母妃希望你往后可以不要再这么任性了,到时候害苦的只有你自己,母妃不可能一直帮得到你,一切权宜都只能你自己掂量。母妃知道,以前是母妃太过骄纵你了,不过从今天开始你就得慢慢学着改了,知道了吗?”
听着长公主一连串的劝导,木翘微虽然觉得心烦但是也只能装作乖巧的样子一一答应了下来,不过嘴上是答应了,心里是如何想的,往后是怎么做的,这可就没有个准数了。
见着如此乖巧的女儿,长公主这才放下心,带着慈母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女儿,可是或许是她年纪渐渐的大了,竟是忘了这深宫中是最不能讲感情的。
皇室从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哪怕是母女之间,也不能。
木翘微可是一直在心中记恨着她的母妃,在她眼中,她们两个之间,不过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