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不会是发生地动了吧?”
“恐怕是得罪了此地的山神老爷,完了完了。”
“别他娘废话,快逃,逃命重要!”
“慢点、慢点,别挤我。
……
这一幕来的如此之快,甚至连封白都没预料到,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只眨眼间整个岩洞里都笼罩在一阵轰隆的巨响声中。
地陷山崩,恍如末世。
所有人脸上再无之前的惊喜,只有一股沉重无比的阴霾笼罩。
惊惧不安绝望的气氛,压抑的众人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嘶吼声中,再无人敢留在原地,全都是拼命的四下逃离。
“伞给我。”
几乎是下意识的,封白一步掠出,迅速出现在花灵身侧,她也是满脸慌乱,小脸煞白一片。
但听到阿白哥的声音,花灵的心一下安定了不少。
迅速从背后解下镜伞往前一递。
封白一把接过镜伞,刷的一下撑开。
随即又将华花灵和红姑娘拉到身后,不断躲避着从山崖上滚落的巨石。
扫了一眼四周。
在地动发生的刹那,陈家那些伙计还算没有太过慌乱,几个人架着陈雨楼快步往山崖下方逃去。
前后都有人拿出了藤牌草盾,将陈把头护住。
谁都清楚,陈雨楼一人身系整个陈家以及常胜山,他们所有人都可以死,但唯独他不能出事。
一旦出事死在这。
陈家和常胜山片刻之间就要分崩离析。
见他安然逃离,封白也算松了口气,目光又望向身后。
如雨一般,滚滚落下的山石当中,竟然还有一道身影站在原地,半点动静都无。
“是师兄!”
花灵小脸上满是焦急,眼睛里都噙着了一丝泪光。
“师兄……师兄快走。”
但鹧鸪哨却是仿若未闻,只是死死盯着手中那只三足蟾蜍,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一张脸上写满了古怪。
“红姑娘,你先带灵儿走。”
看到这一幕,封白强忍着骂娘的冲动。
以他对花灵的了解,如果鹧鸪哨不走,她未必肯离开。
只是这地方已经越来越凶险,停留的时间越长,活下去的机会就越是渺茫。
所以只刹那间,他就有了决断。
一把将镜伞递到红姑娘手中,抛下一句话,人已经皱着眉头迅速往后方冲去。
“快走!”
看着那道掠出的身影,红姑娘眼睛一下通红。
她也想留下,但她更清楚若是错过了时间机会,到时候自己只会成为封白的累赘。
所以她没有任何犹豫,咬着嘴唇,拉住花灵的手腕就往山崖底下逃去。
“可是……”
“没什么可是,走!”
花灵还想说什么,手腕处已经传来一股大力,直接将她带起。
在转身的刹那,噙着的泪水再忍不住,如决堤一般落下。
呼~
飞快掠出的封白,还回头看了眼身后,见红姑娘已经带着花灵离开,他这才松了口气,但同时眼神里的寒意却是更浓。
都鹧鸪哨干的好事。
刚才他很明显从他身上察觉到了一丝道气。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三眼蟾蜍乃是山神所用神器,其中蕴藏着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轻易以道气催动神器,简直不知所谓。
还是老江湖了,竟然犯这么明显的失误。
“小心!”
掠动之间,封白速度快的惊人。
磅礴如潮的内劲早已护住了全身命脉,心神五感也提升到了极致。
忽然间,他心有所感,一抬头正好看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而底下正好是鹧鸪哨所在的位置。
鹧鸪哨仍沉浸在那诡异的状态中,半点没有察觉。
见状,封白只能再次提升速度,只眨眼间,他人便已经出现在了鹧鸪哨身侧,右手猛的抓住他肩膀,强行将他从原地拉离了数步。
嘭!
在离开的刹那。
一块足足有十多公斤的山石,轰的一下砸落,巨大的惯劲,瞬间就在山崖上直接破开一道深坑。
无数裂缝如蛛网一般朝四周迅速蔓延。
“小哥这是?”
有次惊人的动静,鹧鸪哨这才回过神,一脸诧异的看向封白。
“走!”
看着他一头雾水的样子,封白气的几乎要吐血。
眼下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竟然还毫无知晓,大概率是被三眼蟾蜍封住了心神和五感。
要不也不会这般情形。
鹧鸪哨好歹也是跑了几十年江湖的老人。
即便不清楚神器中的凶险,但也绝不应该如此诡异。
早知道如此,刚才就不应该将三足蟾蜍交给他,但眼下情势太过凶险,根本顾不上太多,晚走一步,必然是个死字。
只来得及从他手里拿过神器。
抛下一句话,封白已经迅速折返。
鹧鸪哨人已经清醒过来,也不耽误,提了口气,跟着他的身影快步逃离。
等两人下山时。
先行一步的伙计们,已经纷纷上了木筏,正往岩洞更深处划去。
漆黑的水面上只看的到一盏盏矿灯。
“还有木筏,道兄,一起走。”
封白目光四下扫了眼,发现岸边竟然还专门给他们留了一架木筏。
两人一跃而出,腾空跳上木筏。
脚下稍稍一用劲,木筏就已经迅速破水离去,比人力划桨快出数倍不止。
一直到了水域宽阔处,避开了身后的凶险地带,封白悬着的心这才落下,长长叹了口气。
站在船头,他回头看了眼后方。
“道兄,你这可差点害了无数人命了。”
鹧鸪哨满脸自责愧疚,“都怪杨某,此事绝不敢推脱,等逃离危险,我一定向诸位赔礼道歉。”
“此地凶邪难辨,道兄也不必过于自责,不过再有下次,恐怕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封白摇了摇头。
刚才凶险来的虽然猝不及防,但好在并未有人身死,只有几个伙计来不及躲避,被砸伤了腿脚,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无事了。
“绝无下次了。”
听他都这么说了,封白也不好追究什么。
接下来半刻多钟的时间里,两人很是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任由水势推着木筏向前。
等过了那空旷的葫芦腹,封白明显能感觉到四周河道地势狭窄了许多。
正准备一鼓作气追上前面陈雨楼他们时。
忽然一道惊呼声传出。
“掌柜的,天上有座宫殿!”*