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三人归来的消息。
陈雨楼自然是惊喜万分,将鹧鸪哨请进了自己帐篷内。
就连罗老歪也让人搀扶着自己前去。
外面飘着如飞絮般的雪花,帐篷里却暖和如春,架起的火炉里烧炭声不时响起,上面还放着一把水壶。
等封白抵达的时候,铁壶里的水已经烧开,冒着袅袅的烟。
给几个人各自奉上了茶水。
握着茶杯,放在鼻尖下闻了下,一股醇厚的香味顿时飘出。
他虽然不懂茶,但也知道这茶叶绝对不便宜,更别说在这种大雪纷飞的季节,又地处苗疆的穷山恶水当中。
窥一斑而知全豹。
陈家底蕴,不愧是经营了百年的倒斗世家。
也就陈雨楼此人性格如此,要不然凭着常胜山,在这乱世里做一方军阀轻而易举。
闲聊了几句后,陈雨楼目光看向鹧鸪哨。
看他们三个行迹匆匆,去而复返,中间不到一周时间,而且脸色间并没有得手成功的喜悦。
“道兄,这是取墓不顺?”
“何止不顺,不瞒陈把头,那夜郎王墓不知道多少年前就被人盗掘一空。等我师兄弟三人去的时候,连块墓砖都没见到。”
鹧鸪哨脸色铁青。
为了此行,他在老熊岭待了差不多两年时间,如今却空手而归。
那种挫败感,让他极度恼火。
“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陈雨楼也有些惊讶。
不过更多的却是感同身受,前些年他去盗滇王墓,费了无数的人力,手底下损兵折将,最后才进入墓中。但滇王墓早已被人掘空,只剩下一张人皮面具。
为了这事,这些年他都一直耿耿于怀。
“那道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暂时还不知晓,不过这一趟外出太久,也应该回山门了,之后再做打算吧。”
鹧鸪哨摇摇头。
这次他受的打击不小,加上常年翻山越岭,这次会稍稍歇息一段时间。
他心头还有个念头。
早些年曾听闻过摸金校尉的本事,不过一直无缘结识,只知道无苦寺中有位了尘长老,乃是当年清末大盗张三链子的徒弟。
一身摸金手段炉火纯青,虽然早已金盆洗手,但江湖上仍旧流传着他的事迹。
这些年诸事缠身,又终日奔波,他打算趁此机会,去一趟无苦寺,当面请教了尘和尚,传授他摸金派的本事。
只是他这句话刚一落下。
陈雨楼和罗老歪却是相视了一眼,各自眼眸里都充满了喜色。
这送上门的帮手。
不收下的话太可惜了。
“不瞒道兄,这次陈某取这瓶山古墓,也遇到了麻烦,折损了不少人手。听闻搬山门最擅分山之术,不知道兄可愿帮我?”
“可……”
鹧鸪哨一听,顿时有些犹豫。
下意识看了眼身后的花灵和老洋人。
他倒是无所谓,只是师弟师妹跟着他吃苦受累,这次原本是打算好回去的。
要是留下,岂不是又要耽误时间。
“道兄,我知道搬山门这些年四处寻找药石之物,瓶山乃是历代皇帝炼丹之地,无数道人曾在此炼制长生药。”
“底下恐怕遗留了不少丹药和炉火之术,不如这样,道兄若是出手帮我,不但所取丹药尽数奉上,明器也分两成。”
“如何?”
两次下墓,陈雨楼连地宫都没进去。
罗老歪气急之下倒是说过要把手下人马全部拉来,将瓶山挖空。
只是他也清楚,就算有再多的人,挖空瓶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别说要耗费多少时日。
但有搬山道人相助就不同,搬山分甲之术乃是搬山派不传法门,传的神乎其神,必然有其神秘之处。
“是啊,那个……道兄,俺老罗别的不敢保证,只要你能帮着进入古墓,丹药之类尽数归你。”
见鹧鸪哨还是犹豫不决,罗老歪也急了。
拄着木拐,走到他跟前用力拍了拍胸膛保证道。
“师兄,未尝不可。”
花灵最是知道师兄的性格。
修成搬山填海术多年,却很少有机会使用,如今瓶山古墓在前,恐怕早就技痒难耐了,只不过担心自己和老洋人而已。
“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听到花灵的话,鹧鸪哨顿时心中大定,瞬间有了决断。
“好,有道兄相助,拿下瓶山古墓一定势在必得。”
陈雨楼和罗老歪两人都是满脸惊喜。
又细细说了下这两日下墓的见闻。
陈雨楼本就舌绽莲花,一张嘴能说会道,如说书先生一般,几处凶险处。尤其是进入古城后碰到的机关陷阱,更是说的跌宕起伏。
“陈把头,那成精的怪物可有法子处理?”
听了片刻,鹧鸪哨却是皱了皱眉头。
之前多次过老熊岭时,他就看到瓶山之上有虹光飞越,心知底下必有成精的妖物隐匿。
现在听到陈雨楼说起在雾中所见的巨大蜈蚣,脸色更是难看。
他所学,尽是倒斗掘墓一类的道术。
对付普通妖物,像之前古狸碑那只老狸子倒还行,但是那头能够腾云驾雾,必然修出了内丹的怪物却是没有办法。
“这……”
陈雨楼说的正起劲,被他打断,一时间不禁有些语塞。
下意识看向封白那边。
“不知小哥可有办法对付?”
见众人目光汇集到自己身上,封白也没在意。
这事情就算鹧鸪哨不提,他也会主动严明,六翅蜈蚣会是下墓的最大隐患,一定要尽早除掉。
“老话说,万物之间相生相克,这瓶山毒物横行,那么周围必然有克制之物。”
“小哥知晓?”
一听这话,众人眼睛顿时一亮。
“我曾听说苗疆山民信奉一种神鸡,天生克制万毒,只需找到即可除掉那妖物。”
“那神鸡有何名字?”
“怒晴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