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当封白抬头看向窗外。
这才发现夜色尽皆已然退去,天际泛起了鱼肚白。
一夜时间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从座椅上起身,浑身僵疼无比,整整一晚上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低头看书。
就算是他,也有些忍耐不住。
深深吸了口气,又将胸口下那股浊气吐掉。
潜藏在经脉四下的八极拳劲骤然涌动,流转全身一夜的倦色瞬间消散了大半。
推开窗户,整个人一跃而出。
下一刻,他人已经出现在了后院。
经过一夜的功夫,后院里再次堆积起了一层厚厚的雪,连树枝上都结满了长长的冰棱。
稍稍打量了一番后。
封白忽然躬身沉马,手指紧握,迎着冷水站住,随即一拳轰出。
恐怖的气劲,顺着指缝之间冲出,竟是将一侧树枝上的积雪打的簌簌而下。
清早一趟八极拳。
已经持续了近两个多月时间。
即便是和张起山等人前往苗疆深山探寻矿山墓时,也未曾落下过,如今更是已然深入了他骨子里,成了一个抹不掉的习惯。
只是眼下他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拳脚全凭意识。
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半卷十六字风水秘术。
一夜的潜心苦读,却让他有种如同在浩瀚书海中游过一圈的感觉。
不愧是天下第一奇书,即便只有半卷,却道尽了天下风水阴阳之术。
这卷书之所以被叫做十六字风水秘术。
实际上就是以周天古卦的一个字为代表开卷,一共有一十六卷。
这十六字,分别是天、地、人、鬼、神、佛、魔、畜、慑、镇、遁、物、化、阴、阳、空。
他所得的下卷,乃是慑镇遁物化阴阳空八卷。
但就算是半部残卷,一夜下来,封白也就看完了慑镇两篇,而且许多地方还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
慑字卷乃是分金定穴精要。
此术又被称为‘观盘辩局之术’,无需金针罗盘,便能够精准无误的确认风水中的龙、砂、穴、水、向。
之前他倒是获取了分金定穴的奖励。
但比起慑字卷,摸金门流传的分金定穴则要弱出太多。
镇字卷则是记载如何镇煞以及避煞。
毕竟风水一术中,最忌煞形。
不过这一卷太过晦涩,涉及太多秘术,虽然有了一夜苦心研究,但封白也只是读懂了个字面意思。
真要到掌握精髓的地步,少说要几个月时间。
而且这种镇煞之术,最好能够亲自上手,否则如纸上谈兵,终究无用。
至于剩下的遁物化阴阳空六卷,封白只来得及粗略翻看了下,他最为期待的乃是最后三卷。
阴阳空。
风水中的阴阳,实际就是地与势、气和运。
古代皇家,既有钦天监,也有地师。
一个观星掌天时星历,一个寻龙辨国之气运。
这其中的地师一职,实则就是从地势中呈现出的气运之说。
往往新皇登基,半年数年就会建造帝陵,这其中出力者便是地师。
而民间称呼为风水师。
如青乌子,就是风水宗师,一卷青乌经影响后世千年。
即便是十六字风水秘术当中,封白也能找到些许青乌经的痕迹。
至于最后空字卷,说的是风水秘术的最高境界。
大象无形,大音希声。
最后一卷中没有半个字。
精通前十五卷,最后一卷自然一通百通。
呼~
一趟拳脚下来,封白浑身气血沸腾,大冷的冬季,热汗竟然是将全身衣服尽数打湿。
摇摇头,驱散脑海中的念头。
十六字风水秘术宛如有种魔力,让向来沉重的他,竟然在打拳时都忍不住有些分心。
可想而知,此书何等神奇。
而且越是看下卷,他就无比期待找到上半卷。
按照张小辫临终前的遗留,上半卷如今就在阴阳先生孙国辅手中。
而孙国辅此人,原著中介绍太少,按时间线推算的话,如今他应该收了胡国华为徒。
从云南回来,看来还得借助老九门和常胜山的关系,找寻一下此人。
要不然那上半卷十六字风水秘术也难见天日。
心里头打定主意后,封白不再迟疑,回到房间,简单冲了个热水澡。
“封爷,五爷请您去前院一趟。”
刚换好衣服。
门外就传来一阵敲动声。
封白推门一看,是个眼熟的伙计。
年纪不大,不过胜在为人机敏,学艺也极为刻苦。
之前曾见过他几次,颇有印象。
“有事?”
眼下才刚天亮不久,最多也就七点出头。
冬日天亮的晚,这个时间算早的了。
这段时间以来按他对吴老狗的了解,只要没事,他能睡到中午起来,这么早喊他倒是头一次。
封白犹疑了下,难不成还是昨晚那件事?
“二爷亲自来请。”
小伙计没敢藏着,轻声说道。
二爷?
封白一听,这才明白过来。
恐怕是自己要离开的消息,传到了二月红那边。
毕竟之前他用道气催生了一株百年份的九鬼盘,救回了他夫人丫头的性命。
虽说取了红家信物,不过以二月红的性格,绝不会只是做到这一步,眼下恐怕是要设下酒宴为他践行了。
“前头带路吧。”
封白无奈一笑。
他本来还打算今日就走,谁也不告诉,省的到时候又一帮人来送。
哪知道二月红竟然亲自来堵他。
穿过后院,进入大厅。
封白一眼就看到穿着长衫的二月红。
二月红依旧是一派风流雅士的感觉,手里捧着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品尝着。
只是让他惊讶的是,他身侧还坐着一个女人。
神色轻柔,满目含情,眼神里只有二月红一人。
丫头?
这还是封白头一次见到二月红夫人。
说实话,确实不算美人,只能说气质温婉,秀外慧中。
至于在一边陪坐的则是哈欠连天毫无精神的吴老狗。
估计是被从被窝里强行叫起来的,看那撑不开的眼皮子就知道。
听到跨门的动静。
他立刻放下手中茶杯,从座椅上起身,而一侧的丫头也起身。
一个抱拳,一个做福,认真的朝封白躬身,“封小哥。”
“二爷、夫人,这是做什么,折煞了。”
“听说小哥要远行,我与夫人特在醇香楼设下一桌薄酒,为小哥践行,请务必给二月红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